文/王锡民
我实在无法接受《黎明》这首诗能与膀大腰圆的诗人齐风池联系起来,起初认识齐风池,以为遇到了醉打蒋门神的武松,并先入为主的认为,诗人的文字里应该充满刀光剑影,及至后来了解到齐风池是美食家的时候,依然非常担心会被他的刀鱼砍伤。实际情况却是,诗人正在示嫩:“一对嫩叶/宛如抿着小嘴……”,这样嫩草般的句子,谁会相信出自老牛之口?唯一的解释是啃或者吃的潜意识作祟,这是纯正的弗洛伊德潜意识,诗人曲近这么干过,他让马匹啃食十月的阳光,但曲近很瘦,他还说诗人没有理由不瘦,齐凤池是个名副其实的胖子,怎么还打嘴的主意呀,凤池哥,请原谅我的贪吃,看到嘴我也会产生联想……
诗人兼美食家,或者美食家兼诗人,谁兼谁对于齐凤池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齐凤池是一个人物,一个地道的美食与诗歌界的配角,他甘愿做这样的配角,他说配角就像配菜,可以烘托主菜的味道。
我曾经表白过,对一只乌鸦的爱恨情仇,我向来是从一间屋子开始的,我恪守爱屋及乌的古训,这样的偏执不是来自基因,而是来自一次难产,我的头被现实的产道挤扁后就难于复原,因此对于诗人和诗歌总是有自己扁扁的固执。“聆听/鸟嘴里流淌出来的/音乐之光”,这是诗歌的第二小节了,我对在这里出现的“聆听”情有独钟,因为他和诗人齐凤池的气质和品德有关。必须指出,善于聆听的耳朵在这个世界上越来越少,迎风招展的常常是野木耳那样的摆设。记住齐凤池,像记住自己家庭成员那样记住他,不仅因为他长了一副招财进宝的大耳朵,耳廓宽宽赛雷达,主要还是他的谦逊,他的洗耳恭听!愿世间的美好属于他,愿鸟嘴里的音乐之光属于他。
“这是她第一次发现/黎明从小鸟的嘴里/唧唧喳喳地走出来”。我应该是齐凤池诗里抿着嘴的叶子,我庆幸自己长着一张吞吃秋波的嘴,一口就能涵盖诗人眼里水汪汪的黎明。
黎明是有味道的,南甜北咸东辣西酸,诗歌的味道与地缘有关,与诗人的修炼与爱好相关,齐凤池精于烹调,这就是为什么他的诗有的像烤前的鸭子,悄然消失于和尚的歪嘴边上,有的像唧唧喳喳的小鸟,拖着长长的黎明,在一个私密的地方,重新插上被厨子拔去的羽毛,放声歌唱!
2014年7月21日初稿,2017年4月9日修改。
附《黎明》
文/齐凤池
一对嫩叶
宛如抿着小嘴
聆听
鸟嘴里流淌出来的
音乐之光
这是她第一次发现
黎明从小鸟的嘴里
唧唧喳喳地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