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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母亲与我唠了会,有些困倦,便去睡了。我尚无困意,想起乡村的月亮蛮好,中学时曾痴醉于乡村的月夜。恍然间,竟好久好久不在这月下散步了,济南的夜大底没有这么朴素。
门前有块空地,围了一圈的杨树,父亲与母亲每年种些菜果之类。许是因为场地太高,有些干旱,今年只绿了几棵丝瓜。我却为有这么块空地暗自高兴。今天的月亮还算圆满,有些云不时流过,不过依稀看得见月影。一阵风来,那杨树不约而同的挥起枝桠,把一潭清波搅得来回荡漾。
年假之后,一别三月有余,去时尚有些寒风料峭,此时,已听得见蛙鸣了。电话中听母亲说:村里修路了,水泥路,好走多了。我曾咒骂村里不干实事儿,心想这回总算不用再高一脚底一脚的了。小时候,机动车还没那么多,路也好走。冬天落了大雪,伙伴们便一路滑雪回家,我们尤其高兴;但是自从去了县城,村里的路开始破败。一年夏天,断续下了一月的雨,路也被泡得不成样子。我高兴的踏上这水泥路,它的平坦竟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倒是路旁的杨柳依旧是挂满灰尘,年年绿着。地里也有不少人家为图省事儿种上树,都外出打工去了。扎着头巾的农妇在地头除草,过几年,大约难觅此景。
这几年,胡同里的土坯房也相继拆掉。土坯垫了地基,建起二层小楼。邻里的老人仿佛舍不得住了一辈子的土坯房,也相继老去。每次回家,总会听母亲说谁家又老了人。小时候写作文,总是矫情的写上看见父母的头发白了,脸上又多了几道皱纹,写着写着还会掉几滴眼泪,而今,父亲的头发几乎全白,身体也不如从前结实甚至有些佝偻了。
饭间,母亲说:大城市不好混,不行就到附近铝厂报名吧,在家里不用买房买车,我想起在路上远远看见冒烟的烟筒,想必就是铝厂吧。不记得这个庞大的工厂何时搬过来的。只是村里年轻人多数去了那里,月薪四千左右。过些时间还会修铁路,运煤专线。父亲说,附近已划为开发区。通往镇上的路将会加宽重修。并且命名为‘幸福路’。
年复一年,风把满月吹成月牙儿,月牙儿又充盈回来;静静地卧在枝头。村民大都睡去,只剩几盏灯火,似指引迷途的归人。远远听见镇上音乐的热闹,邻里的狗不时应和几声;溅起一层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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