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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慧子7842 于 2020-4-9 23:38 编辑
古镇老街 寄乡愁
张家慧
梦魂牵绕是故乡,千年古镇董市老街不大,只有一平方公里左右,有河街、正街、后街、大横街,以及十五条狭窄的小巷组合而成。 《珍藏董市》里记载:“董市在明清时代,曾经是粮食和棉花的商贸聚散地,那时市场繁荣,江边有三四百艘货运木船,岸上有近两百匹骡马,商户云集,南来北往的人流如织”。 目睹眼前的老街历经沧桑,破败不堪,残缺不全的墙壁,断瓦残砖,在一片废墟中向过往的人们述说他的凄凉 。走出横街漫步向东,恍惚看见各家门前用三叉子驾着竹篙,晾着五颜六色的被单和衣服。木板屋的躲水楼上挂着香肠在阳光下冒着油光,让人垂涎欲滴。行走在老街上, 仿佛繁华的老街历史再现。
日杂公司旁边有家小百货店,营业员是同学蔡正东的母亲,在我心目中她是董市最漂亮的妈妈,适合穿旗袍的苗条身材,梳着乌黑发亮的齐耳短发,文静和善的瓜子脸,白里透红,眉目如画 ,是清艳脱俗的美 。
途经染坊依稀看见胡三姐在接待前来染衣服的顾客,染一件衣服收两角钱。制绳社的职工在街边尽全力摇着把手使麻线拧成一根根绳 。老食品的柜台边上围满了买肉的人,大家迫切的呼叫着:“胡家二爹,这块肉称给我”。对面曾家的发糕香甜 、还有炸油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直咽口水。
茶馆里传来闫宏均拍着惊堂木有声有色的讲着《林海雪原》中“杨子荣智取威虎山”片段。茶客们听着书、品着茶、吸着粗劣的叶子烟, 满屋烟雾缭绕 。隔壁理发店的生意兴隆 ,理发师傅一边和顾客聊天,一边把剃头刀刷刷在荡刀布上来回褙着保持刀刃锋利。铁匠铺叮叮铛铛成天响个不停,一块铁在火炉里烧得红红的, 在铁匠的铁锤的敲打下, 会打出铁钉、 斧头、 柴刀、 镰刀、锄头,真是能工巧匠。移步到豆腐巷子,有提膏子水烫衣服的,有端豆腐、买豆腐干的,有买布做新衣服的,路经“曹大把”(这是她的外号,我妈要我叫她曹姨妈)的小小茶馆,生意还是那么红火。
下街的百货商店人来人往,那时物质匮乏许多商品都要凭票供应。隔壁麻纺厂的机器轰鸣, 缝麻袋的情景闪现在脑海之中 ,缝好一个麻袋三分半钱,缝一个麻袋大约二十五分钟,不停手的缝一天可以挣到七八角钱。 一切过往犹如梦境 ,永远不可逆转 。
人民会场旧址是早期的关帝庙,那里好像正在演出《芦荡火种》,场外的孩子们没有钱买票,围在那里只等中途放行看尾子戏。如今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痕迹 。
董市是董和的故乡,这里人才济济,张家老屋的张盛藻、张承槱、张子高、张鸿渐,还有时象晋等名人,他们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是董市古镇的骄傲。
我站在董市老街上,看着已经残破的老屋及衰败的老街,如鲠在喉,心底呼唤,父母双亲在哪里?儿时的伙伴各奔东西。隔壁左右的大妈、姨妈在哪里?你们的身影永远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曾经居住的时昭涵老屋,现在已经被红砖封锁了大门, 隔断了经年的印迹,多想看一眼石门后的大天井、有木地板的厢房,还有做饭的泥巴灶,每到中午和傍晚,每家都会生火做饭,锅碗瓢盆奏出民以食为天的交响曲, 缕缕炊烟从天井飘向天空。
邻居之间和睦相处,张家找李家借一碗饭,王家找张家借一点盐。谁家做了好吃的相互赠送一点尝鲜,闫家叫熊孩子回家吃饭,那情那景仿佛就在昨天。
从毛家巷走上大堤,放眼望去,董市的江中沙坝上如同海市蜃楼,岸边停靠着许多木船,一片人海中,有的挑石头、有的挑沙上船,那是人们曾经谋生的一道亮丽的风景。
新码头方向出现 一红一白的两条龙船,船上的人敲着扣人心弦的鼓点,随着鼓点的节奏指挥,桨手们奋力向前划,龙船像离弦之箭驶向沙坝,鼓声和岸边的呐喊声响彻云霄,在决胜出第一名后,输家经常会出现不服输 ,紧接着上街和下街在一场口水之争中结束了一年一度的龙船比赛。
一辆轿车的喇叭声打乱了我的思绪,把我拉回现实 ,往事一去不可复制,真正展现在眼前的只有两条挖沙船,孤零零的停泊在江中。
老街虽然不可修复,但我们对故乡眷恋依然不变 ,不在乎她有多么令人神往的名胜,而是因为她以特有的乡音、乡情勾起了我们儿时的缕缕情思 ,因为那条老街的青石板上留下了我们无数的脚印。 虽然我们如今定居在天涯海角,只有这里才是我们永远的牵挂、才是我们的根。
前不久,省政府发文,公布了全省第一批历史文化街区名录,枝江市董市老正街历史文化街区名列其中。 修复董市古镇为期不远了,期盼在有生之年能看见从前的石板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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