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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追击
09.站长对话
银行的后面是一个街道,直通中心街那边;银行这边的一排房子向东,街道那边的一排房子望西,中间是一排花坛。从银行后门过去约有十米的距离,是花坛的一个通道口子,那里常年横放着一个垃圾箱;正如徐良才的话说,当时那辆夏利车就是在垃圾箱的那一边停放着,马大宇三人过去看了一下,那旁边果然是有过停车的痕迹,于是走到最近处后门的那一家,想去打听一下消息。 此时所有的后门都打开了,毕竟是临近七月了,江南的天气已是酷热难耐,把个商都镇早已烤得火炉一般,大街上几近无人。马大宇一行三人走进这家的后门,发现这是一家农机门市部,营业员正躺靠在一只摇椅上,是一位年轻少妇,模样还长得清秀;她看见从后门走进来三个男人,连忙坐起身招呼说:“你们要买点什么吗?” 马大宇回答说:“哦,大姐!我们想找你问个事。” 年轻妇女疑惑地说:“找我问个事?什么事情啊!” 马大宇说:“我想问一下,在后面放着的那辆夏利车,是你们家的吗?” 年轻妇女连忙说:“啊,这事得问我们站长,我就是打工的,也不太清楚。” 马大宇就问:“那你们站长在哪?” 年轻妇女说:“他就在楼上,现在正休息呢!” 马大宇看了一下手表,于是又问:“那你们站长几时醒来?” 年轻妇女说:“这个啊,可说不准。有时候醒得早,有时候醒得晚。”她望了一眼马大宇,又问:“你们是做什么的啊!” 马大宇说:“街道办事处的。”他扯了一个谎。 年轻妇女看了一下他们三人,觉得有点像,就放下心了,但又不知道是有什么事,于是解释说:“那我去看一下站长醒了没有。” 这时就听见楼上有走动的声音,一个男人来到楼道口问了一句:“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 年轻妇女说:“他们说是街道办事处的,来找你问个事。” 就听到一个声音“踢踏踢踏”地下楼了,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口里说::“你们是街道办的?怎么这个时候还出来办事了。” 马大宇解释说:“这不,现在人们都在家的嘛,好会人。” 站长问:“是有什么事吗?” 马大宇说:“有人去反映情况,说你们后屋停放了一辆废弃车,妨碍交通,影响市容,有这个事吗?” 站长说:“是有过这回事。放我家后面怎么啦!” 马大宇问:“是一辆夏利车吗?” 站长回答:“是,一辆夏利。不过前天已经开走了。” 马大宇“嗯”了一声,眼睛一直看着站长,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站长一面走过来一面解释说:“我是上个月开过来的,就放在后门那里,一直也没动过。不是废弃车,是用得少而已。” 马大宇又问:“你这车是前天什么时间开走的?” 站长看了一眼马大宇,又望了望柳思明和关山雨,他们都还很年轻,看见他们都很认真的样子,于是就问:“你们是在调查这辆车吗?” 马大宇回答说:“也算是吧。有人说,这辆车放在那里停放很久了,说是有点不清不白。叫我们必须调查清楚。” 站长因此松了一口气,说:“哦,是这样啊!那你们想问什么吧?这辆车绝对没有问题。” 马大宇于是回过头,吩咐柳思明做一下笔录;毕竟他们是在扯谎,但也得做出个样子出来看看吧!然后马大宇继续提问:“你这辆夏利车具体在那存放多久了?又是什么时间开走的?要具体。” 站长回答说:“前天晚上六点多钟开走的。是我的一个老乡,他路过这里,我就给他开走了。” 马大宇楞了一下,迅速又转换一个话题问:“你不是本地人?” 站长回答说:“不是。我是D市人。在这边落户有十几年了。” 马大宇听说站长不是本地人,心想:难怪站长这么容易问话,原来却是外地人,于是大胆地问:“能说详细些吗?哪个镇哪个村庄,都要说清楚。” 站长回答说:“呵呵,怎么跟审犯人一样呢!好吧,没事没事。安南镇丁字桥村A组。还要看身份证吗?我上去拿来。” 马大宇说:“不用不用,感谢!你那老乡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有什么特征没有?” 站长疑惑了,他不明不白地问:“请问!你这是问车哪?还是问人呢?” 马大宇解释说:“啊,有人反映,就必须都要问清楚,实在对不住了。” 站长忽然有一些急了,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着追问:“不会是车子出什么问题了吧?” 马大宇继续解释说:“有人说他前天开车的时候,随手顺走了别人的东西。我们需要核实。” 站长一下站了起来,他很生气地说:“他娘的。我就知道他不可信,这回又给骗了。” 马大宇连忙问:“他以前骗过你?他到底是什么人?” 站长于是解释说:“他是我们当地的一个小混混,跟我那蠢货弟弟玩得很近;这次他说是路过这里,还给我带来了家信物用,我便相信了他这一回。当时天色很晚,我就把车给他开回去了。” 马大宇似觉醒悟地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就给我们说说他的情况吧。越详细越好。” 站长于是慢慢地说:“他叫陈可源,我们是同一个村子的人,他是C组,和我是隔壁庄子;年龄跟我弟弟差不多吧。” 马大宇问:“差不多,那是多大年纪?” 站长说:“也就三十出头吧。有一米七十的样子,剃个短平发,长得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马大宇追问:“你别发牢骚,别发牢骚。还有吗?说详细点。” 站长回答:“对了,他还老爱赌博,到处开赌场,就是流动的那种。” 马大宇纠正说:“说说他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站长说:“哦,他眉毛很浓,左眉睫上有一颗明显的黑痣。” 马大宇他们认真地听着,柳思明一笔一笔地详细记录着,看他有模有样的架子,还真像一个办事人员;马大宇于是又问:“平时,他还有其它活动吗?比如,除了赌博之外的爱好。” 站长沉思了一会说:“对了,好像最近在搞一笔交易什么的。” “一笔交易?”马大宇震惊了一下:“一笔什么交易?你是怎么知道的?” 站长回忆说:“大前天,我弟弟打电话找我借钱;我问他做什么,他说跟陈可源搞一把交易,我一听就拒绝了。” 马大宇问:“为什么要拒绝了。你是知道了什么交易吗?” 站长回答:“不不,不是。我一向反对他跟陈可源来往,陈可源是个什么东西,迟早是要被抓进去的,我弟弟根本玩不过他。” 马大宇问:“那你知道是什么交易吗?或者,你猜到了是什么事?” 站长回答:“当时我是想问是什么交易来着,他看我没借给他钱,就说那是别人的事,叫我不要打听,还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马大宇说:“所以,你弟弟没说什么交易?但是你猜到了。” 站长回答说:“是的,是这样。因此前天,陈可源就一个人去了,转来的时候,顺便就给我捎来了家信物用。我觉着对不住人家。当时,天也已经晚了,而他又急着要赶回家去,路程还有那么远,我就想:干脆把车借给他开回去吧。” 马大宇又问:“那么陈可源过来的时候,也没跟你说去办什么事吗?” 站长解释说:“我不相信他,他自己心里也知道。所以从来有事都不会跟我透露的。” 马大宇问:“他怎么知道你的想法?莫非他知道你不看好他?” 站长回答:“我总劝他不要缠我弟弟,可我那蠢货弟弟总要跟着他,我也就没办法了。” “哦,是这样。”马大宇说:“除此,他没有工作吗?” 站长回答说:“我弟弟在离家不远的一个机械厂上班。是我原先的一个同事那里。” 马大宇纠正说:“谈一下陈可源吧。” 站长回答:“陈可源啊,那就不好肯定了。你说,一个有工作的人,还能到处去开赌场吗?” 说的也是,看来这是一个不务正业的闲人;这次的假钞案,是不是他所说的那一笔交易呢?时间,地点,事件,都值得怀疑;马大宇的心中忽然打定一个主意:立即去抓了这个小子。 于是告别了站长,匆匆上了面包车,拐过一段街道,就径直向D市那边奔驰而去. 一路上,也顾不得沿途的景色,到底有多么美丽。炎热的暖风袭扰着大地,把人的心情总是搅和得烦躁不安,何况面包车四窗紧闭,也看不到外面的风景。 等到达安南镇时,已是晚上七点十分,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马大宇连忙叫柳思明和关山雨两人下去找个旅馆住下。为了不暴露行踪,他自己和司机来到集镇上,买了一些熟食充当晚餐。 回到旅馆,大家都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便餐,一边商量着明天的事宜,然后,各自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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