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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文学每周一文第23期活动《清明》精选
散文诗《清明情结》
文/田卫社
又是清明,每年都要经历的清明,细雨缠绵的清明
微心凉,心潮湿,轻盈、醉在这无助的尘世
点一烛清香,闪烁间,忆念逝者淡淡的惆怅化作袅袅青烟,在心中缓缓升起
血脉仍在继续,缅怀亡灵的隔世惆怅的一种感时伤怀,把久酿的美酒敬献
凄风苦雨的清明时节,也是花泣的时节
故人墓地,野花缀满,伤心绝,泪水满天飞,纸灰飞,祭扫各纷然
天地两行路,花开花落的生生相息中,人们在忙,天里天外,风雨在忙
清明时节,阴阳界上
心里想着故人,就是一种怀念
墓地看看故人,寄托一种哀思
墓地载上小树,崇尚一种精神
永远记得故人,延续一种文明
树之绿,花之洁,诗之永,雨之露,人之思,墓地因而美丽,故人因之而更安息,这样足矣
献一枝花篮,烧一扎黄纸,虔诚跪倒或鞠下思索,这样足矣
清明时节,阴阳界上,再次感动灵魂,活跃灰色的思想,把掬泪为酒的睿智成熟起来,这样足矣
外祖父墓碑上的清明花
作者:林朝凤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唐代诗人杜牧的清明诗被人移动了标点符号,就成了这样的格式。但它还是能表达出清明节的特点,春雨绵绵,行人匆匆。这些人中有的是去郊外踏青赏花,有的是去祭祖,有的是去山村酒家聚会,每个行走在清明节路上的人都是在践行着节日的活动。 九十年代初,我的外祖父在恩施大舅家去世,享年96岁。因为路途遥远,安葬时没有通知老家的亲人们去祭拜,到第三周年给外祖父立碑时,才通知我们。于是我向学校请了假,便和我妹妹、姨父、叔伯舅舅等人乘长途汽车到恩施祭奠外祖父。 听我母亲说,外祖父年轻时驾三道桅杆的大石头船,跑九江到宜昌的水码头。旧社会跑码头会遇见社会上三教九流各种人等,外祖父从不惹事,正直为人,靠自己的能力挣钱养家,一步步才建起了九柱十一檁的三间大瓦房,全是杉树柱头,全杉树板壁。后来家道中落,外祖母病逝,两个舅舅没人照顾,老太公爷爷年岁已高,外祖父这才卖船回家种地,照顾老小。 外祖父靠一副坚实的肩膀和一双勤劳的手,勤扒苦挣,节衣缩食,带着大舅、小舅和老太爷爷过日子,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供舅舅们读书。每到开学的时候,外祖父总是要早早地为舅舅们准备学费。但一个农民的收入就只有那么多,负担之重是可以想见的,每到差钱的时候就去找亲戚借学费。听说找到三姑爷爷名下借钱时,被迎面泼来一盆冷水:“您一年上头靠借钱来给孩子读书,我看这书还是不读的好。”尽管如此艰难,外祖父还是支持大舅读到农学院毕业直到参加工作。大舅有了自己的小家后,将年过古稀的外祖父接到了恩施,方便照顾他老人家。外祖父虽然难舍故土,但他最后用行动支持了大舅的工作。 我大舅妈是恩施人,心地善良,对外祖父照顾周到,让外祖父安享晚年。听大舅说,外祖父临终前一直念叨:“小爹(外祖父的弟弟)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老是梦见他,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他了!”其实外祖父的弟弟几年前就去世了,大舅舅没把这事告诉他,怕他心里难过。 站在外祖父墓碑前,他老人家生前的音容笑貌都浮现在我眼前,看见这一堆土就是看见了自己的亲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如果母亲还活着,我们一定会把母亲邀来给外祖父祭拜。想想不在的母亲,想想归天的外祖父,我们心疼不已,他们在人世间吃的苦太多,享的福太少。外祖父在老家时,我们姊妹五个常到外祖父那里去玩,有好吃的他都给我们几个留着。我记得他老人家屋门口有四棵李子树,每年树上都结很多李子,李子成熟了,大的足有小酒杯那么大,外祖父会摘一些最大最红的留着我们几姊妹来吃。 队里的孩子们也想偷着摘几个李子吃,外祖父看见了总是笑一笑,从不责骂,有时还摘几个送给孩子们。这些孩子的家长知道后,总是上门去叫一声“多谢”,外祖父说:“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他们以后长大了,我给他,他还不一定要呢!”外祖父心直口快,乐善好施,周围的人都很敬重他。 我母亲患肺癌61岁去世。送走母亲后,我到恩施去看外祖父。他精神很好,身体倍儿棒,我不愿意把这个噩耗告诉他,可我实在忍不住,就将母亲生病前后的情况都讲了一遍。外祖父听到母亲去世的噩耗后沉默了许久,然后对我说:“好啊!她活着也疼得遭孽。死了,一口气断了,我心里是疼,可她自己少疼些啊!她就是这个苦命!”说完,就杵着拐仗走到他自己的房间去了。我看着他驼着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知道,他老人家不会把心疼挂在脸上,他是装在心里。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在得知自己的孩子离开人间的噩耗时,没有不心疼的!这是一种“伪装”。一个人水平的高低,有时候取决于他的“伪装”能力。我的外祖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一生从不把悲哀挂在脸上。 外祖父的坟墓在恩施天池山上面,离地面三千多米。站在天池山上看天空,好像离天更近了。望望四周,全是崇山峻岭;再向下看,真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外祖父的坟墓前立着大约两米多高的碑,碑的正面雕刻了亲人们的姓名,两边寄托哀思的对联整齐工整,很有气派。记得,那天下着小雨,还有小雪籽儿。墓碑周围全是用石块垒起来的,碑的正面、左右两旁各镶嵌了大石块,隔远看有点像电影里面的南天门造型,十分壮观。我们在外祖父的坟墓上,插上了自己用五颜六色的纸亲手剪出的清明花,跪在南天门似的墓碑前,给他老人家磕头。之后起身返回走了好远,还能看见清明花在微风中飘飘荡荡,好似在同我们摇手告别。 今天是清明节,我有一个想法:明年,如果身体状况允许,我想再去外祖父墓碑上安插许多璀璨夺目的清明花。也许有人会说不必用“许多”,但因路途遥远,插上“许多”清明花,一是表示敬意,二是怕以后去不了了,多积攒一些心里踏实。 今天是清明节,理应遵从传统习俗走在“纷纷路上行人”中来给您插青,可我因为特殊情况今年来不了,但是,我们的心来了,我们想念您…… 安息吧,外祖父! 城中菜花黄
作者:梁春云
突然想看油菜花了。 执着的阴雨天,也有累了的时候,它终于发愿,挥泪告别灰蒙、空茫的视野,要还我一个日丽风清的世界。 时间不知不觉地就到了三月下旬。我所在的水乡田园般的城市,因近几年向西部进军,向北部拓展,大有迅猛发展之势…… 近期春雨频频光顾,城区隔离带的绿植更加青翠欲滴,桃花、樱花、海棠花竞相绽放,枫叶、红叶石楠、红花檵木更是红得耀眼。人工培植的景观,兼顾花树颜色的深浅搭配,经由精工的修剪造型,让我感到清新亮眼,无可挑剔。可我不知咋的,总想看看农人种植的油菜花。 城区紧邻长江边,从家里出发,任意往东部、西部或北部行走,都可以观赏到农人遍地精筑黄金台的景致。 径直驱车往西部行进,迎面有春风吹拂而来,倍感爽爽的。此时的太阳温润、亲和,我的背部也是暖洋洋地舒坦。当一座社区大楼赫然矗立在眼前的时候,对于钢筋水泥骨架已经木讷的我,无暇顾及这大楼的巍峨雄姿,倒是大楼对面“飘飘仙袂缕黄金”的那片原野引起了我的兴趣。 这是一处被征用了的土地,估计暂时没有项目。这里面的某一片地,或某一块地,或某一笼地,曾经是勤劳的农人被当做儿女,或是视为孙子孙女养育了几年,甚至几十年了,已经建立了一种牢固不破的亲情关系,这是无论用多少金钱都不可替代的情缘,哪能一下子就被割舍掉呢?与土壤相亲的农人,更不舍这“潋滟黄金波,团栾白玉盘”的宝地一下子就荒芜了…… 走进一簇簇油菜花地里,方才知道油菜的脚稳稳地站立在高低不平的土块上,甚至是瓦砾缝隙里,呈现出微微地错落有致。尽管如此,它依然惯常地伫立于旷野里,信心满满,彬彬有礼,迎来送往来去匆匆的过客。此时的它,依然雄风不减,有着金浪翻卷的层次感和鲜明的结构,生趣而出缕缕叠韵,为这片土地披上了凤冠霞帔。 农人对土地的虔诚之心,毋容置疑。而农人现时对油菜的粗放种植,未深耕翻土,未砌沟垄土,未化行归厢,未施肥除草,未打药助长,未去杂去劣……总之,农人未精细管理,也只是权宜之计。 油菜不恋优越条件,不择地力土壤,不顾天阴天晴,不惧倒春寒流时不时地侵袭,不奢望有人无人问津,它都会努力长成自己应有的模样。 一簇簇、一垄垄油菜,协力同心,相互击掌,不怕其它位居丰茂田地的农作物的讥讽嘲笑,甚或挖苦打击,暗自为自己打气加油,并相互勉励:“一定要开出黄灿灿的油菜花来,不求惊艳世人,而是不能辜负苍天的滋养和土地的恩惠啊!” 在对这块姑且寄予厚望的土地上,自然、散漫、富有野趣的油菜,自顾自地恣意痴长,因了骨子里的天真和痴狂,竟然真的开出了一片片金灿灿的油菜花,且把头颅扬得高高的,似乎有一股傲气和霸气。但它的一颦一笑间,身体一仰一合时,颇有情味地妆点着田园水乡的城市之心。 相比城市以东、以西、以北的广袤大地上一望无际的油菜花,这里只是冰山一角。但对于久居闹市、惯看高楼大厦比肩的我来说,又是十分清静的户外之地,更是放松心情的撒欢之地了。 英国作家诗人莎士比亚说:“善良的心地,就是黄金。”我仿佛看到了农人一颗颗善良的心,在随风点头微笑的油菜花间跳动着。“黄金无足色。”而这无足色的黄金,在一定的时期,却是农人善良的心地保值增值的本钱,更是驻扎在我心中的一道挥之不去的黄金风景线。 曾经每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现在无一例外地转为城市居民,每天与城中的我,与千千万万个城中人一道,同频道,同呼吸,同享受一片蓝天下的快乐生活。有道是:“休道黄金贵,安乐最值钱。” “运退黄金失色,时来顽铁生辉。”城中那一抹靓丽的油菜花哟,希望你在自己的领地里待得更长久一点,不急不慢地开出属于自己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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