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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二十九) 在和莉莉回家的路上,登玉娘得意地坐在莉莉‘凤凰’自行车的后座上,感觉就像检阅士兵的国家主席一样,把一个瘦帮帮根本没有女人韵味的胸脯高高地挺起来,每次看到一个熟人,就会嘻嘻哈哈地老远打招呼。 “他婶子,你急慌慌地干什么去?是不是给你儿子说媳妇去呀?”。然后回身用手指着心情同样激动的莉莉对路人说:“你看看俺这个儿媳妇怎么样?是不是百里挑一的俊媳妇?”。 “哎呦,登玉娘,你到底前辈子烧了什么高香了?怎么什么好事都被你个爱显摆的老娘们摊上了呢?”所有被打招呼的邻居都会心里酸溜溜地与登玉娘开着玩笑。“他大娘,你看你又拾了这么俊的一个好儿媳妇,那你那个儿媳妇小娥还要不要?如果你不要,能不能让给俺当儿媳妇?”也有人立即讨好地套着近乎。 “嘿嘿,俺一直都把小娥当闺女看呢?以前说把她当儿媳妇,那是俺闲着没事说着玩呢?你也别当真。”每到此时,登玉娘立刻收住笑容,假装一本正经地解释着。紧接着又给对方一个甜枣吃:“也别说,我看小娥和你家那小子还是挺般配地,要不我当个媒人给你家小子说说看,兴许小娥一高兴也就答应了呢?”。 “哎呦,如果恁老人家真地肯费心给保这个媒,俺一定要给你买一个最大的红鲤鱼谢谢恁老人家。”被忽悠的那个娘们感紧自觉地降低身份,毕恭毕敬起来。 “你看这个老娘们,从来都是爱充能,这也是该她说嘴,你看看人家就是命好。以前拾了一个小娥当儿媳妇,现在盼着老早抱孙子,看小娥年龄小,就要一脚踢开小娥了。可转脸就又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俊闺女伺候着。这可能就是命吧?只是这回要看小娥怎么闹腾了,小娥肯定不会善干罢休的?”有些人在心里乐呵呵地等着看登玉娘的热闹,想看看她到底怎么收场。 就这样,登玉娘一路在莉莉的自行车后座上颠颠地指手画脚春风得意着,而小娥被登玉娘不再当儿媳妇的消息,也像秋后的北风一样,瞬间刮遍了整个小小的赵戈庄。 大家都以看热闹的心情挤在赵登玉家的门口,等着小娥哭闹上门的时候,登玉爹听到莉莉的爹是蓝解放,立刻把登玉娘拉进里间屋里,压低声音愤怒地骂道:“你个无事生非的老娘们,我要你去找瞎子算个卦,谁让你把我仇人的闺女领来的?你不知道在造反派武斗地时候,那个蓝解放曾经朝死里打我吗?要不是三春子发了一点善心,我还不是被蓝解放那个龟孙子给打死了?俺孩子就是打八辈子光棍,我也绝对不要仇人的闺女当儿媳妇。” “得了吧,你个老头子就别在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也不看看你如果不娶这个莉莉当儿媳妇,就凭你的家底,是不是还能找着个儿媳妇还得另说说呢?再说了,他爹打你为什么?那还不是为了革命造反听从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教导吗?当年你就少打人了?那个蓝解放后来也不是被你朝死里打过吗?要不是赵老六拦住,你不是也早要了人家的命了吗?说起来你们两个已经两清谁也不欠谁的了。现在是一码归一码,过去的事情都是干革命闹得,现在就谁也别提了。”登玉娘接着话锋一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该怎么编个理由打发掉小娥那个死丫头,她要是真的寻死觅活地闹起来,咱这老脸上也是有点挂不住地。”。 “那你准备好怎么糊弄她了吗?”被登玉娘一顿教育已经有些回心转意的登玉爹眼巴巴地看着登玉娘,想知道这个见便宜就粘的老娘们到底有什么好主意。 “你就放心吧,就凭小娥这几年的道坑,她还能斗得过我,你就擎好看我怎么打发她吧。”,登玉娘轻轻地撇一撇已经有些口干舌燥的老嘴,得意地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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