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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无才浪子 于 2023-12-18 13:19 编辑
第二章：观音庙凌花吐实情
柳清风望着凝大少策马远去的背影，虽然在心里感到，凝大少刚才的话有些唐突，莫名其妙，甚至不可信，嘴角露出一丝让人无以名状的微笑，但他在瞬息之间又想起那句：“公子若是不信，可以以到庙里躲雨为名，设法考察一下。公子绝顶聪明，一定能够有办法辨出真假”的话，心里不禁一个惊颤，立即想起新娘子拖拖拉拉装扮，且在路上一味地叮嘱马轿走慢点，以走快了太颠簸，她受不了为由，故意延缓赶路时间这事儿，不禁也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心想：“难道……凝大少说的是真的？可是，这婚事是父亲在世的时候，双方就指腹为婚，并且，我和飘雪小姐，小时候不仅见过几次面，而且还在和飘雪小姐一起玩游戏的时候，私下里又结好誓约；况且我母亲在堂，杨叔在世，也没听说飘雪小姐有什么意外，杨家为啥要偷梁换柱？又怎能偷梁换柱，用人替代飘雪小姐呢？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 “公子，公子……”正当柳清风心中犯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见对面一个全身穿着雨衣的人，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柳清风迎面一看，来人正是自己小时候的伴读书童寒流星，便急忙迎了上去，对寒流星问道：“流星，你咋来了？家里出了什么急事么！” “没有。就是庄主见时辰快到了，新娘子还没到，怕下雨有什么事，让我迎过来看看！”寒流星答应后，又问：“咋啦？队伍咋停下来了！”柳清风兄弟两个，他排行第二。寒流星本应喊他二公子的，只因他从小就是柳清风的伴读书童，一直喊柳清风的哥哥柳清松大公子，喊他公子，习惯了。 “别嚷嚷！”柳清风见流星不明就里，大声嚷嚷，呼地几步抢上前去，一把把寒流星拉下马，附在他耳边，轻轻地把刚才凝大少对他说的话，又学说了一遍。 “啊！还有这回事？”寒流星听后，也是大吃一惊，不知如何是好。 “别慌！你先回去，悄悄把这事儿跟庄主说一声，千万别让老夫人知道，免得他老人家着急，知道么！等我设法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赶回去！” “好！我走了！公子，你可仔细点！”寒流星说完，翻身上马，右手马鞭朝马屁股“啪”地一鞭，那马一声嘶鸣，疾驰而去。 待寒流星走远了，柳清风才微笑着走到新娘子的马轿边，抱拳对临时充作赶马轿的马夫——寒家管家李禄和护卫教头杨三通抱拳说道：“二位辛苦了！现在风雨太大，我们还是按照小姐的意思，让大家到上面观音庙里去躲躲，等到风雨小些再走吧！我也想躲躲！” “这……杨禄，你看咧！”杨三通听了柳清风的话，也不知如何是好，转头问赶车的管家李禄道。 “不行啊，柳公子，你看，都快到正午时了。再在这儿一歇脚，恐怕要耽误良时吉辰，我们还是快走吧，柳公子！”李禄一听心里发慌，表示要继续赶路。 “哎！你们都知道，我是从东洋留学回来的，人家东洋人可不讲这一套！再说，这么多人，临风淋雨，要是都病了，人家还不得骂我们啦！赶紧让大家躲雨去！晚点就晚点吧！”柳公子语气显得有些生硬。 “既然公子也想躲躲，那……那，就听公子的，让大家到庙里躲躲吧！”李禄假意稍作思虑后，同意了新娘子和柳清风主张。 “柳公子说了，让大家到山上观音庙躲躲雨。大家就赶紧上山，到观音庙躲躲去吧！”见管家李禄也同意了，杨三通大声对送亲的人们吆喝道。 于是，人们呼地收起家伙，大步向山上庙里奔去。 柳清风等众人在庙里各自找到可以歇息的地方安定下来后，便细心的将整个庙宇实地观察了一遍。他发现这观音庙不大，也就是前五间后五间正殿，左右各三间偏殿的一个四合院。前面正殿大门上挂着用魏体书写的“观音庙”三个大字的牌匾。可能是由于长期没有人打理，庙宇显得有些荒废。除了后殿观音菩萨的排位前，有几撮人们上供时留下的香纸灰外，其他的诸神面都是空空如也。柳清风不仅在心里暗暗地为这些神仙们感到悲哀！ 为了方便自己与新娘子交谈，柳清风让媒婆和新娘子的随身带的丫鬟、喜婆们，把小姐请到了西侧那间单独的偏殿里，然后说自己有几句私话要对小姐说，让媒婆、丫鬟们都退出去。 新姑爷的吩咐，媒婆、丫鬟们不敢违逆，值得静静的离开了。众人离开后，柳清风把地上两个，可能是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用过的蒲团拿过来，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并排放在门的左边地上，牵过新娘子，让她和自己并肩坐下。然后，柳清风伸头向外面看了看，见左右没人，便用左手轻轻扯了一下新娘子的盖头摆角，静静地问道：“小姐，现在四周没人，不知在下可不可以问你几句话呀！” “公子，不用客气！有什么话你尽管问吧！”新娘子听后轻声答道。 “我希望小姐能够如实回答。因为，这不仅关系到我的幸福，更关系到小姐，你的幸福！”柳清风依旧用平静的语气说。 “啊！这……”新娘子心里突然一震，有些发慌。不过，她毕竟受过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训练，又是长在大户人家，还读过书，识过字，有一定的见识。短暂的惊疑过后她立即镇定下来：“公子，请放心。我一定如实回答你的问话，绝不虚言！” “那就多谢了！，请问小姐，你是真的飘雪姑娘么？”柳清风见新娘子许诺后，便单刀直入。 “噢！公子为何如此问？如果小女子不是飘雪，咋能够坐上公子你，迎亲的花轿？”新娘子语气坚定。 “那，小姐，你知道我们的婚事是从什么开始的么？” “听母亲说，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双方父母就为我们定下这门亲事，是娃娃亲。” “噢！”柳清风一听“娃娃亲”三个字，心里不免立即起疑。为了得到进一步证实，他接着问道：“那是在什么情况下定的呢？” “这个，因为那时候我还小，长大后，父母也没详细告诉过我，我还真的说不清楚。”新娘子由如盖着盖头，看不见柳清风的面部表情，说话既平静又坚定。 “呵呵，也是。那小姐你记得不记得，小时候我们见过面么？”柳清风听了新娘子的回答，心中的疑义又进了一层，继续追问。 “母亲说，我们小时候见过几次面，但那时候我们都很小，不懂世事。稍大后，因为我们都是大户人家，礼仪为本，家规甚严，男女有别，就再没有见面了。”新娘子解释说。 “难道，小姐一点也不记得，小时候我们见面的情景么？”柳清风继续追问。 “莫说记不记得见面情景，就是真的见没见过面，我也不晓得了。”新娘子回答说，语气有些坚定。 交谈至此，柳清风根据新娘子的回答，已经完全断定，刚才那凝大少所说是真无疑。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柳寒两家世交，他不相信寒家会干出背信弃义的龌龊之事。更不会在儿女亲事上，干出偷梁换柱，李代桃僵，令人不齿的下作勾当。于是，他抱着最后的希望，用左手毫无征兆的顺势握住新娘子的右手，用右手高高的掀起了新娘子的右臂袖子，仔细查看其右臂。 “公子，你，你干什么？”因为来的突然，新娘子不及躲避，只好慌忙用左手去护右臂，吃惊而又焦急的问道。语气中夹杂着不满和气愤。 “你，你不是飘雪姑娘，更不是我的未婚妻！你到底是谁？”柳清风虽然生气，但他知道，若当着这多的送亲之人吆喝此事，不仅是新娘子难看，就连自己也会处于万分尴尬之地，更何况吆喝也改变不了现实。于是，压低声音，用坚定的语气问道。 “公子留洋归来，家有偌大家业，学成名就，要是嫌弃小女子才貌不配，就直接说，为什么要想着用这种法子来羞辱小女子！”新娘子见了柳清风的主动，便已知自己冒充新娘子之事，已经穿帮了，但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强装作生气的样子，质问道。 “呵呵，羞辱你！是吗！你敢发誓，你就是寒飘雪姑娘吗！”柳清风冷笑一声，分问道，语气中满是讥讽和不屑。 “这，这……”新娘子听柳清风的语气肯定，知道是他一定有了令自己不可否认的铁证。一时语塞，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什么呀，这！实话告诉你，小时候，我和飘雪小姐不仅见过面，还在一起玩耍过。我清楚的记得，她右肘窝中心有一颗红痣，非常明显，也非常漂亮。可你这里没有！”柳清风说着，呼地甩开新娘子的右臂。 “我，我……呜呜……”新娘子听柳清风说出了一个令她无法反驳的证据，更加语塞，不由呜咽起来。 “你别哭！哭也没用！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娶你！你只有说出实情，我们才帮你想出办法，解决眼下的尴尬。”柳清风从新娘子的哭声中也听出了她的苦衷，不由得缓和了语气。 “唉！事已至此，我就实话实说吧。我是寒凌花，是飘雪同父异母的妹妹。飘雪是我姐。”新娘子终于在柳清风列举的铁证面前，说出了实话。 “那你为什么要冒充你姐姐出嫁？”柳清风满脸疑惑的问道。 “唉！事已至此，公子，你就别问了，真的是一言难尽，又羞于出口。既然你知道了真相，你就回去吧。是小女没这福分，攀不上你了，这是我的宿命，我不怪你。但你若和我姐姐还有缘，等你见了她之后，自然一切都明白了！”寒凝花不愿多说，满眼尽是悔恨和羞愧。 “那，你姐姐呢？她……”柳清风心里放不下自己所爱的人，继续追问道。 “你就别问了，公子！我只能告诉你，你若真爱着我姐，就请你尽快去救她……”寒凝花心里藏着难言之隐，说了句半头话。 “好！我不问！但是现在我们要怎样对你家这些送亲的人说呢！”柳清风以征询的语气问寒凝花道。 “没啥不好说的！你就说我是冒名顶替的假嫁新娘子，被你发现了，不要了！让他们把我送回去，就行！”寒凝花有些破罐破摔之气。 “这，这……”柳清风感到这样对寒凝花是侮辱，心中不忍，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谎，说话吞吞吐吐。 “一个留洋回来洋公子，哪有这多婆婆妈妈的。就这样说！”倒是寒凝花来的干脆。 “好！委屈凌花小姐了！我就这么说！”柳清风因为也没想出别的说词，只好同意了寒凌花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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