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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封建才子 于 2015-10-8 11:39 编辑
对于一个北方人,确切的说,是冬天能看见雪的地域的人。冬天要是不吹凛冽寒风,便觉得奇怪。但是,济南的冬天风声很小,或者无风,都是干干的冷。这种冷榨干你体内的余温,让你打颤,让你恐惧。你若早上出门忘戴手套,手指像是被钳子夹了一般的疼痛。这种疼痛不只在济南有。世上皆有。
遇晴日尚可。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你的神志就软了,散了。不想做工,拒绝站立,只想眯着眼任它照几番,尽享懈怠颓废感。但是,傍晚四五点,好似有人挥着大旗遮住了阳光,天黑的奇快。你在太阳落山后伸懒腰闭眼打了一个哈欠,再睁眼,天就彻彻的黑下去了。 济南的冬天。夜很黑,很冷。无风。
黑天后,大街上喧嚷热闹开了。各种鲜见的老旧新陈、瓜果梨枣、布匹细软都拿来卖。这店家占满了街道的两侧,各自翘首以待。有人守着摊儿愁眉紧蹙,或担心卖不掉回家被老婆骂。有人躺在破摇椅上优哉游哉,卖的香蕉剩了独吞便是。有老妪伶仃蹲坐在地上守着几双虎头孩儿鞋,抬头环顾着形色的人。有老者筒着袖子,两道鼻涕下的嘴巴在嘎巴嘎巴嗑着自卖的炒货……谁也不知道这货摊是何时摆起,又是何时撤下。在渗透几层衣物的寒冷中,这些人儿守着自己的理想,希望今晚会有几人近来问价。
济南的泉水些许是不会受冷的,不然为何天寒之时它还哈着热气。它汩汩的涌出来,汩汩的炫耀着炙手可热的权势。都言泉水甜,可它只为方圆近人谋福祉。谁知道摆摊归去的人们,可曾有机会一嗅这水中贵族的味道呢?
贵族的空调吹的多了,平凡人就容易忘记曾取暖的火炉。济南的冬天不多见火炉,空调好似是所有人的追求。人总是要取暖的罢。
若你有幸,或是不幸,和我一样,走在济南冬天的街头。心头无名有一种战争后硝烟扑鼻的沧桑感升起。抬头是雾蒙蒙的天际,看不见蓝天和希望。我何时不渴望这汽车的轰鸣声渐渐弱去,让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或者渴盼着开车之人给行人让一条道,哪怕一小条道。让有理想的人有条路走。
我珍藏的车子还在保存着,不敢见天日。他是我蓄积几年的心血买下的愿望。我畅想在济南的冬天飞奔在马路上,管它什么规则和限速。我渴望打破规则,超越极速的奔驰。我渴望管制不再可怕,渴望泉水不再冰冷,渴望载着理想的车子行在路上,渴望爱情厮守终生。我在呐喊……
呐喊之后,便是彷徨。
彷徨在济南的冬天,我有一些渴望。我有一个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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