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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西江月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雨。 喜欢一件事物,大多没有清晰的理由。如喜欢一个人,可能仅是因为那声音里透出的季节般氤氲的味道,飘飘渺渺。或许,只是因为回眸的某个瞬间,彼此的眼神里,交织出高山上的云彩。 长久以来,我不知道生命中的每一场雨,从什么地方来。 然而,既然喜欢上了它,何必在意它的出处。在我的记忆里,它虽然没有固定的方向,可那必是一个抒情的地方。或柔绵,平缓,或激昂,震撼。 是的,无论哪个季节的雨,总有一些相同的样子吧。像雪山上的水,池塘里的水,小河里的水,湖泊里的水,山涧里的水,所有的水,都是一面透明的镜子。清凉柔润的感觉一旦流进了心里,便让人装满了故事,百般回味,清冽甘醇。 或许,这是我心中的雨。 眼前的雨,总是从天国而来,先是积聚一些云彩,那云,亦有着变化无穷的形状。然后,众多的云走到一起,说着话,唱着歌,跳着舞。 在众多的雨里,不一样的人获得了不一样的感受。 对于庄稼来说,一场雨水,可以是一场盼望已久的甘霖,也能是一场失魂落魄的灾难。 那年,我在雨里。成片的稻田绿得醉人。我挥汗如雨。突然的,夏日的天空有雨下落,炒豆般,来得那样骤急,分明像是着急去做什么事情。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计,着急往家赶。可即便跑着,身上也已湿透。后来,我索性放慢了步子,让自己在透骨的雨水里,领略夏天的另一番味道。 又一年,我静心而听窗外的细雨。 柔情的旋律,恋语般心中呢喃。雨落芭蕉的声音,筝音般拨弄着季节的情感。安静中,我不晓得那样的声音持续了多久,不晓得自己在那样的雨声里,为何沉醉如梦。想来,那是不是人生的又一种情景。 在我的内心深处,最喜的,当是春秋的细雨了。虽然江南的雨巷只是梦中一闪而过的片段,况那景象在如今的社会里,也真的难以寻见,可我仍在故乡的山野间,幽静的小路上,寻找着那样的景致。常常的,便一个人走着,有虫声相伴,雨声相伴。那时,整个世界都飘逸如诗,心中再无空旷的地方,脚下再无孤独的旅程。 流逝的岁月里,一些事物在雨声里生长,一些事物在雨声里枯落。 我不知道,是否每一片叶子都懂得了雨的心意。我只是看见,它们在雨声里悄然绽绿,又在雨声里悄然走掉。 而我这个看雨的人,仍旧不知,一滴雨是不是也满怀思想,情感四溢。如果我是一滴雨,在时间的天空上,又会落向哪个季节的方向。2013-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