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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海天一色 于 2016-1-15 13:36 编辑
冰妹子的醉忆
金秋时节，蓝天浮动白云，山村瓜果飘香。放眼望去，满山满岭均是一色苍翠，微风吹过，远近梯田尽是滚滚稻浪。 再过些日子，就要过中秋节了。二十八九岁的美丽少妇冰妹子这天起了一个大早，她怀里抱着宝贝儿子，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班车，七转八转，兴冲冲地回娘家，在村口她一眼望见正在忙碌的娘，"妈，我回来了。”冰妹妈欢天喜地接过几个月未见面了的小外孙，在他稚红嫩嫩的小脸上“嘬”的一声亲了一口：“小星星，快叫外婆！”小星星在外婆怀里怯怯圳叫了一声“外婆！”冰妹子妈高兴地“嗳”了一声，回头对女儿说：“嗨，你回来了就好，嗯，你老公怎么……”“他呀，又出差去了。”冰妹妈说：“你哥哥、嫂子在深圳打工，也说任务紧请不了假，唉，你们不来这家可怎么搬呀？妈去年大病之后经常腰酸背痛，干重活就不行了。”冰妹子老家兴建了好几幢社会主义新农村样板房，那每家一套好似别墅的新房子真是太现代太漂亮了。 冰妹子此刻的心境犹如蓝天白云般的清爽。当天下午，她头扎白毛巾，腰系花围裙，挽起袖子来到围子里的老屋清理物品，当她走进那间狭小而熟悉的小房间时，触景生情，十多年前的那刻骨铭心的一幕再次浮现，刚满十六岁窜上十七岁那年的夏季，读高一前的懵懂少女，青色的初恋，前尘往事，象放电影似地闪现在她大脑的屏幕上。 记得那一年初中升高中的考试结束之后，冰妹子挑着行李沿着羊肠山路闷闷不乐回到家里。妈妈接过女儿的行李，见么女一脸愁云便问：“怎么啦？考得不够理想？”冰妹子说：“不是因为这。”妈妈瞪大了眼睛：“哪……你是怕考上高中你爸不让你去读？”冰妹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妈妈长叹一口气：“家里穷，你哥哥那对象又催着结婚，唉……”冰妹子十分懂事地依在妈的怀里：“要不，即使考上县城高中，我也不读算了？”妈妈伸手在女儿肩膀拍了了一下，苦苦地露出一丝笑容，无比痛爱道：“死妮子，你不用愁，我已劝你爸答应了，到时即使借债我们也要让你读书去，谁叫你学习成绩全乡前三名呢！”冰妹子一跳三尽高，喜笑颜开：“妈，这是真的吗？”“什么蒸的煮的，老妈我舍时骗过么女？”冰妹子上前抱住妈妈在她满是皱纹的额头上“吧”地一声亲了：“谢谢妈！” 女儿的高兴劲就似夏天的云彩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刻冰妹子又默不作声长叹短吁，妈妈看在眼里，不禁再问：“冰妹子怎么还唉声叹气呢？”“妈妈，我同村同学阿珠妹这次没考好，她说等拿到初中毕业证过些日子要南下打工去。”冰妹子说完又长久地吁了一口气。妈妈终于明白了女儿的心事。家里穷，只有两间泥砖老屋，哥哥住了一间，爸爸妈妈住了半间，还有半间是客厅兼饭厅，在家门口盖了一间简易房作为煮饭的厨房，兄妹俩从小无猜情同手足，小时候同住一间屋同睡一铺床，自从小学毕业后，长得高挑开始发育的冰妹子，再也不肯进那屋跟哥睡了，这几年都与本村堂妹阿珠借宿，好在姐妹情深，阿珠需要冰妹子为她指点作业，同时也希望有个小姐妹伴宿，眨眼间同眠同宿几年了，可眼看阿珠就要出门打工去了，女儿就没了安身之处。妈妈善解人意地说：“我么女这也不用愁，我跟你爸你哥早商量好了。”她指着左边那一扇墙：“在这位置开一头门，再在你哥那间长屋子中间用木板隔一扇墙，隔个三分之二给你哥做新房，剩下三分之一还有九个平方，给我么女弄个小闺房，你看怎么样？”冰妹子一脸兴奋地拥着妈“嗨，我终于有了间小卧室，真是太好了！”妈妈说：“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跟你爸正忙着夏收夏种打田插秧，你跟你哥要进山把早已砍好的二十几根杉木扛回来，锯成木板，准备好各种材料才行，可别叫苦叫累呀！”冰妹子把腰一挺：“妈，我不怕苦也不怕累！” 因为家里要用杉木板隔一扇墙，还要用杉木做一头门框、门板，还要做几样家俱，冰妹子和哥哥忙了好些天，从后山扛回了二十几根大杉木，这些大杉木是春节后由父亲挑选砍下的，如今晒得都干透了，正适合锯成木板或制作家具。那时这偏僻的山村还很封闭，离集镇几十公里的村子还没通公路也未通电，无奈之下就准备自己动手界板。冰妹子哥哥曾经拜师学过泥水匠，还自学了一些木工知识。一个人界不了木板，他邀来了他身为木匠的好朋友石辉房来帮忙。石辉房说好是来他们家做义务工，因为去年他家盖房子时冰妹子哥去帮过一个多月。石辉房读小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叫他石头，是冰妹子哥哥的从小学到初中最要好的同学，是从小一起滚到大的铁哥们，冰妹子读小学时就认识他，每回见面都怯怯地叫他一声“石头哥”。 那天一大早，石头哥挑着一担木匠工具进了冰妹子家。突然来了一位长相英俊的后生，把冰妹子猛地吓了一跳，细瞧却是石头哥，几年未见，竞然长得那么英俊帅气了，有心想叫声“石头哥”，但她的樱桃小嘴张了半天竞没有叫出声！ 石头哥木匠手艺好，方圆十里八村的都知道他，这些年他在乡下为人做木工活做出了名气。石头哥也已有好几年没见过冰妹子了，他咧嘴笑说：“冰妹子都长这么高了这么靓了！”他看见冰妹子好似掉了魂似的，红着小脸低着头在厨房门口忙碌，他心下暗暗思衬：“都说女大十八变，冰妹子怎么出落得像个仙女似的了？”他一边与冰妹子哥哥忙木匠活，一边用眼角的余辉不时地飘向那门口，石头发现，她是一个浑身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孩，大约一米六0的个子，漆黑的头发散在脑后，眉目间透着说不尽的着急，上身一件简单的白色Ｔ恤，正好将脖下的一边白嫩衬得诱人无比，细长的双腿被运动裤遮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脚趾从拖鞋前端探弄着。此刻，冰妹子挽起袖子在那边洗衣服，她那又黑又长的秀发披在肩上，身材凹凸曼妙，修长结实的大腿着一条牛仔裤，将臀部绷的浑圆，一件白色Ｔ恤衫下面，正着急发育的圆锥般的乳房很骄傲地挺立着。 冰妹子一边洗衣服一边不时地回眸，表面是在看兄长与石头哥在那大樟树下界板，而眼光总是石头哥身上飘来飘去。石头哥今天下着黑色长裤、上穿白圆领汗衣，短头发，高鼻梁。他俊朗、潇洒，个子大约一米六九，一说话脸盘和眼睛似乎都在笑。那段时间，正在热播电视连续戏《红楼梦》，冰妹子痴迷多情善感的宝玉，在她看来，石头哥眉清目秀，可能长年避开了风吹日晒，显得粉面朱唇，虽说比宝玉略微瘦一些，但身材俊俏，举止风流，似更在宝玉之上，只是他见了女人怯怯羞羞有些女儿之态，腼腆而且含糊。难怪听兄长说石头哥二十一岁了至今还未谈到对象。 在村口那棵巨大的樟树下，兄长和石头哥正在界木板，一张大锯你推我扯，“唰、唰、唰、唰”的声音响得年轻有力，显得非常有规律非常有节奏，界板声老远老远都能听得见，尽管俩人拉大锯拉得大汗淋漓，哥哥穿着短裤和白背心，而石头哥却始终穿着西装长裤和一件圆领汗衣。那些日子，冰妹子在家负责茶饭和家务，她处处留心，见石头哥干木匠活十分勤快从不偷懒，而且干起活来从不含糊，用木用料计算得十分精准，从不浪费木材木板，更能难可贵的是，他和蔼可亲，说话细声细气，兄长是泥水匠没有正经学过木工，给他当下手显得有些笨拙，即使做错了也没听石头哥吆三喝四汹过人。石头哥做起事来专心致志，且每天干什么都早有盘算，就像人家下象棋走一步看三步。冰妹子对石头哥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暗衬这样的好男人怎么还没找到女朋友呢？唔，估计是石头哥眼界太高了。 忙了好些天终于界完了好多木板和一些方料。那天石头哥接到他们村里人带来的口信，催他傍晚务必要回家。临走前石头对冰妹子说：“我要回去帮爸妈割几天禾插几天秧。”“你要早点回来哟！”冰妹子一再叮嘱着，微笑着将他送到村口，望着石头哥渐渐远去的背影，她怅然若失。一日不见如三秋，石头哥走后的那几天，冰妹子就天天盼他回来，倒不是愁那木板墙何日完工，而是每天瞅不见石头哥的影儿活象丢了魂儿似的。 那天晚上，冰妹子听同床的阿珠微微响起了鼾声，自己却毫无睡意，她闭上眼胡思乱想，魂儿好似在天空飘荡，一会儿好象自己去了某大城市读大学，一会儿又好象成了待嫁的村姑。 “哪叭哪……哪叭哪……”，恍惚之间，冰妹子似乎听见村头由远及近地传来了一阵阵欢快的唢呐声，十分的悠扬而喜庆，娶亲的大队人马涌进了村子，兄长点燃了长长的鞭炮将他们迎进了家，在几位堂嫂的搀扶下，冰妹子羞红着脸穿一身大红衣裳，还蒙着红盖头，被人从祠堂扶出了村头，扶上了一辆自行车后座上，在吹鼓手悠扬的唢呐声中，走哇走哇飘呀飘呀，一直飘到大山深处的那户人家，按当地风俗三叩九拜之后被扶入洞房，听脚步声好象新郎进来了，新郎迫不及待地揭开了红盖头，冰妹子猛然发现新郎正是自己四处寻找的石头哥，她醉红着一张嫩脸羞怯地傻笑着，被石头哥哥一把抱在怀里，冰妹子激动地昂头亲了他一口…… “你干么呀？怎么往我脸上亲？”冰妹子被阿珠一把推醒。冰妹子羞得无言以对，她往自己大腿上拧了一把，方知刚才那是南柯一梦。恰好笫二天石头哥回来继续做他的木工活了，从这天起，冰妹子见了石头哥就会无缘无故地脸红，心儿嘭嘭跳得乱鼓儿似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用木板紧好了屏风似的隔墙，开好了侧门，石头哥又要帮兄长即将结婚的新房做一付双人床，一张梳妆台和一个大衣橱，忙了这些，又说要给冰妹子做一张小床和一张小书桌，让冰妹子高兴得手舞足蹈，笑得合不拢嘴。 有几天，哥去了他未婚妻家帮忙做事，让冰妹子做石头哥的下手。他们在一起时，总是显得那么羞涩，冰妹子不敢正视石头哥的那明亮的眼睛，可俩人还是无数次四目对视，仿佛在暗送秋波。有好几次冰妹子的心跳加快，脸颊发烫，他是第一次令她感到手足无措的大男孩。在学校，冰妹子一直都混迹在男生当中的，从未有过什么害羞和怯场，更不会有这种反应迟钝的现象，可在他面前，有好几次，她抓在手上的工具都掉到地上了，她极力想控制自己的感情，装着很平静的样子，可是心底里却掀起了阵阵波澜。她是第一次那么温柔大方地对大男孩，她看到他额头上不断流淌的汗珠，很想帮他拭去，可是她保持少女特有的矜持递了毛巾不肯上前，石头哥说：“发发慈悲，帮我擦擦汗吧！”当她帮他界木料时，她的手未抓住锯子，他出乎意料地抓住了她的嫩手，冰妹子心中一阵狂喜，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很是深情，她几乎让他给电昏了，她无法保持常态。他在钉木料时与她靠得很近，她感受到他的胸脯很是宽厚，她听到了他粗粗的喘息声，有一次，他的手臂紧贴在她的手臂上，一股电流涌入她的心房，她见四周无人，祈盼他能更亲密一些……冰妹子知道石头哥喜欢自己，而自己似乎也暗暗恋上了石头哥。 父母为十几亩田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天兄长回来了，两个男子继续忙着木匠活儿，冰妹子除了烧三餐饭，帮家人洗衣裳，还要去浇菜摘菜。那天下午，她正在山边的菜地里除草施肥，毫无征兆的过云雨说下就下，“哗啦啦”猛下一阵，把冰妹子上下浇了个透，她挑着一担尿桶狼狈地回到家门口，见石头哥抬头怔怔地看着自己，她脸上顿时觉得火辣火辣烧得利害的。石头哥假装在找水喝，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冰妹子，只见她那件很薄的粉色裙子，被雨水淋湿后变得几乎是透明，胸前那一对诱人的尖挺乳房高耸着，在粉色的薄纱衣的掩盖下，朦胧的只看到两块肤色且几近透明的胸罩，紧紧的包住她那不大不小的奶子，乳晕在衣上顶出两小个点。肤色半罩式胸罩似乎还不能完全掩盖乳房。淡红色的乳晕从蕾丝刺绣的高级乳罩罩杯边缘微露，露出一条很深的乳沟。稍一扭动腰肢，白嫩的乳房即半露出来。 冰妹子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丢下尿桶担子，飞步冲进房间，不一会换上了蛋青色的长衣裙，以另一付青春靓丽的模样呈现出来，见石头哥看呆了，她慌忙躲在厨房做饭去了。 石头哥又忙活了十几天，那几样家俱也做好了。最后几天他在为兄长的双人床、梳妆台和大衣橱做油漆，有一天他瞅周围没人的时候，溜进厨房给冰妹子手里塞了个折成燕尾状的纸条，冰妹子顿时觉得脸上发烧，她不觉悄声问：“这是什么呀？”石头很不好意思地胀红着脸细声嚅道：“你自己慢慢看吧，看了就知道了。” 晚上，冰妹子又一次展开那张小纸条，只见石头哥在纸条上大胆表露他的心迹：“冰妹，你好，在这二十多天时间里，我天天看着你迷人的身影，夜夜想着你的一颦一笑，使我食无味睡无眠，甚至梦见你我携手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就差夫妻对拜了……这样的梦做了好多次，我才知道自己患上了相思病，虽然我不知能否配得上你？但我要告诉你，我相亲看过十多位姑娘，却没一个能让我心动的，而你却我让的心‘怦怦’地跳得难以平静。通过这些天的相处，我觉得你貌美，勤快，热情，可亲，将来肯定是贤妻良母。冰妹，请给我一次机会吧，乞求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们可以先恋爱，我会等几年再将你娶回家……” 第二次早上在厨房忙了一阵，冰妹子往脸盆倒上水，喊：“石头哥，洗脸，准备吃早饭了！”趁着洗脸，石头悄声问站在身傍的冰妹子：“你……看过了吗？”冰妹子脸上一热：“看了好多遍了，你写得真好。”石头羞红着俊脸一副渴望致极模样，急切地问：“那你的…意思……不……态度…怎么样？”他说话居然结结巴巴了，“你让我再考虑几天好吗？”冰妹子丢下这句话立马躲一边去了。
又过了几天，所有木工活都干宪了。那天午饭后，石头挑着一担木匠工具要离开冰妹家了，冰妹子将石头哥送出村头，送到那棵大樟树后边转弯处的三岔路口，她才犹犹豫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石头哥，现在不许拆，只能回你家里才看！”说罢她转过身一溜烟朝村里跑去。 晚上，冰妹子倚在窗口朝外望去，天上还有一轮弯弯的浅月，淡淡的月光时不时地从云层中透出些许光亮，邻居家楼上的灯火也不知穿过多少枝杈，在那边地上洒下斑驳的暗影，不知在哪片草丛中的蟋蟀，它的欢叫声却不知疲倦地此起彼伏，异常清晰。冰妹子想象着，石头哥此刻正在看她的长长的回信，冰妹子在信上写了很多文字，有对他的印象，有对他的敬慕，有对他的感激，还有自己的梦想，她坦诚地告诉他，昨天她已收到高中录取通知书，再过十几天就要去重点学校市一中读高中了，她明确无误的表白：“我绝不是嫌弃你人不好，而是我自己有远大志向，我发誓读完高中还要考上大学，从而跳出农门，做一个时髦的城里人。”信上她还婉转地劝道：“石头哥，凭你的帅气、凭你的为人，凭你的一身好手艺，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比我强百倍的好姑娘。”…… 在村上亲人的帮助下，忙了好几天，冰妹子终于帮妈妈搬进了新家。这天晚上，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高中毕业那年暑假，和兄长应邀去参加石头哥的婚礼，她上前揭开那红蒙头，发现那新娘子婀娜多姿，漂亮得没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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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是最纯真的，没有任何利益与势利等物质与条件左右，一份很清纯的情感，留给自己的是那朦胧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