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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看到眼前这对夫妻便让我想到这句话,尤其是那个女人。
这对夫妻什么时候开始在校门口摆的早点摊,我毫无印象,但像现在这样让我对其久久驻足冥思却已有些日子。
每天中午我准时去接孩子放学,女人已经在那重复着刷洗的工作了。无论是艳阳高照还是寒风刺骨,从没有间断。他们早晨怎么摆摊我没有机会看到,但是中午的收摊却总是在我的眼皮子下进行着。男人有条不紊的把桌凳及女人洗过的餐具按照由大到小、由重到轻、由结实到易碎分门别类放在两辆平板车上。车子不大不小,桌凳不多不少,就那么严可严的摆得整整齐齐。
男人不闲着的捡起女人亲手“批阅”过的每样东西,是的,每样东西都要经过女人的“批阅”才可以装上车。每样东西女人都会倒上洗涤灵,然后用抹布擦得干干净净,大到桌面凳腿,小到盆边锅沿、暖壶嘴、调料盒。那条抹布不像其他早点摊的抹布黑乎乎粘糊糊的,女人总会不自觉的挤上点洗涤灵放水里投一投。洗锅洗碗的家什是个大号铝盆,半盆水,锅碗瓢盆在里面任意打滚翻身,女人攥着滴有洗涤灵的抹布先擦锅沿,然后锅身,又锅底,最后擦锅胆,明明是只铝锅,却被擦得像银锅了,明晃晃亮堂堂的,就连天长日久被烟熏火燎的锅底,都只是淡淡的黄色,见不到半点黑色。再看那两只装豆浆的暖壶,也被擦得由暖粉色变为了淡粉色,唯一能找到当初容颜的地方,也就只有壶把儿的里手了。酱油瓶也要由头至尾的擦一遍,调料盒也不能落下,连那洗涤灵瓶都要洗个澡才可以被装车。每件物品都像一件工艺品,清透干净毫无油腻之感。怎么也想不到它们就是厨房里满身油垢的家伙。 突然想到了自己,我算不上是一个很会料理家的女人,于工作我可以做的井井有条,且容不得半点拖拉,家却不能收拾的窗明几净,总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处于自我陶醉自我原谅状态,如果,我也像这个女人把家里每样东西都擦得这么干净,家里会是什么样子?一尘不染的房间是不是会像宫殿般美丽?那么,这个女人家里该是很干净、温馨的吧,如此恶劣的环境都可以保证每天如此,更何况在暖暖的家里。突然有一种很想去她家里看看的冲动。
正思量中,女人擦完了所有的东西,只见她把抹布重又投了投,带着水把脚底那双橡胶棉鞋转圈擦了一遍,鞋跟也没有放过。她容不得鞋上有半点污垢,这个举动让我肃然起敬,俗话说“脚下无鞋穷半截”,即便某些人脚下有双名贵的鞋,不能保证其整洁也不属于有品位的人吧。也许,还不如这个穿着橡胶鞋的卖早点女人让人看着赏心悦目。女人确实让我赏心悦目,不光是她手下的那些东西脚下的那双鞋,她穿的白围裙、戴的白口罩都如新开封般一尘不染,半天的劳作后,很少在围裙上看到油渍,一次两次属于意外,每天如此该属于情理之中了吧。无比崇拜的我,躲在一个角落连续拍下了多张照片,有亮晶晶的银锅、有湿漉漉的橡胶鞋、有干干净净的围裙还有清清爽爽的满头短发。
女人该擦的都擦完了,她开始把小盆泔水往垃圾桶里倒,原以为她会拎着桶走向马路边的下水道,没有想到她一转身,只稍微抬一下桶底便一股脑的把泔水倒在了身边的花坛里。小叶黄杨在泔水的冲击下,左右摆了摆,重又站稳了身子。女人怕有残留,又重重的甩了甩桶。然后,倒了点洗涤灵清洗垃圾桶。 几分钟后,女人再次弯腰,端起大号铝盆身子往前一倾,便将半盆的泔水又一次倒进了花坛,小叶黄杨依旧在热泔水的浇灌下再次左右摇摆然后站稳,承受女人美丽后的“施舍”。
女人的全身和满车的东西都是亮堂堂的,但我觉得这种美丽,略有一种遗憾,只差一步的遗憾,若是多走一步把泔水倒入应该倒入的下水道,若是让自己外表的美与心灵的美相依托,那将是美到极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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