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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诗“写法”之困惑 文/向胤道 中华五千年以来,诗体的演变循序渐进,是文学基因的慢慢转化,是五十六个民族文化的融合发展,是外来文化去粗取精的渗透演变。不论由诗经到辞赋、由诗到词、还是由诗词到曲联,古典诗词一脉相承,由此产生了磅礴伟大的华夏文明,是中华优秀于世界之林的根本,成为中国乃至世界的文化长城。对日韩朝和东南亚以及世界上许多国家的文化演进、文明进步都有直接而深远的影响。而“五四新文化运动”,新诗对古体的断裂之举,导致它和优秀的传统脱臼、脱轨、沦陷,以至于出现了现在我们所熟视的残破局面。破四旧、文化大革命更是对中华文化的摧残,导致中国诗界遭受严重的“危机”,近年来不断被提及。从“梨花体”“羊羔体”“断句体”“句号体”到前段时间的“废话体”等。当代诗歌越来越不知所云,“诗歌已死”的论断不绝于耳。那些所谓的诗,有起无承、有承无转、有转无合、有合无思、有思无情、有情无律、有律无境之作,似乎属于写作的初级程度。因此,它们的接二连三出现所引起的失语状态之怪状,就不足为奇了。下面一一加以浅析。谈新诗,不能不从1919年的新文化运动说起。 1、白话体 又叫“白话诗”,指五四运动和新文化运动后打破诗体格律,不拘字句长短、用白话写成的诗,也称“语体诗”、“白话韵文”。现代不多用“白话诗”这个名称,只独霸“诗”的名头,而把传统格律诗称为旧体诗。何谓“旧”?唐诗宋词元曲明剧那么多的经典流传到现在,脍炙人口,它们“旧”吗?我一直弄不明白,是谁这样独断专行的划分? 诗海滚滚,这“白话诗”又分出很多派别。先说“初期白话诗派”。 1917年,胡适、陈独秀、钱玄同、刘半农等人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对新诗进行过理论上的探讨。1918年5月《新青年》第4卷第1号,推出胡适、刘半农、沈尹默三人的白话新诗,被称为“现代新诗的第一次出现”。1919年2月胡适在《新青年》二卷六号上发表了八首白话诗,是新诗运动中出现的第一批白话新诗;他的《尝试集》(1920年),是我国第一本白话诗集。比如他的《挑灯细看》“昨日在路边捡来一句话 / 莫等闲 / 白了少年头 / 归来挑灯细看 / 原来是四十五年前 / 我在上小学路上 / 随意丢的 / 空悲切三个字 / 因为当时还不明白 / 便留在口袋里 / 今日翻出来 / 本想合在一起重新品味 / 不料那悲切二字 / 在情急时已经用了 / 只剩一个空字”这些诗句,运用形象、生动、上口、幽默的口语,化解“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的古诗意境,以散文式的起承转合完成结构上的跳跃,诗虽短,却能给读者以久久的回味。不失为佳作。其后,周作人、俞平伯、刘大白、朱自清等人竞相尝试,李大钊、鲁迅、陈独秀也写新诗,形成了体现文学革命最初实绩的“五四”新诗运动。他们因在否定格律诗、探索新诗、致力于诗的自由化、白话化方面显出共同的有意的努力,且在诗歌风格方面有一致之处,我们将其称为“初期白话诗派”。代表作还有:《教我如何不想她》(刘半农)、《冬夜》(俞平伯)、《小河》(周作人)、《卖布谣》《田主来》(刘大白)、《三弦》《月夜》(沈尹默)、《草儿在前》《别少年中国》(康白情)等。 除了白话诗派,还有几个重要的诗派: 1)以郭沫若、田汉、成仿吾为代表的初期浪漫主义诗派,他们用创造的精神、心灵的激情、磅礴的气势和罗曼谛克的手法,开了一代新诗之风; 2)以鲁迅、胡适、徐志摩、闻一多为代表的“新格律诗派”,因提倡现代格律待而成为在诗坛上有影响的社团,是唯一继承国粹的诗派,后来他们都成了文坛上响当当的人物; 3)以冯雪峰、应修人、潘漠华为代表的“湖畔诗派”,他们的作品以抒情短诗为主,表现了对爱情的憧憬和对自然的向往。这一诗派不乏佳作; 4)以朱自清、俞平伯等为代表的“为人生”诗派,是二十年代阵营最强影响极大的文学社团,其作品多可圈可点; 5)以李金发、王独清为代表的“象征主义诗派”,主张“诗不是为了说明,诗是值得表现的”和以戴望舒、何其芳为代表的“现代诗派”,以穆木天、任均等发起的“中国诗歌会诗派”及“七月诗派”,“九叶诗派”,“晋察冀诗派”等。 这些都是“五四”到1949年之间的白话诗诗派,不乏精品力作。现在的“白话诗”与当年的白话诗不可同日而语,是垃圾与精华的区别。 2、梨花体 因一个写几句所谓“诗”的女人赵丽华的名字谐言而来,因其作品形式简明,被网友戏称为“口语诗”。又叫 “梨花体”或者“梨花教”。我们来读她的代表作,如《一个人来到田纳西》“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这样的一句家常话,是诗么?)又如《我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啰啰嗦嗦地重复,一点也没有诗感。);再如《我爱你的寂寞如同你爱我的孤独》“赵又霖和刘又源/一个是我侄子/七岁半/一个是我外甥/五岁/现在他们两个出去玩了”(这样的文字,简直开诗歌的玩笑) 就是这样一个写几句狗屁不通的东西的人却是中国作协会员,国家一级作家,还担任第二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评委,并且还得了“鲁迅文学奖”。自评自奖,这也是中国文坛的一朵怪葩。可想中国诗界堕落到什么境地了。 赵丽华是被网友“无意”发现的,并迅即成为探讨中国诗歌价值的“导火索”,引发一场关于诗歌意义及创作前途的大争论,这种论争也从网络空间影响到现实世界。2006年10月16日,在南京大学召开的首届两岸三地人文社会科学论坛,一位与会代表有所感触地说“新诗的发展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困境,我认为它有必要回归到师法传统的路子上来。”网友们总结了“梨花体”如下的写作方法: 1)、随便找来一篇文章,随便抽取其中一句话,拆开来,分成几行,就成了梨花诗。 2)、记录一个四五六岁小孩的一句话,按照他说话时的断句罗列,就是一首被鲁奖认可的梨花体。(当然这小孩应有背景或红包。) 3)、如果一个有口吃的人,他的话就是一首绝妙的梨花诗。 4)、一个说汉语不流利的外国人,也是一个天生的梨花体大诗人。 2、羊羔体 源于第五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得主、省级官员武汉市纪委书记车延高的诗歌作品《徐帆》。这种直白得不是诗歌的诗体被网友称作“羊羔体”、是继“梨花体”之后又一“口水诗”的代表。大家来读读其代表作《徐帆》“徐帆的漂亮是纯女人的漂亮/我一直想见她,至今未了心愿……后来她红了,夫唱妇随/拍了很多叫好又叫座的片子……”车延高曾告诉潇湘晨报记者,诗歌《徐帆》是他在2010年9月份为《大武汉》杂志专栏写的一系列诗歌中三首的一首,共写的三个演员:徐帆、谢芳、刘亦菲。《刘亦菲》头几句是:“我和刘亦菲见面很早,那时她还小/读小学三年级/一次她和我女儿一同登台/我手里的摄像机就拍到一个印度小姑娘/天生丽姿,合掌,用荷花姿势摇摇摆摆出来/风跟着她,提走了满场掌声/......”(这样的句子有节奏吗?有诗意吗?有意境吗?) 2010年10月19日晚,诗人、文艺评论家陈维建在微博上转发了《徐帆》中部分内容,借由车延高的名字,提出“羊羔体”的符号,并于20日下午在微博上声明:我爱鲁迅,我爱诗歌,反对“羊羔体”。就像当初“梨花体”一样,“羊羔体”迅速在微博上热传。那届鲁迅奖的获奖作品共有30部,其中中篇小说、短篇小说、报告文学、诗歌、散文杂文、文学理论评论各5篇(部)。车延高的诗集排在公布出来的诗歌类获奖名单的第二位(不知道评委们收没收这位书记的红包)。大部分网友认为这首诗代表“回车键里出官诗”的时代终于来临,更有网友模仿其写作风格,写出了一首以《车延高》为题目的诗。 3、废话体 “梨花体”风骚不久,“乌青体”也迅速走红。此体源于先锋诗人乌青诗中的“废话”而“中枪”。因其独特的写“诗”风格引来网民的一片议论之声,“废话体”由此产生。科普作家杨轶曾发表了一则微博:“这是诗?这真的是诗吗?奇诗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并贴出了五首乌青的旧作,其中《对白云的赞美》最为典型:“天上的白云真白啊/真的,很白很白/非常白/非常非常十分白/特别白特白/极其白/贼白/简直白死了/啊--。”他另一首《一种梨》“我吃了一种梨/然后在超市看到这种梨/我看见它就想说/这种梨很好吃/过了几天/超市里的这种梨打折了/我又看见它,我想说/这种梨很便宜。”这种所谓的“诗”,简直就是典型的废话,故名“废话体”。 网友调侃“乌青体”的两层意思,一层是这种“废话”由“作家”乌青所创;二是认为这种“诗歌”把文学和艺术践踏得满体乌青疙瘩,不堪入目。 4、打油体 “梨花体”风波之后,一位名为“沉默夹子”的网友发表调侃历史名人的诗歌,在网上获得极高的点击率。与赵丽华不同,沉默夹子从来没有在期刊杂志上发表过诗歌。 如他调侃几位名人的诗:“刘备,关羽,张飞,/曾经共处一室畅谈未来。/易中天对此看不明白,/说难道他们不怕冷落太太。”这是名为沉默夹子的成名作《性爱决定成败》的前几句,成为网上最火爆的诗歌。这首诗还被天涯网站评为年度第一强帖。诗中调侃了刘备、曹操、易中天、葛红兵、汪中求等五位古今名人。沉默夹子首先讽刺了易中天和葛红兵的房内考之争,说他们一个不懂得战争让太太走开的规律,另一个则是自己玩色情花招还要笑话别人。他认为,刘备和孙夫人的感情破裂导致了荆州之失和关羽之死;而曹操强娶降将的婶子则招致了疯狂的报复,所以刘备和曹操都曾说过“性爱决定成败”的话。这首诗歌的标题无疑也是对《细节决定成败》一书的恶搞。 有网友支持者力捧他说:“涉猎极广的知识面让人咋舌,轻松的文字让人读来过瘾。”有抨击者说其诗作“无聊透顶”“打油体”,“原来诗歌也可以这样表达的,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沉默夹子的诗歌以调侃历史人物为主,他称自己的诗歌是“励志类”诗歌,但更多的网友质疑他是“恶搞历史”。 去年,第六届鲁迅文学奖得主川大教授周啸天的“将进茶”等,也被网友调侃为“打油体”。我认为这种接地气、直写底层老百姓喜怒哀乐的“打油体”,是我们真正需要的诗歌。“沉默夹子”的东西与周啸天的诗词相比,真是天上与地下的区别。周啸天的传统诗词得奖,名至实归。同是得鲁奖,大家看了我上面对“梨花体”与“羊羔体”的分析,是不是也认为这样呢?谁好谁劣,是不是一目了然。 5、句号体 顾名思义,就是把句号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 “我有看不尽的晚霞 柔肠。甜 你不必回馈我 涛声。烛火 岸” 是不是总感觉句子断压得离奇,特别是两个句号的使用让人费解。又如: “曾镇压几次天使的叛乱。其实 美。不是你唯一的士兵。爱 也不是。和那些野菊,蝴蝶,生铁一样 我们幸运。只在于 我们更多地吻过你的额头——。” 诗歌的结构如此排列是不是有点滑天下之大稽?“美”和“幸运”后面的两个句号的使用让人困惑。我觉得是非常不恰当的。又如: “我的丝绸一样的忧伤啊。光圈…… 盎然。在围城里,盾与矛。格外威风……“ 反复读了多遍,不理解。为什么这种混乱手法出现得越来越多,且很多刊物都发表这类东西,为什么?我落伍了?还是时代进步了? 文学家冯骥才说:“句号表示一种完成,一种圆满,一种有志者事竟成,一种成果与收获,或者干脆把这溜圆的句号看成一个个饱满的果实。当你完成一部几十万字的长篇小说,在那上千页稿纸的最末一行画上一个句号时,难道你没有如释重负、飘飘欲仙般的感觉?没有那种大功告成后该痛快干一杯的喜悦吗?”现在把句号弄在句子的中间,是什么意思呢? 6、断句体 所谓“断句体”,就是生拉活扯把一句话、一个成语割裂成几段。这样的诗不少。如: “我们,乘风 破浪。继续 前进......” 又如: “我们,一往 无前。继续 登攀。我们……” 本来“乘风破浪”“继续前进”“一往无前”“继续登攀”都是一个完整的词组,硬要活生生地撕开。再如: “那是我们原始的 母性。干净,柔软 宽阔,内蕴。忠诚于时间……” “那是我们原始的母性。”本是一句完整的话,为什么要强行分开?“干净,柔软,宽阔,内蕴。”本是一组并列的词组,为什么要隔成上下?这些不是故弄玄虚是什么? 新诗,早期还叫“白话韵文”,现在干脆连“韵”都抛弃,连节奏都不要,还叫诗吗?只能叫断行的散文、杂文、论文、游记、废话、屁话......。 7、散文体 有的人的“诗”,本来就是一篇散文或散文诗,偏要分行分句分梯子似的象诗歌一样排列,这样排列也可,但他却偏偏要将散文中的每一句话武断地扯开,排列成上下两行或三行,更无法理解的是:把这一句话结尾的句号偏偏用在一“诗行”的中间,句号的后面接下一句的开头;如果为了韵脚或者旋律,如此排列也可以,但一首“诗”读完既无韵更无节奏,这就太玄之又玄了。所谓“诗”,一定是短小精悍的,但上面谈的“诗”,有的一句三四十个字,乃至更多。所以那些东西不是诗,甚至有的连散文都算不上。这样的东西很多“诗刊”“杂志”都发表,大家随便拿一本来上面都有,我就不一一举例了。否则又要得罪一大批“诗人”。 如果上面讲的真的要算成诗,那么所有分开排列的都是“诗”,杂文可以叫“杂文诗”,论文叫“论文诗”,领导讲话叫“讲话诗”.....。这样的话,所有的文体叫都叫“诗”——多简单! 拉拉杂杂,胡扯一通,眼光太近,水平有限,信口开河,直抒己见,百家争鸣,请朋友不要自动对号,更不要生气。 题外话:中国古典(格律)诗词的活力还在与时俱进、不断展现。过去,毛泽东、周恩来、陈毅等老一辈革命家,今天,以习近平同志为首的中国领导人,在外交活动中常常随手拈来古文佳句,既凝练又贴切,既丰采又高雅,世界无不折服于中国文化之博大精深,民族精神之儒雅厚重。目前,美英澳以及一些北欧国家的不少汉学家正在潜心认真研究中国古典诗词,为数众多的七大洲青少年对中国古典诗词更是如痴如醉。可以断言,未来中国古典诗词作为中国特色文化名片、世界伟大文明成果的地位将得到进一步确立和发扬,其生命力必将更加旺盛。丢掉自己的优秀去弄莫名其妙的废话,是不是得不偿失?!(5000字节) (另外:我们的文坛批评好久不戴帽子不打棍子,文化就大有希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