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蓝雪花 于 2020-10-10 00:35 编辑
先读两首诗:
《蜕变学入门》
远处,白象似的群山
早已各就各位,就仿佛
在你和世界之间,并无任何距离
需要在拉近,或夹紧。
乌鸦的呱叫,像一次随意的涂抹,
在你的记忆里划出
一道比深蓝还准确的印痕。
当然,通常情况下我们很谨慎,
不会去问,你练习过走神吗?
因为强大的走神并不来自
已知的各种审美效果。
它能治愈一切,但前提是
你必须爱上白色的阅读。
要不要现在就测试一下?
世界的传记,寂静如白蟒正在度假。
一抬头,这片雪地
不知何时已进化成雪原,
反光比三小时前更刺激了。
沿着比原始更起伏,所有的
空白都获得了新的质感:
就如同迟来的人已看不出
你刚退下的皮,比常见的
蜕皮更冰冷,更银白,且摸上去
一点也不像一般的蛇皮。
《水手刀》
长春藤一样热带的情丝,挥一挥手即断了, 挥沉了处子般的款摆着绿的岛, 挥沉了半个夜的星星,挥出一程风雨来, 一把古老的水手刀,被离别磨亮, 被用于寂寞,被用于欢乐, 被用于航向一切逆风的, 桅蓬与绳索……
——————————————————————
我抹去了作者的名字,是相信大部分诗歌创作者能够读懂它们,并不是因为作者的姓名。但我深信在这些认为自己读懂了的人当中,和那些读不懂的人一样,大部分并不能真正读懂它们。但这与国学有关么??
——————————————————————
“晦涩之于诗,是其质地的规定性之一,也是区别于其它文体的独有品性。它似乎可以成为艺术上的‘一种幻想的权力手段’,这幻想伸长了手搅乱现实,丢弃现实,搓揉出新的超现实。而事实上,它考验了诗人的‘诗’想能力,乃至于成为一个诗人的‘诗歌意志’。说白了,晦涩也是关乎诗的秘密的一个出口,是诗的一次洞察。如此,我们才可以走进诗的内部。诗的晦涩是一种很让人艳羡的东西,犹如风的无声与老人的沉默。它必然跟诗人的清醒有关,否则,它是无用的。”
“很少有诗人的晦涩是为了晦涩本身之可喜,如象征主义者所据为理的。考察我的诗的时候,我发觉,当他们晦涩时,那是命意复杂。或如命意明显时,我愿意把清楚的表现牺牲一点,以得到速度,密度,色彩和诗的音乐性。”在这里,路易·麦克尼斯谈及了一种处理诗意或意蕴的英国技艺,那就是从形式元素入手语句,俗常句子的剔除,节奏乃至对于诗行排列都可以作“晦涩”的处理。
当我读了“死亡派”创始人超过百行的现代诗歌代表作、以及更多读不懂的现代诗歌作品后,我深知自己读不懂它们,是和那些站在诗歌门外的文学爱好者、或者自以为深谙诗学的诗歌创作者、理不清一首充满诗歌技艺的作品与一篇胡言乱语的分行的区别,有着本质的不同——因为我确定自己是技不如人并更愿意藉此为诗歌付出不懈的努力和追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