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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诗十首
文/黑龙江 苦海
下个世纪的学童将在学堂里诵读我的诗
我一生与我生活的时代格格不入。
只有两样东西珍贵:
我的诗歌和爱过我的女人的名字。
下一个世纪的小城学堂里的学童
将在教室里诵读我的诗。
老师也会绘声绘色地讲述
介绍作者的生平。
像介绍不得志的温庭筠
把我的红颜知己和我的爱情故事
也当做风月场上的风流韵事。
说:“她是苦海心爱的人是他灵感的来源。”
她叫什么名字?她生前叮嘱我,永远不能让后人知晓。
所以,那时,爱过我的女神也无从考证她的美丽。
真爱
真爱
是一见面
就想做爱。
亲爱的
我的红颜知己
记得
我们有多爱。
亲爱的,我爱你
爱到什么程度
爱到一见面
我们就想做爱。
今天的阳光
就像久别的
和我做爱前的你
猛地一下子
撞进我怀里。
神采奕奕
真好看煞人。
白桦树下的瑶浆
分泌蔓延
鸟鸣嘤嘤
驯服了我的指纹。
我相信今天
金秋的太阳
就是将与我
做爱前的你。
泼洒的阳光
亮闪闪,闪闪亮
就像你与我
做爱前的射线。
亲爱的,我们爱
爱到了何等势头
爱到你未遮睡裙
就缠绕我成了茑萝。
窈窕的蔓草
满满的干货
饕餮人体宴
我要动手动脚了。
翕动的阳光
是你的血脉
那高贵而傲立
那大方而妩媚
飘逸而至的汛期。
楦个绣花枕头
拉动一把壶鋬
逆转莲花蟠龙
鞭梢软硬兼施。
没有人会知道
我们有多么爱
没有人能相信
我们非得爱不行。
爱到见信如面
爱到不设伏笔
一见面就做爱。
一见面就雍肥。
镍金属的太阳
就像一只银狐
来和我做爱前
已经是一轮为我
寸缕无痕的奉献
是丹凤朝阳
是呼之欲出。
面对泥塑木雕,却还
像一个勤快干净利落
的女佣保姆月嫂
钟点工;扭捏着
何等惊艳的光速。
你是小姑娘,我是臭小子
你是个漂亮小姑娘时
我是个臭小子
是个玩蛐蛐儿少年。
何为人间天堂
就是人到中年
拥抱了豆蔻年华
就认识的一位名贵小姑娘。
多少年以后;枯木逢春。
桑榆未晚。液体变清。
原来我们一出生
就彼此开始相爱
快进棺材时
才向对方表白。
人生最美的胡闹
是在人生金黄的晚年
才采下了你
童年和少年的春天
喜爱的一棵橘子树。
白白净净,袅袅婷婷。
长大后,你发觉
原来橘络里也很脏
洗澡,也没洗干净。
那高贵的天鹅湖
原来在你的怀中
也像荷花荡一样。
那些感动的日子
书寄千行泪,如果死之将至。
如果正巧,在这个薄情的世界上
有一个难忘而深情的老妇人
在默默回忆着那些感动的日子
我也正好在诗歌中,惦记着她。
我们都承认:一生足够幸运。
我们都认为:没错。
薄情之美,胜过有情。
如果到了我幸福而黯然的晚年
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
能战胜我不朽而永存的诗歌。
如果尚有一个情敌不可磨灭
那这个情敌也是那些感动过我的日子。
如果,我衰老的灵感每天仍能
为那些感动的日子升起一轮新的面目。
依然能够足以让我死去的爱
和亡灵,再一次,起死回生。
亲爱的,就让我为我们的薄情
再写一首诱惑而无人能及的诗。
如果,在这个薄情又曾经感动过我们
的人世间,还有那么一个人
一个薄情的老妇人,到了她
雅致垂暮的晚年,对她的外孙女说:
你长大后要稳重,不要嘻嘻哈哈的。
我,这个在她眼里的薄情郎,其实
也碰巧正对着自己的小孙子教导:
你长大后,要好好热爱人民,热爱祖国。
故乡早晨天空上的美臀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告别故乡之时。
望见东方大半个天空上的金色阳光像是
她裸露的美臀。
把故乡、乃至世界的、早晨的天空
统统裸亮;亲爱的红颜,我要走了。
以美臀之光送我,人世间,只有故乡
的阳光;在告别时,像美臀一样。
离别故乡之晨。晨曦像个半包围结构。
耀亮了我头顶上大半个天空。绚丽,冉冉
娇媚,丰润,粉牡丹;直到我绕过了
楼群的阴影,才看见大杨树丫那一朵
红太阳的脸庞,她多么幸福。
在捧吻她赶来相送的娇颜前
满天空都是她夤夜的美臀发出的水晶之光。
那办公桌边的美女换了一个人
一年。我尚且不会自戕。曾经
花飞蝶舞的大地,现在,绿暗红稀。
现在,枯株朽木,寒毛直竖。
鸟儿,没精打采。拍翅在幽灵谷中。
冬天,林中,死般寂静,一毛不拔。
太阳,把天空凿了个金色窟窿。
现在,灰霾的天空,词穷理绝。
枯萎的山上,回忆,已交臂失之。
渔人在冬天冰河上用铁杵使劲刨冰。
山上的柞树树干疼得直哼哼起来。
那绵绵不绝情意似江水的夏天
为谁破镜重圆成了冬天的深渊薄冰。
曾经伫立,祈晴祷雨,期盼短信的山上。
现在已成为烂醉如泥的考古工地。
一只鸟儿也没有再飞来滴粉搓酥。
冬天,林中,雪花飘飏,色胆包天。
君莫道,那美丽奇妙深情的岁月我不珍惜。
只因,那办公桌边,轻抬臀部的美女
轻唤我名字的美女,已经换了一个人。
最初的红颜知己一定是绿色的
最初的红颜知己
一定是绿色的
夏天才是青春的
就像人死以后
从此,一生是寂寞的
树木的姿容和风情
煞是好看
金褡裢般的阳光下
像一个红颜知己
走进我的生活中来
轻风是她的一个眼神
鸟鸣是她的一句话
细细体味
也替她偷笑
甚至替她害羞
她还年轻
她发展大地上满地的青草
她是给我用野花儿逗笑的
夏天的山坡上
亭亭玉立的桦树
你积累成我年轻的红颜知己
可我怎么会把这形而上的绿色称为红颜
那么什么又是形而上学
就是老邢家的儿子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抚摸
春天,我看见风吹绿叶
我会想起人间抚摸。
五月春天,一切都在抚摸。
圆形的风抚摸草木
抚摸柞树的新芽嫩叶
白云抚摸太阳在中天上的光影
山下的狗吠抚摸着城南的告别
白鹳抚摸着山下南湖水的涟漪
我抚摸自己的身体才想起
在这个卧倒在我身边的春天里
我已经失却了抱住你身体抚摸你的权利。
道路向着故乡,抚摸而去。
决定你的爱情和抚摸的是,天道承负。
是那一轮圆硕的太阳决定你的手。
是那一条山脉是否可以把你的双手
足够弯成一个能拥抱漫山野花的括弧。
我抱紧自己,抚摸自己
就像抱紧你,抚摸你。
我自己的左手,抚摸自己的右手。
回忆一个叫做漂亮温柔的词汇。
你脱下自己的戏装。
我环抱自己的肉体。
春天,我是否还能在蓬勃的人间
以暴力的方式抚摸下去,抚摸凸起或凹陷。
这纯洁的生命,败于,天道轮回。
我是否还能在人间抚摸下去
要取决于因果定律。
我抚摸自己的腰部
就像抱着你的、抚摸
你的腰部。
世间万物都不知道彼此的相爱
我非植物,我可能就永远不会知道:
稻田里两棵紧挨的丰盈的稻穗是如何相爱的。
我非鸟类。我可能永远没有密码。
不懂得两只飞鸟雕刻的无痕翅迹是如何会意的。
我非山峦。不懂得两座睡眠的山是如何知遇的。
大地的稻穗,亦非云,亦非鸟,亦非人。
稻穗也不知道两朵云是如何义结金兰的。
不知两只恰巧掠过稻浪上的小鸟是如何传情的。
更不会知道挽手于稻海中的两个人——
我和我亲爱的女人之间是如何红袖相伴的。
我,非植物,鸟类,山峦;但我是万物之灵长。
花扮春天,落叶舞秋,我还是希冀能找到破绽:
人生最美的境界,是有阳光来和我互致问候。
或者有一只燕子,破除迷信,来与我蜜语呢喃。
稻谷是我和我亲爱的女人体内私通的种子。
我永远不知道两棵稻穗是如何同心协力的。
不知道两只身处两地的鸟儿是如何双飞的。
两座贯穿始终桴鼓相应的山是如何依恋山色的。
但我知道两个隐居白云深处的人是如何相会的。
幸福的是我知道我和我亲爱的女人是如何相爱的。
我哭,山哭;我笑,稻穗笑;我爱,布谷鸟爱。
我写诗歌;山间水渚在回响着,宫阙都做土。
我口臭,食物和尸首腐臭;我口洁,口香糖甜丝丝。
我,非鸟儿,非山峦,非稻穗;我也一定非人类。
我是山峦,我是鸟儿,我是稻穗;但我不深入狼群。
半夜的异乡,美丽的月亮
夜半醒来,是被一抔尿憋醒了。
忽见一片白霜点亮异乡。
我居住地的阳台里。
月光,如一排人的肋骨一样。
我惊讶的不是:异乡有月光。
而是:异乡居然有月亮!
真得还有:月亮。月亮只应故乡有。
呵,世界呵,大地呵,地球呵。
月亮,如姐姐一样,此时
照耀着我可怜弱小的地球。
呵,其实,月球,月光,一直是存在的。
只是,故乡不亲切了。异乡也就不亲切。
只是,偶见月光时,心里格外空。
发现:不是我的灵魂和思想在漂泊流浪。
而是月亮和月光先行一步在人间流浪了。
即使有明月,世上无故乡。
最重要的是:我要先穿好内裤。
才能站到阳台上去研究如霜的半夜月光。
有的人,终身只有一个永恒的故乡。
有的人,有一个又一个、不断失去的故乡。
在异乡看见月亮让我感到大大的恐怖:
似乎月亮只应属于一个人纯洁的年代。
月亮最好夜半来替我照在厨房的菜板上。
而叫我惊恐的原因是:
它像自己的骨灰
洒落半夜阳台一地。
无人来收拾。收拾起自己骨灰的人
是我自己的手掌。呵,美丽的月亮!
你最好是照在夜半我阳台上水仙花的白臀上。
从那里再慢慢移至只睡着我一人的床上。
苦海简介:姓名周平。1965年生。黑龙江人。诗歌发表在《中国诗歌》《诗歌周刊》《诗林》《诗潮》《奔流》《中国校园文学》《诗选刊》《五台山》《时代文学》《海中洲》《北方文学》《草原》《诗参考》《零度》《金银滩》《乌鞘岭》《东渡》等百余种刊物上。作品入选《大风.十年诗选》《2016鄱阳湖诗歌年选》《当代诗词三百首赏析》《中国百年诗人新诗精选》《新时代.我们与你在一起》《中国新诗.歌谣卷》等选本。
苦海通联:155700黑龙江省饶河县高级中学 周平(苦海) 手机号(微信号):13351041985 信箱:pingzhonglang@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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