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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五） 当三旺子和徐幸福好不容易敲开以为没有人值班的挂号部时，一个睡意未消，打着哈欠的中年妇女不高兴地说道：“还不到上班时间呢,你们瞎敲什么呀？不知道人家昨夜打了一夜麻将，这才躺下还没有一小时呢。我在梦里才打了个满贯，就被你们吵醒了，真是败兴。"那个中年妇女一边嘟嘟囔囔，一边起身出来。“先等一会，我去厕所解个手再说。” “你不能走，等你‘日蔫’（耽误时间）着回来地时候，人早就死了。不行，你必须先给挂号收了抢救费再走。”三旺子焦急地一把拉住那个想到厕所方便的中年女人。 “怎么，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凭你这个屌样还想限制人身自由？人家说‘管天管地，管不住屙屎放屁’，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也太霸道了吧？快让开，你信不信我会报警告你性骚扰？”那个中年妇女不甘示弱地冷冷威胁道。 “你娘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会弄死你？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三旺子立刻凶相毕露，假装在裤腰里摸刀子。“咦，日他娘地，今天光想着救人了，怎么忘了把刀子带来了？” “算了算了，我说兄弟，要不咱就等等人家解完手再说吧？反正救人也不是一时半时的功夫。”徐幸福也假装很无奈地紧紧抱住三旺子。心里却暗暗想到：如果这个给我丢人现眼的老娘们今天就死了，我也就不用戴那让人笑到八辈祖宗的绿帽子了。 “行行行，算你狠。”久经江湖见过世面的中年女人顺坡下驴，马上乖乖地回到挂号室。“挂号两块，抢救费两千，快点交钱，别再耽误我的功夫了。”中年女人一脸不耐烦地催促着。 “我的个娘啊！怎么你们就给灌灌肥皂水，就要那么多钱？你知道我种地卖粮食要卖三四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呀？”听到抢救费要两千多的徐幸福顿时感觉脊梁骨阵阵发麻。这个每天都在省吃俭用的中年农民，顿时感到有点被人抢劫的晕眩感觉。“大夫，能不能少一点？” “你以为你是到菜市场买菜呐？这是医院明码标价的规定，你爱交不交。你不交，我就去厕所了，我不能光伺候你两个人，一会来看病的人就要排队了，待会我就没有时间上厕所了。”中年妇女显然有些不耐烦地怒意了。 “是人要紧还是钱要紧？这钱我出不用你还了行不？你看你那个要钱不要命地窝囊样，也怪不得你会戴一辈子绿帽子。”三旺子有些鄙夷不屑地掏出一叠钞票，“啪”地一声摔在中年妇女面前的桌子上。“要多少自己数，快点救人要紧，再敢耽误功夫，我就让你今天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大门。” “嗨，还给你鼻子你就上脸了。就就看你那个熊样，还给我装黑社会？你以为你姑奶奶是被吓大的？老娘我什么屁人没有见过？”望着拿着收据已经匆匆跑走的三旺子，中年妇女小声地嘀咕着。 “怎么还不救人？都傻站着看老鸹屙屎地吗？”。飞奔而来的三旺子挥舞着手中的缴费单据，就像挥舞着一把掌握别人生死大权的霍霍战刀，又像一面迎风猎猎招展胜利归来的血染战旗。“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救人哪，你要多少钱，老子就有多少钱，你再不救人，信不信老子这就费了你。” “别生气，我这不是在做准备工作吗？马上救人。”老年医生一声招呼，赶紧拿起那个大号的不锈钢夹子，轻轻撑开赵小娥已经紧紧咬紧的牙关，很小心地把那根连着被高高挂起的塑料桶底部小手指粗细的橡胶管，一点点地送入赵小娥的胃部。然后用一小勺温水倒入筒中，再很快地开关橡胶管上控制水量的阀门，以此检验赵小娥那已经很微弱的呼吸会不会呛水。“行了，把那药水往桶里倒吧。”老年医生转脸指挥着那些屏声静气地紧张看着抢救赵小娥的乡亲们。 “哇”，随着塑料桶内那些带有强烈刺激味道的药液，不断地流入赵小娥充满恶心的胃部。赵小娥终于在一阵阵身体痉挛中，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 “吐出来就没事了，这回好了。”所有人看到赵小娥不断地呕吐，终于感觉一颗始终悬着的心可以放到了肚子里去了。这时才回头夸赞起三旺子的英勇无畏来。 “嘿，想不到以前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的三旺子，蹲了几年监狱出来变得就像黑社会的老大了。你别说，这监狱还真是改变人性格的好地方呢？”大家顿时七嘴八舌，都开始对以前懦弱无能的三旺子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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