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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神秘老太 于 2018-7-9 07:49 编辑
第四卷:迷雾重重凶杀案 第二十七章、案中案意外发现贩毒网
后来我听说,审讯聂路安是非常艰难的,从当天夜里八点,一直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才把他这个顽固的堡垒攻了下来。 因为他是高智商犯罪分子,他在监狱医院,长期和犯罪分子打交道,非常了解各种类型的犯罪分子的作案手段和技巧。又能接触一些刑满释放人员,了解外界的一些特殊信息。自己不仅是业务“大拿”,骨科、外科第一把刀,又是中医世家祖传秘方的唯一拥有者。所以他既具备犯罪经验,又掌握作案技术和技巧,尤其是还有一套娴熟的反侦察手段。所以每次作案都显得天衣无缝,几乎不留蛛丝马迹。很难露出马脚。 那次审讯,直接追他病人丢失器官的事,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非常谈定,他说:“你们说的全过程就是这样,那天下班后,我因为一个病例没写完,就没走。孙大夫值夜班,他接到家里的电话,说他妻子要生孩子了,让他马上回家。正好我在小孙旁边,我说:”你赶快走吧!我替你。”我俩都没来的及交接,他就匆匆忙忙走了。我重新查房,发现13床的患者情况不好,腹胀如鼓,肠鸣音亢进,有气过水音,已经一天多没有排便排气了。一般情况下,肠梗阻必须在14小时之内使之缓解,否则会造成水、电解质失衡,肠道坏死,自身中毒死亡。他已超过了这个极限,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我让护士给做胃肠减压,可是一直也不缓解。4点钟的时候我又去看他,已经出现急腹症危症,于是我当机立断,立即准备给他手术。实际上我知道这个手术担很大风险,一、来不及通知家属签字;二、我身旁还没有助手;三、麻醉师是新毕业的大学生,没有临床经验。虽然这样,我觉得我们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绝对不能见死不救,尤其我还是科主任,责无旁贷,所以我就一个人开始给他做这个大手术。开腹之后,我发现,他的病情极其复杂,因为患过结核性腹膜炎,腹腔综合粘连,大网膜上有好多大大小小的结核瘤,盲肠已过腹中线,横结肠麻痹,有好多段结肠粘连、狭窄,有的已经坏死发黑了。我没有办法,就一段一段地切除怪死的肠子,摘除一个个结核瘤,剥离几个粘连带。因为时间过长,麻醉师就给他施行全麻了。后来血压急剧下降,我采取了很多急救措施,但是抢救无效,到底死在手术台上了。这个死亡病例,我不承担任何责任,在一系列的手术和抢救过程中我都是全力以赴、尽职尽责。手术后我写了详细报告,院领导班子也过问了此事,虽然人没有救活,但是我处理得很及时,很得当,所以领导还在全院大会上表扬了我。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怎么还闹出个器官丢失?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说的这么长的一段话,全是些医学术语,我一点都明白,以上那段,我是在小周自传体小说里看到的。) 审讯在继续,主审官是兰福尔摩斯。 问:你做的手术,你亲自开刀、亲自缝合,那尸体里的肺脏、肝脏、肾脏怎么都没了呢? 聂:(一阵冷笑)您这个问题也太,太那个了,我说什么好呢?尸体放在停尸房的冷冻箱里,都快一个月了,那上面又没有个保密锁,任何人都能打开,都会把他的内脏取走。这怎么要怪到我的身上呢?” 全体哈哈大笑,把聂路安笑蒙了,笑毛了,他不知他的这个充分理由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兰福尔摩斯说:“你怎么会用这么愚蠢的话来为自己开脱罪责呢?你是个医生,你还是一个著名的骨、外科第一把刀,难道你不知道,人体器官在死亡之后,很快就会坏死,腐烂,变成臭不可闻的废物吗?即使放在冰柜里,也是没有丝毫价值的东西,谁还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剜肝、取肺、割肾呢?只有这些东西通过特殊处理,保持它们还是活体,才能移植给器官损伤的人,才能卖上大价钱。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能有这个机会让这些东西从人体取出之后,还是活体。一、是时间不允许,二、是技术不允许,三、是条件不具备。我请你这个专家级的人物,用你所掌握的理论,完满地讲一讲手术后,人死了,把尸体放到冰柜,然后再取出这些东西,还能让它回复功能吗?” 此时的聂路安,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双手颤抖,瞠目结舌。 聪明的猎人们,看到这只狡猾的狐狸已经不打自倒了,就不再穷追不舍了,立刻转入下一个问题。 雷大队长说:“我看这个问题也就再明白不过了,也没有必要再谈细节了,你回去准备一下,等开庭那天再详细陈述。不过你明天必须交上一份材料。写清几个问题: 1、你什么时候开始倒卖人体器官的?一共作案几次?都是什么器官?都卖多少钱?卖给谁了? 2、你的上线和下线都有谁?也就是说,最开始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要你给弄人体器官的?也就是二道贩子是谁?你们怎么分赃? 3、你都利用谁为你寻找货源?利用谁为你推销?也就是把你们的销售链给我们说清楚。 好了,这个问题暂时放一放,等你把详细情况写清楚之后,我们再继续谈这个问题。” 老兰问:“现在我们谈谈你的关系网上的人交待的那些问题吧!他们说给你跑腿学舌,接货送货。你就一个一个地交待他们都给你送什么货?,不会都是人体器官吧?” “当然不是,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聂路安已经思维紊乱语无伦次了。 小周说:“瓷器盒里装的东西暂时不用说了,你就说说那大包小裹里的东西是什么?那行李箱里的东西是什么?还有那些大纸盒箱里的东西是什么?” “这、这、这——我可记不清了”聂路安已经显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瘫坐在椅子上,干“这——这——”地却没有下文。雷大队长让小周放投影,屏幕上出现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老兰问:“这个行李箱是你的吧?这是海关上月6日扣押的出境物品。”画面又翻一页:工作人员打开箱子,拿出所有的填充物,原来里面全是混在精美瓷器里的古玩、古董。聂路安马上说:“这可不是我的,我从来不搞这些东西。” 屏幕上又出现两个大纸箱,打开一看全是盒装盐酸曲马片。 老兰说:“小周你让他看看这箱上面的托运单。”小周播放托运单特写。 老兰说:“你仔细看看,这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写着你的大名,你怎么解释?这是本月12日,在火车站行李房查出来的。发货地点HA省南市,春雨制药厂。收件人CC市监狱医院聂路安。 聂路安急忙说:“这个的确是寄给我的,我们科是骨科和外科合并的大科,病人比较多,来住院的犯人大多数因打仗斗殴或者是自残造成的重伤害,手术病人和骨折病人都需要大量的止疼药,所以我们就从南方春雨制药厂进来一批盐酸曲马多。” 雷大队长问:“买药全是药房和采购人员的事,你们科为什么越俎代庖?” 聂路安立即回答:“因为这是内控药,每个月都批的不多,根本就不够用,所以我们科就通过熟人从药厂批来一些。” 问:“你们科没有独立的经济核算,哪来的钱买药?” 答:这全是货到付款,我用自己的钱垫上的。 问:不经过财会你们怎么走账? 答:患者交现金 问:药到以后,你们科谁负责管理? 答:直接放在我办公室,哪位大夫给患者用,病房大夫开个条,让患者拿钱直接去取药。 问:你们一共进了几次?一共多少箱? 答:这我可记不清了,我回去查查,我办公室有底账。 雷大队长突然站起来,拿出一个长长的大纸单,常气愤地说:“底单我们早给你查清了,账也算好了。从1990年7月到现在,一共是16个月。你从春雨制药厂通过你认识的那个大人物当厂长的舅舅先后批出200件,一件450盒,总共是90000盒,每盒10片,一共是900000片。你们那科多少张床?每月有多少人次住院?就算每年有300人次住院的话,假如凡是来你们科住院的病人都得吃止痛药的话,每人每年也得吃3000片盐酸曲马多。 咱们再算一笔细账,一盒的批发价是5元你卖给犯人是22元一盒,卖给学校周边的小药店是18元,一盒你平均挣15元9万盒你一共挣了135万。去了运费2万元,你非法所得就是123万。这些药不管孩子大人吃了都上瘾。副作用极大,有一个小女孩因为用药过量,被毒死了;有个小男孩因为父母强行给他戒药,结果疯了。我们经过十几天的内查外调,取来了这些铁证,全都摆在你的面前,你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自圆其说?推翻我们的结论呢? 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有些服刑人员在购买药品时,有的直接给现金,有些则通过联系朋友和家属,将钱直接汇入一个账号,账号的名字不是你的,而是一名叫于大凯的。” 平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被誉为监狱第一把刀的聂路安,听完雷大队长给他算的细账,像被扎漏的气球,顷刻间瘪了。仿佛从天空中急剧飘落下来,他的确无言以对,现在他知道,无论自己的智商有多高,头脑有多灵,反应有多快,嘴巴多能说,无论怎么会狡辩,也解释不了这道长长的大难题。 聂路安总算攻下来了,这个大萝卜带出的泥也真不少。他承认于大凯是他第一助手,什么事也离不开他鞍前马后的地打理。于大凯就像聂路安手中的木偶,任凭他的摆布。出头露面全是于大凯,聂路安躲在幕后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于大凯在聂路安的面前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叭儿狗。让他打狗他不敢打鸡,让他去东,他不敢往西。为了给主子效力,于大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聂路安也都把于大凯给他找的那些为他效力的小爬虫,也一个个交代出来。 然而,这次绑架吕岫岩,的确是于大凯的主意,聂路安默许。两个歹徒连杀三人,的确不是聂路安指使。可是就因为破这个杀人案,才把这个披着人皮的豺狼揪了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聂路安的暴露,都因为他出事后上蹿下跳,为了给自己开脱罪责,掩盖他一系列的罪行,接二连三地制造假象,制造新的阴谋。天不遂人愿,他一步一个坎,结果这个隐藏很深的、罪大恶极的豺狼被挖出来了。一切罪行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医院领导班子反思这些年在用人方面的严重失误。他们麻痹大意,警惕性不高,规章制度不健全,让这个双面人钻了空子,造成了极坏的影响,造成极大的损失。 聂路安一看大势已去,对自己已经没有回天之力了,所以就不得不全部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他先后共盗取肝脏五个,肾脏六个,肺脏一个。得赃款近300万。 他还交代了,为他从春雨制药厂批发盐酸曲马多的那个中间人,原来是市里一个大人物,他从中取利近60万。 聂路安的交代,让主管局长和专案组成员实在为难,不知应该向谁汇报。 他们研究结果决定向检察院递交一份详详细细的报告材料。与此同时,寻找于大凯的外勤组,走遍全国也没找到一点他的痕迹。说来也巧,一年以后,于大凯不请自来,公开露面成了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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