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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漫步,味在其中。 关掉用了一天的电脑,呷一口柠檬水,着一袭薄衣衫,捏一卷《纳兰性德词选》,悠然起身,我的脚步有些迫不及待。 六月,正是挥汗季节,却意外成了雨季。 那连绵不断的细雨,一直挂在窗外,把灼热与蝉声撵得杳无影踪,恍若时光倒转,从万紫千红,花团锦簇的春天,一个晚上就跨到了雨打梧桐,雁行啼叫的秋季。 跨入雨中,一抹瘦影扑面而来。 之所以“瘦”,皆因这沿江小道实在窄小。 六月,那所谓的“苍翠欲滴,夹涌成嶂,烟笼寒波。”早换成了叶落花残,裸枝秃干,枝穷桠丑。 瞧瞧现在,嗬嗬,连绵的雨水催得旧貌新颜,枝繁叶茂,那树叶儿不像该发的季节,丰腴碧绿,凌风耸曳,却以一种格外的小清新,在枝头湿淋淋的招摇。 更多的,却是合着枯黄的落叶,纷纷扬扬,湿湿润润的铺在地面,为那小道的“瘦”,添了更贴切的形象,更有趣的韵味。 踩着松软迟滞路面,耳听细雨淋淋沥沥,欣赏江面如雾如烟,我宛若浏览一册传奇。 这条江,千百年来就围绕着这座城,奔腾流淌,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江,来自盘古,洪荒蛮野;城,从隋开皇元年(公元581)年建埠至今,己遥1433年。千百年的风雨,如泣如诉的历史,全化作了儿时的记忆。 不过,那是我父亲的记忆。 记得小时候,父亲常牵着我小手,指着蜿蜒东去的江水,声情并茂的为我讲解。 那时,大江瘦削,蜿蜒曲折,木船张着硕大无朋,满是旧疤的蓬帆,伴着纤夫号子费力前行。父亲最喜欢和小伙伴们放学后,跑到江边戏水游玩。 每每看到江面上的船和人影,大家总是前呼后拥,笑着,叫着,跟着跑上一大段。 如遇有雨又有船儿,更成了孩子们的节日。 一大拨同班的男女小屁孩儿,背着比自己身体还要重的各式书包,兴致勃勃,精神抖擞,踩着凹凸不平的鹅卵石,抹着湿漓漓的脸蛋和头发,闹闹嚷嚷的跟着船只蹦跳…… 当然,回去后,没少被老爸的棍棒和老妈的唠叨,伺候得哭哭啼啼,晕头转向;以后,热情和顽心却仍旧有增无减。 时光荏冉,白驹过隙。 年幼的父亲换成了年幼的我,一样背着小书包,和着三三两两的男女同学,跑到江岸流涟忘返。我记得,当时这儿是没有什么小道的。 有的,只是缓慢且清贫的生活,合着那些渐趋渐长的想象与盼望,一年年在心头拱动。大学毕业后我回到这儿,故迹犹在,小道平添,弯曲可人,树稠草密,便深深地喜欢上了。 如今,小道之外,江面更宽,风景绰约,那钉疤破旧的帆布木船,早换成了神气十足的铁驳轮船,驮着日月星辉,欢声笑语,朝着东方昂首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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