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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崔长平 于 2014-9-21 13:31 编辑
永远的林妹妹
永远的林妹妹 ——写给陈晓旭 ■崔长平
(如果我死了,你是否会失掉一些欢乐?为了我,是否会让你的哀伤,在心头停留片刻……当世人已将我的名字淡忘的时候,你,是否会在心底,悄悄为我唱一首忧伤的歌。 ——无题 陈晓旭)
晓旭,今天,10月29日,是你四十五岁的生日。凭心而论,我真的不愿说出这个沉甸甸的数字,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如花似玉的十八岁,才是你永远的芳龄。你冰清玉洁的美丽和孤高忧郁的心性,已经在我周身的血液里默默地流淌了二十三年。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早已镌刻在潇湘馆那块玲珑剔透的太湖石上,而我魂牵梦绕、愁肠百结的诗意,也一直在你的茜纱窗外往复流连、唏嘘不已。 晓旭,正是你,让一部彪炳千秋的鸿篇巨制,走下书架、走出书斋、走近寻常百姓、走入千家万户,使曹公“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的呕心沥血之作,以一个完美而经典的艺术性形象,根植于市井坊间,游走于街头巷尾,流传于须眉裙钗,风行于塞北江南。为了等你,《红楼梦》的墨香,苦苦地浸润了近三百年的中国历史;而你为了等它,在一个菊香盈庭的季节,呱呱坠地,并用深深的女儿情爱,滋养了百万嗷嗷待哺的孱弱汉字。由此,伤春悲秋的林妹妹,因你而鲜活;性情幽婉的你,却与黛玉一样,英年早逝、香消玉殒。 晓旭,我的确无法分清,谁是林黛玉,谁是陈晓旭,也许,黛玉是你的前世,而你,是黛玉的今生。正是你,用一怀娴雅而婉曲的情愫,描述了一位孤标傲世又多愁善感的林黛玉,演绎了一位才华横溢又寂寞沉吟的林黛玉,塑造了一位风流别致又孤苦无助的林黛玉……晓旭,你是一座巍峨的高山,是一座只能仰止而无法攀越的艺术之巅!古人云:但有水井处,便有歌柳词,而我只想说:但有华人处,皆知卿芳名。是啊,烟柳繁华、温柔富贵的大观园,不能没有陈晓旭。 晓旭,妈妈身怀六甲时,曾做过一个梦。一位皓首老者对她说:“你会得到一个女儿,你要给她起名叫棻。”因为妈妈当时在字典里没有查到这个字,便为你取了一个晶莹璀璨的名字:晓旭,因为你是与清澈的晨曦一起降临到人间的。长大后,你终于在辞典里找到了这个字:棻,意为“香木”。晓旭啊,粉妆玉砌的你,就像临风绽放的菊花一样,始终散溢着一丝芬芳、一缕幽香,而这一抹浅浅的芳香,无时不刻地萦绕在我的周围,终而洇透了我伤感的诗稿。每当春意阑珊、落红满地的时候,我就会看到你孑然一身、荷锄葬花、倚风洒泪。“花谢花飞飞满天,红销香断有谁怜?”晓旭啊,我只想对你说:只要哥哥还在,一辈子都会呵护你、怜惜你、疼爱你,我绝对不会让你独自“毫端蕴秀临霜写,口角噙香对月吟。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晓旭,如果你想笑,你就尽情地笑吧,哥哥喜欢看到你开心的样子;如果你想哭,你就伏在哥哥的胸前,让委屈的泪水濡湿我的双襟,直至洞穿我的五脏六腑! 晓旭,如果可以代替,我就让罪不容诛的乳腺癌,转移到我的身上。为了你,我已无所畏惧,又何惜一死?晓旭,在你罹患沉疴、去日不多的时候,你却断然拒绝了手术。为了心中那一份完满,为了一生一世唯美而卓绝的守候,你最终选择了皈依和死亡。你抛离红尘、遁入空门、参禅悟道、弘扬佛法,想让大慈大悲的佛,抚平往日所有的创伤。梵土净地、不染世俗、我佛慈悲、不离不弃。可是,晓旭啊,我至今也没有弄明白:这是顺应天意呢,还是宿命使然?《红楼梦》第三十回《宝钗借扇机带双敲 龄官划蔷痴及局外》中,宝黛斗嘴,有这么两句对白:黛玉道,“我死了呢?”宝玉道,“你死了我做和尚。”晓旭,这是命中注定、先知先觉,亦或是佛法玄妙、一语成谶?! 晓旭,你原本就是阆苑仙葩、世外仙姝,漠漠尘世、烟火人间也许真的非你久留之地。西方灵河岸边的三生石畔才是恒久的归宿,你,就是那一棵纤细如斯的绛珠草啊!可是你知道吗,妹妹?你去了,却把无休无止的悲伤留给了我,让我永远定格在“梧桐更兼细雨”的背景里。三年来,我的耳边,不断地回响着一曲哀婉的《葬花辞》:“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 而今,天尽头的香丘里,我的妹妹,你还好吗?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佛啊,保佑我的妹妹,就让晓旭含笑安息吧。 黛玉走了,晓旭走了,这世间,还有可留恋之处吗?“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唉……如今,唯有一声长叹,转首回望时,好一片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
(本文写于2010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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