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上注册,参与互动,展示风采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立即注册
×
现在城市树的品种太多,随着城市的扩建和绿化,那些在全国各地买来的昂贵的名目繁多的树,不仅让人叫不出名字,也让人分不清季节。原本北国才有的树,在我们这春天里早早的开花,原本南疆才有的树,在我们这里冬季早早的秃了头,它们好象是我们这座城市的客人,总是吸引着人们讶异的目光。
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的是在春初的季节插些杨柳,不仅仅是它来随手可以摘来枝条,更是它容易成活,不几天就冒出了嫩绿的芽,在桃花树旁随风摇曳,在篱笆边随风舞蹈。田间的油菜花在偷听蜜蜂的歌谣,艳丽的桃花与嫩绿的杨柳在追逐着春风,那就是乡村明媚的春天,那春天就在你的心底生下了根,带给人无穷的活力和希望。我也偷过苗圃里小树苗,柳树、槐树、桑树等,栽在自家的门前屋后和篱笆边,尽管是偷来的,却也是在打扮着春天。
成年后,看到的树多了起来,到过春天的云南,那些南国的树,润湿翠绿,连它的花朵都是张扬的艳丽,到过冬天北国的大同,那些树都是赤裸的光丫,刺向雾朦朦的天空。也看过成片的森林,你走进去,感觉静幽幽的,要是夏天,那一阵风来,你会突然的体会到一丝微凉钻进肌肤里,那树叶之间飒飒的声响,还有微绿的光波在叶子间波动,那女护林工头上绿色的发簪及绿裙,和森林的颜色相映成趣,我固执的认为这就是森林的颜色,就是春天的颜色,就是生命原色。我也看过平原里那些孤独的树,三五棵耸立在田间,显示了它的无奈和孤傲。
每逢清明前后,植树造林的季节,政府要花几万元买一棵树,栽在山坡边,我为那些树感到可惜和悲凉,因为那些树失去了灵性,也失去了个性。
当然最熟悉的还是自己城市自己故乡的树,一次到故乡谒汉朝大司农朱邑的墓,看到原野里突兀的几棵树,成品字形的长在那里,我知道它是自然生成的,秋天里那红红的叶子和远山的绿相呼应,自有一番奇趣,我不由得想起了山西晋祠边那几棵倒塌的千年古树,冬天里看上去像枯死了,而据导游介绍,年年的春天它都会长出茂盛的叶子,我想,那树原本就是扎根在泥土中,它的生命力自然要比人的寿命长很多。
人挪活,树挪死。城市固然需要绿化,但是也没有必要买那些昂贵的名花异木,一个小小的县级城市一年的绿化高达千万元,有点不可思议,也有滋生腐败的嫌疑,何况有些树也不一定栽得活。白桦树还是东北的挺直,木棉还是南方的娇媚,棕榈还是台湾云南的有生机。
现在那些城市里的人造公园,地面植上了柔软的小草,栽上了很多名贵的花木,你怎么看,都显得单调,没有原生态的和谐,少了份情调,不像那些天然乡村的树,那样的随意,时不时的走进你的梦里。我小时候栽的那棵桑树呢?现在快有五十年的历史了,在这个冬季里,它又在做着什么样的梦?
冬天来了,江淮之间的初冬,在晴朗的日子里还是不冷的,我看到了那些家乡原本就有的枫树、栗树、乌桕树、中国梧桐,还有那些不知名的树木花草,它们的叶子被北风染成了金黄,要是下一场霜或雪,那些叶子又会像玩魔术一样,很快的变成红色了。那满地的金黄红艳,让人的心底产生一种没有来由的温柔.
树的叶子黄了,红了,有鸟雀在上盘旋,我知道冬天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