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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从文 于 2020-5-15 11:14 编辑
青春七篇(四) 那一年,我十七岁——之四
文/安徽闫健民
17岁,荣誉感很强,无论谁说班级的不是,总想跟他拼,哪个班都没有俺们班好,在全校老师中,俺们的班主任数第一! 17岁,总是虚荣又小聪明。一次,同村有位做生意的人,拿出2块5毛钱,让我找个有缝纫机的,帮他把裤角缝好。接过钱和裤子后,我就想了,如果自己帮他缝好,不就省下了2块5么?距今十多年了,那时的2块5,可是能作大用的。于是,从家中找到针和与他的裤子颜色相同的线,自己沿着裤缝,一针一 线地、无比精细地缝了起来。我研究了用缝纫机缝合的痕迹发现,要两面缝得针眼齐,还必须走得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活儿干完了!----这成了我第一次打工的经历。 17岁,是敢试敢闯的年纪。看到街头多人围观卖字的,立即到新华书店买一本字帖,天天埋在笔墨纸砚里,幻想有一天也能成为书法家,至少也能到街头卖字。见到新版人民币或者邮票,就用尺规彩笔模仿着,在最喜欢的笔记本上试着描绘精美的图案,伙伴们看到了,都说真象,令人羡慕不已。用最薄的透明纸,蒙在连环画上,画出的图画与原版几乎没有差距。下课了,别人都出去活动,我却趴在课桌上,用一根针刻印橡皮,刻出的字样深受欢迎,以至于每到开学发了新书,同学们争相借我刻制的印模,在课本扉页留下印记…… 17岁,最喜欢的是等到放学最后,跟在喜欢的人后面,一路走来,并目送对方走进她家所在的胡同……17岁,最喜欢收到哪位女生单独送的书或者本子,里面夹着个四指长的纸条,哪怕上面写着:“你再跟我胡扯我报告老师!”……17岁,最喜欢语文老师在课堂上读自己的作文,然后从眼角的余光里窥探那位女生的反应----哪知她也在偷偷地看着自己……17岁,最喜欢自习课上老师走了,一会儿轰轰叫地乱说乱讲,一旦老师“咔咔”的皮鞋声走近,便鸦雀无声、抿嘴窃笑…… 17岁,是别扭的年纪。下雨天,拿着伞,却不遮住头,用手不停地转动伞轴,任淋上的雨水随着油布打转。雨后,地上的泥都可以玩游戏,和硬些的泥,做成碗状,口朝下向地上一摔,破成几个洞;洞越大,说明越有劲;谁有劲,谁在伙伴群里就是老大!一边摔,一边还念念有词:“洼屋洼屋谁赔我,我赔你;赔多少,赔半个;半个半个还嫌少,一个烙馍能赔了!” 17岁,是逆反的时节。冬季里,老师和爸妈都不让沿冰凌,却随时都可能到结冰的河里,不管三七二十一,象表演冰上芭蕾,在冰凌上潇洒地打滑刺。放假了,家长越是担心,就越是一不小心就没了踪迹,一天不进家,进家就是朝厨房找吃的。过年了,不让玩鞭炮,非要一只手捂着耳朵,冲到燃放爆竹的最跟前,用另一只手拾炮! 17岁,总是很好奇,总是刨根问底。不懂什么,就问想问的人,如果得不到答案,也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听说班上有个“看家眼”,睡觉的时候也俩眼睁着,反正迟早得趁着集体午休看个究竟…… 17岁,谁敢跟自己较劲,出口就是一句:“敢?我毁你!”~~~~17岁,一见到男生女生一路上学、放学,就在背后偷偷地喊:“两口子!”~~~~17岁,每当下了晚自习,总爱拖着长音、学着街头的叫卖:“热馍!热包子!”~~~~17岁,总是喜欢联欢晚会,不论跑调不跑调,在大庭广众面前吼上一嗓子!~~~~ 17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表现得尤为突出。跟着同村的几个捣蛋虫,干得尽是捣蛋事儿---- 在路沟上用柴草做成陷阱,等待不知道的人走在上面、咯噔一声,快感无比; 用双脚交叉走在麦田边上,正在发绿的麦苗,被辫得象女孩子的马尾辫子; 把水盆放在寝室半掩的门上,期待室友推门时,现场直播“落汤鸡”; 在喊“起立”时,把邻桌同学的椅子向后拉了半尺,待喊“坐下”时,那傻冒“唏哩哗啦”一屁股坐在地上,引得全班轰堂! 把前排女生的辫子用图钉钉在桌子上,她要是站起来,会是啥姿势? 把喜欢脱掉臭鞋听课的主儿的鞋子踢到其他桌子下面,到放学时,这家伙不满地找鞋?
(2010年1月12日于皖北古镇蜗居之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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