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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情结 大街上的年味愈来愈浓。 孩子也有大人说不清的地方,总嚷嚷着回老家,说是要过年了。 于是便勾起了我对小时候过年的回忆。 每到大年三十的那一天,母亲早早的起床,将屋子里外收拾干净之后,便做一锅香喷喷的蒜泥荞面搅团喊我们吃。你别小瞧这顿饭,做法可极有讲究,左搅几圈右搅几圈都是有规定的,这样做出来的搅团不但好吃 而且更重要的是饱含着母亲对游子归来全家团圆的深情期盼。搅团必须要下蒜泥吃,也是有讲究的,老家流传的说法有点迷信的色彩,说是在年末的这一天吃大蒜能消除过去一年的不吉利,来年身体会更健康,(长大后才知道这种说法还是有根据的,因为大蒜有抗菌消炎的作用)因而在大年三十这一天多穷的人家也要买上几颗蒜。可小时候由于家境贫穷每顿少不了五谷杂粮的原因,总觉这饭不好吃,心中老想的是晚上的那顿面条和晚饭过后的那几颗极具诱惑力的糖果。因而大年三十的这一天就显得格外漫长,双眼望着太阳都快发直了,可太阳公公像是故意跟我作对,仍然是那么的尽职尽责,不紧不慢,迟迟不肯回家休息。就在跟着忙碌的母亲屁股后面寸步不离出出进进中,天总算黑了,母亲的手擀面也做熟了,白白的、长长的、细细的、很匀称,在碗中很有规则的盘上几盘(折上几折),舀上酸汤,放上难得一见的臊子,那个香啊,简直无法比拟。看着全家人享受着这无与伦比的美味,母亲仿佛看到了来年的幸福日子就如这长长的面条接连不断,她笑了,笑中包含着幸福、满足。吃饱了喝足了,抹抹油油的嘴唇,我们便催促母亲快点洗锅,因为父亲的糖果只能在锅洗完之后才能发放,母亲一边笑着骂我们小馋猫,一边又颠着小脚忙碌了。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了,父亲郑重其事的从炕头那个大木箱子里取出让我感到很神秘的小黑皮包,端过煤油灯,开始散糖果。我们兄妹四人坐在父亲和母亲的周围,心跳加速的看着父亲抓出糖果放在炕上,然后你几个他几个我几个的数好,堆成小堆,让我们兄妹挨个拿。(现在想起来,当年的父亲是很民主的,这样的分法大大降低了我们每个人心中对于父亲到底偏袒谁的猜测系数。)最后,父亲的小黑皮包里总会留出一部分,说是为走亲访友临时机动的名额做准备。可是,看着那个充满神秘的小黑皮包,我总会有点不甘心的欲望,于是,自持是家中的老小,便仗着胆子一口吹灭灯, 乘着父亲找火柴的当儿,来个浑水摸鱼,不过,总会摸到父亲的大手,但到灯又被点燃的时候,父亲也总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拍拍小黑皮包,说:“这里边没少吧?”还有意无意的用眼睛瞟瞟我那个鼓鼓囊囊的衣兜,惹得母亲和哥哥们哈哈大笑,我也装得若无其事跟着他们打哈哈。其实,当年自己的那点小伎俩,在父母亲和哥哥的眼里看得是一清二楚,他们的包庇藏着对我的多少爱啊! 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以前的岁月成了我们永久的回忆,多想再跟在母亲的屁股后面嚷着叫着吃一顿她老人家亲手做的手擀面,也多想围在父亲的身边再抢一次糖果。如今,父母亲都老了,岁月的刀子早就雕饰了他们原来的模样,以前的“小跟屁虫”一个个都长大成人远走他方,每次的逢年过节,不是少了这个就是缺了那个,他们装聋作哑,把对儿女们的思念深深地埋在心底,跟我们一样,岁月留给他们的也只是无尽的回忆...... 现在的孩子再也不会像自己当年那样因了一碗面条而望眼欲穿,更不会因了几颗糖果而费尽心思,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缺吃少穿,饭桌上你做了面条要吃米饭,做了米饭要吃火锅;买一件新衣服要看款式挑颜色,哪里知道当年的父母在过大年的时候有一件新衣服穿就会乐得屁颠屁颠的情形啊! 早上的天空飘着雪花,但这阵又放晴了。 门外响起鞭炮声,好像年的脚步声。 孩子只要一听见鞭炮声就会嚷嚷着回老家,也是,是该到回家的时候了,因为有一锅香喷喷的搅团在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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