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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秦勋 于 2020-11-29 21:18 编辑
老屋旁的两棵枇杷树 文/秦勋
又是冬天了,忽然瞥见路边的一棵枇杷树竟然在不经意间,开出了一丛丛淡黄色的小花。此时我又想起了老家屋旁的两棵苍老的枇杷树。 每年端午前后两棵枇杷树上,就挂满了许多黄灿灿的枇杷果。我的父辈和我的兄弟姐妹几代人都在这棵树下度过了像枇杷一样酸甜的童年。 这两棵枇杷树年代久远,听爷爷说,他小时候就有这两棵枇杷树,也是这个模样。它们顽强地生长在一处岩石缝里,因生长条件受限,枇杷树长的一点也不高大威武雄壮。不过主干还算挺拔,直挺挺向上生长,一路长出许多枝丫,也都很茂密厚实。两棵枇杷树就像热恋中的恋人,紧紧偎依在一起。在灿烂阳光下,在微风细雨里轻轻摇曳。 小时候,家里穷,我们没有东西吃饿肚子时,爷爷奶奶就用竹杆子摘下一串串黄褐色的枇杷给我和堂兄妹们吃,以此来哄饱肚子。后来我们能爬树了,就自己摘枇杷吃。每当枇杷快成熟了,贪嘴的我们就迫不及待地爬上树,选那些才开始呈浅黄色的半熟的枇杷,坐在树枝上剥皮吃了起来,酸酸的,很可口。我们那也特别喜欢吃枇杷的奶奶,每次见我们在树上摘未成熟的枇杷,心痛的直拿脚跳,大声叫我们快点下来,我们不理她。奶奶就找来竹竿,来“捅”我们,我们就快速地爬到枇杷主干的顶部,奶奶上不来,我们大笑:“打不打,打不到........”趁奶奶不注意,我们从这丫迅速爬到那丫,然后溜到地面逃之夭夭。 枇杷树是我们的乐园。我把捆柴用的钩绳或拴牲口用的绳子,从凌空路面的侧枝上穿过,做成秋千,随时都可以玩。有时,绳子会突然断裂,掉在地上,很痛,但我们一骨碌爬起来,揉揉屁股,接好绳子继续荡秋千,其乐无穷。放暑假了,枇杷树下的清凉也是我们去耍的好去处,在那里我和堂弟妹一起在树荫下抓石子、下棋、跳房子。淘气的我们常常玩的乐不思蜀而被母亲揪着耳朵才肯回屋。 顽皮的我有时会恶作剧地在枇杷树上用柴刀砍上许多小口,削皮。摘枇杷时弄得断枝、缺叶。弄得枇杷树伤痕累累,不堪入目,而枇杷树依然奋力生长。过了多年以后,树干上的伤痕依然历历在目。每次回家,我站在枇杷树下,抚摸着这些伤痕就会内疚不已。 我离开家乡外出谋生正是枇杷花开时,临走时我来到枇杷树前,轻轻地折下一片枇杷叶带在身边留作纪念,我把枇杷叶做成书签夹在那本我常翻阅书里。每次见了它能勾起我对屋旁那两棵枇杷树的怀念,对儿时那段最美好快乐时光的回味。 前段时间,父亲打来电话说老家门前修路,枇杷树有可能要砍掉,听到这个消息那一夜我久不能寐,儿时的我们在树下欢声笑语嬉戏的画面久久浮现在我的脑海。我决定回去再看看这两棵枇杷树。临行前,我电话邀约了几个在外地的堂兄妹一起回去看看。 我们拥簇在枇杷树下,见那原本茂盛的枝条都已经干枯、秃顶,枇杷叶大量乏黄、掉落。凌空路面那根侧枝,也就是小时候常在下玩秋千的那根,直接被拦腰折断了。在冬日的阳光下,杷树像是一位垂暮的老者,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十分苍老颓败,我们见了此景心如刀绞。 最后父亲提议,大家一起和枇杷树合影留念。迟早老家屋旁那两棵枇杷树会不复存在,但它留给我了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永不消失。 此时在他乡写下关于枇杷树的文字时,我想,它是我对家乡的眷恋,是我对儿时生活的眷恋。 我在家乡生活的时候,家乡是酸的;我离开家乡后去回忆家乡时,家乡是甜的。这种酸甜的味道,正是家乡枇杷的味道。我寻思着,人生的味道犹如枇杷的味道,有酸亦有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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