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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姑娘 白猫洞附近的柴已被我们拖完了,今天只好走得更远一些——到仙女去。路上要经过兰音村的小卖部。听兰音的人讲,小卖部里的售货员就是被胡队长的弟弟打伤的那个姑娘。 小卖部紧挨着大路,我们本不缺什么,但还是决定进去看看,证实一下人们的传说。 小卖部只有一个售货员,是个年轻姑娘。穿一件黑底白花的上衣,是扣子在右側的叫“大襟子”的旧款衣服。头发很长,扎成一条粗大的辫子从右肩绕到胸前。我们进来,她也没抬眼,直到洪哥说买包烟,才回过头到架上去取烟。她脖子较长,头发又撂在胸前,白皙的后颈真的有几点暗红的伤疤。她把烟递给洪哥,找回钱,又去摆弄那些货物去了。她没有正眼看我们,但我看到她的眼神是很真诚的那一种。似乎她明白我们的来意,眼里略显羞涩。 坐在车上我们又议论起她来:胡队长人还不错,他弟弟怎样?这姑娘为什么先前和小胡好,后来又不同意了?小胡向她开抢真是想要她的命吗? 据说这姑娘和小胡好了两年,后来不同意了,小胡一怒之下,早晨在她梳头时,站在窗外向她开了一枪,幸好小胡用的是猎枪,上的又是米粒大小的小子弹,也幸好刚好小胡开枪时,姑娘转过身去,这才只有七颗小枪子钻进姑娘的后颈,小胡离得又较远,没能要了姑娘的命。小胡却因此被判了三年徒刑 在山里的时间一长,山里姑娘的故事总是使人感到遗憾。上次在红石村,老板的邻居就使人叹息不已。 这邻居一家四口,男人看起来五十上下,高挑个儿,长脸,头发黄而稀,遮不住古铜色的头皮。除了下田,在家就是坐在门前石头上,拿着尺把长的烟袋杆吸用烟叶卷的烟。很少说话,我甚至没听到过他说话,也没见他笑过。两个孩子,大的六岁,小的三岁,除了吃饭,就是在门前石头上坐,有时拿根小棍在石缝里掏掏,丝毫没有小孩子应有的活泼。那女的叫享宝,约二十大几岁,经常见她穿一件青金丝绒上衣,深蓝的裤子,短发,出门进门,见了我们都笑一下。没和我们说过话,也没见她和两个孩子还有那个男人说什么。那正是割谷的季节,山里的女人和男人一样,百十斤的稻子挑在肩上,就象演员表演一样,扁担在肩上轻松的挪过来挪过去。她们的晒场前是一条沟,宽的地方有四五米,窄的地方只有一米多,别人都从宽的地方踩 着沟底的石头来去,享宝空担过去时,总找那窄的地方跳过去。 享宝家过得很平静,男人眼里看不出表情,享宝总是带笑的,从没听到他们争吵。可是有一天,老板娘说享宝跟一个在她们队烧石灰的河南人跑了。那个河南人我见过,三十五六年纪,中等身材,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享宝怎么就跟他跑了呢?更使人吃惊的是,隔壁那个长脸的男人不是享宝的爸爸,而是她的丈夫。这样的一对是怎样走到一起的呢? 有一天我和老板娘在沟边洗衣服,村里一个叫桂英的姑娘和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踩着石头过沟去了,大约相隔二十来米,一个男青年跟在后面。桂英可算是这个村最出色的女孩了,中等个子,红扑扑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好像告诉人们总在想什么。她挑着担子总像比别人显得轻松,走得快。男青年也是中等身材,脸色灰白,眼睛里黑白不分明,穿一件皱皱巴巴的蓝华达上衣,总是和桂英落下二十来米远。老板娘告诉我,说他们是去领结婚证的。我愕然了。 桂英,享宝,被枪打伤的女孩······她们离“有情人终成眷属”似乎很远。这中间到底隔了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