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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登船看海
从海口返回内地，同行的朋友极力劝说我上船顶吹风，我一时心血来潮，竟然同意了他的建议。 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一直是中规中矩之人，向来做事小心谨慎，不太喜欢冒险，尤其是在从事安全工作之后，就很少越界犯矩。 我们晚上八点半在海口上车，九点左右到南港上船解编。九点二十分，我随朋友下车，落足甲板。朋友辨了辨上船仓的方向，然后带我从中间的通道走步梯到二层，然后又转了一周，再另一端登上三层，最后在到达船尾位置的时候，轮船刚好从船坞中离岸。 我稳了稳神，感觉有一些不太适应，发现眼前漆黑一片，朦朦胧胧的，也有一些头重脚轻，于是赶紧地朝岸边望去，看到灯光通明，高楼耸立，才渐渐地回过神来。当我看见一处建筑酷似车站造型，便手指其方向，问朋友是不是海口车站。 这位朋友因为登船较多，每年都往返数次，对这条航道已十分熟悉。于是，他从左到右地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包括我们所处的方位，包括哪里是北部湾，哪里是去南海的方向，也告诉我们先前所住酒店的位置在哪里。我感觉到他是一个百事通、万精油，不禁带着崇拜之意看向他，只是大家都处于黑暗之中，互相都看不到对方的神情。 直到船尾离开船坞，船头将要摆正位置、调准方向的时候，朋友才带我走向船头的方向。走到船头，朋友介绍说今天的船是小船，大小不足大船的三分之一小，所以看起来只有一点点，但其实它并不小，二百多米长，五十多米宽还是有的。 我没有与其争辩，一是因为站在高位，往下俯视，大的也会看小，二是我向来就对长度不敏感，看不准，但我也顺着他的话向甲板上看去，尖尖的船头正乘风破浪，船舷内的几十辆汽车摆放得整整齐齐，纹丝不动。再看向两边，海水漆黑的，看得不够真切，能看得见的也只有船舷下的水花，好像船速也不够快，而且由于没有参照物，没有办法计算它的速度。 朋友说大概有20公里左右吧，我感觉太慢，跟蚂蚁仔爬行的速度差不多，反正我没有什么感觉。朋友为了说服我，用百度查了一下琼州海峡两岸的距离，显示为16海里，29.6公里，等到船到了北港，自然而然就算得出来。我掏出手机，查了我在船尾拍的第一张照片时间，21时26分，减去上来的时间，估算是20分开船，便做好了记录。 我们继续站在船头的方向，遥遥地向远方望去，发现前进的方向时有闪着红光、绿光的浮标，偶尔也能看到右侧有轮驶向南港方向。我刚露出一点点疑惑的神情，朋友便开口介绍，说是去新港的，而这新港就在我们曾住的酒店不远处，我们俩曾经想过沿海滩走去过，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条深沟拦住，走不过去了，所以我也有些印象的。 海风并不大，我以前坐船过海，有时候还能感觉到船有些许晃动，有那么一点的倾斜，可这一次，没有一丁点儿的感觉。而前几天，我们还担心台风要来了，回不去，可见老天爷还是很照顾我们的，并没有让我们难过。 本来，我们是来吹风的，当然天气也并不热，没有风并无多大的影响。海水风平浪静，船在波涛中行进，四平八稳，我们就不用担心这的，不用担心那的，就有更多的闲情逸致，来看海，看天，看对岸的灯光。 这时，脑中突然莫名其妙地跳出来了一句话：白天不懂夜的黒。在这么黑的夜晚，幸好有星光照耀，还有两岸的灯光相伴，不至于让我迷失方向，在黑夜中无所适从。 很快，时间就到了九点，船应该驶过了中点，离北港越来越近，离徐闻越来越近了，天似乎也明亮了许多。我又有些不明白的，从登上船，就能看到对岸的灯光，难道我能够看到30来公里远吗？这似乎不可能啊。因为白天的时候，我站在酒店的楼顶，绝对看不了这么远，最多也就是几公里，就到了海平线。当然，站在海滩上就更近了。 我感觉船一直在沿直线行驶，毕直毕直的，像火车一样，永远在轨道上奔跑。船两边的浮标，也如同火车轮下的两条钢轨，规范了轮船行进的路。闪烁的绿光与红光，不断地发出信号，绿灯行，红灯停，需尽快修正方向，船才不会跑出去。同时，我想若是白天，开船就简单多了。至于，开船是不是依靠指南针技术，是不是依靠航行图，我就不得而知了，但倘若是在无边无际的深海中行进，估计是不会有浮标指路的。 天上的星星，永远知道体谅人，并没有被乌云遮住，一如既往地闪耀。我抬头寻找北斗七星，如同我在故乡的夜里一样，一边趁凉，一边数着星星，一边观察是否有流星划过。夜空中，时而不时地有飞机飞过，没有声音，也许是看得近，实际上远的缘故吧，反正很安静，我猜想这个地方也是飞行的航线之一吧，而且方向必定是海口。 我提醒自己，我们去的方向是徐闻，轮船将在徐闻的北港靠岸，我们乘坐的火车就在那里下船，然后编组好，重新出发。它只不过是搭船过海而已，当然它也是首创，以后会不会修海底隧道，也许会有，但得看科技进步到什么程度，至少得保证安全吧。 渐渐地，船只靠近了船坞，我也远远地看到了防护堤，看清楚了岸上的高楼大厦。当船头即将进船坞的时候，朋友又告诉我，轮船是倒着进去的，便不用在船坞里面换向。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寻思会不会像他所说的一样，可惜凡事没有绝对，大概是因为船小的缘故，可以在船坞里掉头，这艘船并不是倒着进去的，与朋友说的并不一致。 我们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讨论，思维转到了船速，赶紧拿出手机了，算了算了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多一点点，应该是十四五节的速度。 船终于靠岸了，至此，我们也不得不从船上下来，赶紧上了火车，也赶紧上床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依然在不停地想问题。 这一次看海，因为是夜晚的缘故，也因为没有大风大浪，我并没有看到大海的实力，没有看到波涛汹涌，但这个体谅也是独一无二的。 这几句话，翻来覆去地在脑海里跳跃，也将一幅幅的画面浮现，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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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7-11 07: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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