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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风萧^易水 于 2020-5-15 18:14 编辑
青春七篇(五) 那一年,我十七岁——之五
文/安徽闫健民
17岁,已经懂事,其实,知道怎么管教自己。学习,几乎没有让父母过问,也刻苦努力,用好成绩为带我一起学习的哥哥争气。知道爸爸工资并不高,过分的要求与奢望,从来不提。眼看着妈妈很辛苦,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最喜欢的,是沉浸在自家菜园里,天旱时扬起撅杆子打水,侍弄着各种瓜果秧苗,不时地品尝丰收果实。曾经在假期参加家庭劳动,悄悄地早起割麦,等东方大白,家人来到田里,自己已经蹶着屁股收割了半亩多地…… 17岁,几乎天天巴望着逢年过节,因为那时只有过节,爸爸妈妈才舍得买好吃的。于是,做梦都在数落着:年过完了,鞭炮没有了,下面的节日是正月十五,然后就是二月二。过了端午节,紧接着就是六月六。过了八月十五中秋节,吃过月饼就盼望九月九。再接着,是腊八,吃了腊八饭,就把年来办;别讲多少压岁钱,反正都是新票子;又是一年过去,自己长了一岁。 17岁,辛苦并快乐着。作为乡下孩子,农村有太多的好玩的事情、好玩的东西---- 春天,吹柳笛、编柳条帽,模仿战场伏击。不冷不热的时节,做什么都感觉惬意。尤其是星期天(那时没有双休日)三一堆俩一团地躺倒在河沟里,你挤我搡、胡侃瞎掰,把牛吹得云天雾地。好象一起期待沟边上的茅芫草发出来,一起提(音笛,抽的意思)着吃…… 夏天,对于农家孩子来说,是最丰硕的季节。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没有一条不快乐无比。白天,象一群自由飞翔的小鸟,嚼好面筋粘知了,一粘一个准儿;偷偷地到河沟里抹澡,用打砰砰的方式互相搏击;夏天的孩子都爱水,整天泡在水里,比现在钻进空调屋里惬意;有时,用自制鱼钩钓鱼、可钓出的尽是小小的缸里面子、不光是没法做着吃、家长还总嫌腥气。晚上,与小伙伴相约,趁着夜色,偷青瓜摘李枣、扭葡萄抱西瓜是常有的事儿;更多的时候,用6节子1号电池自制成矿灯,沿着河沟掏螃蠏、扎蛤蟆、到玉秫秫地里照苍虫喂鸡。说勤快的小鸟有食吃,一点儿也不假,只要早起,顺着大河边上走,总能捡到鸭蛋;到树林里,能找到好多即将出壳的知了猴子(蝉)。 秋天,到田野里采野果、逮蚰子(蝈蝈)、捉野兔、掏鸟蛋、射小鸟,一般都不进家,甚至,连吃都在地里。如今,街头再好的烤红薯,都比不上大自然的恩赐。虽然说吃过,嘴圈都象扎了胡子……那是多么开心的露营和野炊啊,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现在再想到田地边用坷垃团支起“地锅”,趴在地上轮流吹火,恐怕没有人能愿意。有野瓜果、香么留、马泡、黑炒豆……反正,当时的大自然是个大超市,比苏果、朴人都大得多得多,随处都是可以当食品的东西。这个季节里“下地”,最怕的是遇见蛇、赖么猴子。现在想来,那时那么多的小小冲(麻雀)都飞到哪里呢? 冬天,与要好的小朋友一起,堆雪人、打雪仗、踢键子、跳皮筋、挤闹闯、发兵过营、老鹰捉小鸡,做着各种喜欢的游戏。一玩起来,就热火了,哪能感到寒冷?那时的河里的冰,足有半尺厚,推着架子车,再坐上七八个人都没问题。只要沟里有冰凌沿过去,谁还绕道?除非女孩子和胆小鬼。我们手拉着手过河,一边齐声唱着:冰凌冰凌炸(裂开缝),半嘎子(男孩子)不害怕! 17岁,没有网吧、没有游戏机、没有桌球、没有青少年宫,我们的游戏,却是丰富无比。叠摔包、丢沙包、翻婆鞋,来马、鳖死牛、五子棋,叨鸡、牵猪赶羊、杀羊羔卖羊皮。攒够钱的买溜溜珠子作弹籽玩,没有钱的可以用杏胡子代替……用人最多的是发兵过营,一个庄的伙伴都能参与;用得最多的是“剪子、麻包、布”,玩啥都得弄明白从谁开始。男孩子见面就是来摔包、洋火皮,整天价书包、兜子撑得饱饱的。女孩子为玩“开绞”会不可开交,睡梦里还在喊着不准来赖哩。桐木大伞的顶端木团,摘下来就能做陀螺,用小鞭子甩起来转得飞快。废旧小车轱辘的包箍,拆下来,配上一根铁条制作的手推,就能玩转整个麦场,你追我赶好不热闹。想玩翘翘板了,家里的树咕噜中间支上砖头就能享受惊险的游戏。将架子车后端负重,操作者坐在车把上,单脚一蹬就能划出数米。那时的滑梯尤为有趣,竟然是趁着高高的土坡,从上而下的坐滑,时间长了,那滑道竟然比得上柏油路。村庄有高高的寨墙,那里面的地道,是我们模仿拍电影的基地。 17岁,不用学校开展素质教育,同村孩子之间的兴趣小组比比皆是。我们参加过无数次勤工俭学,掐红芋秧、捐马蜂窝、找蝉蜕。喜欢摆弄空的,甚至避开家长,养起了土鳖、壁虎、蚕;还有的,帮助家人养起了兔子,很佩服家里养兔的小伙伴,他居然能辨别出兔子的公母。我记得曾经与哥哥一起,拉着自家地里种植的药材,到几十里地以外的李兴去卖;我记得,曾经与最要好的朋友一起,跑到很远的小集市上向亲戚索要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咪……
(2010年1月12日于皖北古镇蜗居之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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