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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我在家乡县城一家HD房地产公司上班,公司买了一块地,我常去工地上办事,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我的中学同学X先生。 X先生是一位在事业上非常成功的人士,在运河岸边自己开了一家智能化的门窗厂,那时候,门窗基本上都是手动的,智能化的很少普及,据说主人如果外出不在家,一个电动按钮就能遥控家里已开启的窗户自动开闭起来,这无疑是大户人家倍受青睐的,他狠狠的发了一笔财富。 我们见面时礼节性的寒暄了几句,就是那种不咸不淡的那种,他炫耀着他已经能够全部搞定当地的政府官员,能够摆平很多事情,其实,我知道那些都是“请吃喝、送财物、赐嫖赌”的伎俩,是某些官员的“吃、拿、卡、要”滋生出来的产物,当今社会想办成事情就得有“那本事”,而所有这些对于我来说,都又已经不足为奇了。我们相互留了电话号码,我们很快相互之间的已经淡忘,X先生依然忙碌打理着他的生意。 有一天,他破天荒的给我打来了电话,他暮然问道:“你上次说你弟弟在北京打工,麻烦转托你弟弟给我办一件事情。”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是告诉过他,我弟弟在北京做事儿的信息。X先生是想和北京一家厂家业务往来合作,但他不想去北京去考察一下实况,只是想叫我转托我弟弟去看一下。我心里知晓他是心不在焉的那种,北京的地方很大,我弟弟工作的地方离那厂家很远,一来一回得花了一天时间,看在我这个大哥的颜面,弟弟的单位活儿很繁忙,好说歹说才向老板请了一天的假。 回来的时候,弟弟一五一十的把了解的情况电话告诉了我。X先生的厂房在我办公室往南的河岸边乘车大概十分钟的光景,下午下班后,我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他不忙,然后我就去了他办公的地方。我心里想:一则把我弟弟了解的情况告诉他,二则看看他现在的企业概况。 X先生慢条斯理的从房间的走了出来,我把我弟弟在北京了解的情况告诉了他,X先生手里搬弄着小灵通电话,面无表情的答道:“哦,哦,原来是这样!”高跷二郎腿,嘴里叼着烟,吝啬的不肯说一句言谢或者类似于言谢的话语。 X先生不给我赐座,也不给我递茶,似乎我是他的员工,他用待他的员工的礼遇来对待我,可惜,我不是他的员工,我也做不出他的员工向他汇报工作时的情态。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情形很快离开了他那里,我对我所在的单位的领导都不谗谄面谀的,而况他与我没有半毛钱利益关系的人呢?一路上,我在想,是谁肆意践踏了我们曾经的中学同学友谊?又是谁在蹂躏了我们的实诚? 事后了解到X先生并对那家企业不感兴趣,只是想了解而已,他不去亲临考察为了只是节省出差的旅途交通住宿和餐饮开支等费用,我心里打了个寒颤:可我弟弟花了一天的时间,失去了一天挣钱的时间,路途交通还有餐饮的费用,这位同学X先生精打细算到家了。 不久,我支付了我弟弟为同学X先生奔跑一天的劳务费用和餐饮费,亲兄弟明算账,他挣钱也不容易,我不能对弟弟有亏欠。 我意识到我的同学X先生是一个只想达到为自己增源节流不择手段而不考虑别人的付出和感受的人。X先生已不再是从前的他,而我也不再是先前的我,是社会把我们改变了,我们的心越走越远。或许我们原先就是两条相互平行的平行线,我们只能是路过而已或者是擦肩而过,原本就没有交点;或许我们原先就是两条交叉而过的对角线,我们只能是曾经有过交点或者仅仅是虚拟的交集,原本就再无可能相交相识,我们的同学友谊也被一页一页刷新,被沾满铜臭味的人情冲淡,也冲垮了真情构筑的友谊岸,心里不禁一阵薄凉。同学X先生是一位商人,是一位与“儒”字毫不沾边而又与“奸”字握手言欢的商人。 后来,我的工作地调到上海,他又打来电话,说是营造厂房的图纸设计和预算的事宜,他又来向我索要免费的服务,我的脑海里不禁飘来一个活生生的画面: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兜里有几个钱就很“嘚瑟”的人,一个把轻慢菲薄布衣劳动者当做一种习惯的人向我款款走来。只是我已经把他的手机号码在我的通讯录里删除了,他的电话又不停的打来,我索性把他的手机号码请入“黑名单”的VIP嘉宾里。我们的友谊已经不复存在,因为在他的眼里只有“高官达人”,而没有我这个布衣----一个穷的叮当响的中学同学。根据物理“力”的“反作用”理论,我的眼里自然也没有他。只是我想对他说:“活着都不容易,不要占人家便宜,帮你是看重情谊,不帮你是使然,因为人家没有帮你的义务。” 其实,同学X先生无论再多么有钱都与我无关,就当我沦落为乞丐向周人讨要的地步,我也会避让三舍;权势再大也与我无关,就当我周折困顿的时候,我也不会向他乞求庇荫。 可是,是谁用“年月”这支笔,在友谊的信笺上,用沾满着“金钱和虚伪”媾和的墨水,把“淡漠”两个字浓墨重彩?又是谁把人生字典里“世态炎凉”四个字在加黑加粗?到头来,相识不如不识,相见不如不见。 也许,我们只是熟悉的曾经,而今是生疏的现在。 生活中,我们还有多少类似这样的,不知道言谢的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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