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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风萧^易水 于 2020-7-20 11:49 编辑
夜空中那颗闪烁的星
今年的今天，乃至今后的若干年的今天，都将载入子衡的人生史册了。首先，子衡被在读的医学院录取为硕士研究生了。最重要的是子衡的初恋可儿和她的闺蜜小雅同时被老家的一所医院签约，真可谓双喜临门了。而小雅的男友斌子也顺利地考上了南方的一所医学院的硕士研究生，昨天刚刚启程去报到。 时间的脚步总是那样自顾自的飞快地走着，转眼就到了可儿和小雅要报到的日子了。车站站前匆匆赶路的人们行色匆匆，似乎没人注意到子衡和可儿、小雅他们的存在。 子衡一手推着一个行李箱，边走边向可儿嘱咐着：“上了车你俩可别一起都睡着了呀，得留一个人醒着看包，现在的小偷贼着呢，你一个看不住包就会没的……” 子衡不厌其烦地絮叨着，可儿乖巧地看着子衡不住地点头应和着，脸上不时泛起羞涩的红晕。 还是小雅沉不住气了：“哎呀，有完没完了，像个老太太，絮絮叨叨的，你俩能不能干点‘正事’呀！”。说着一吐舌头：“怎么光说你了，我也是的，这不是当电灯泡吗，好了，你俩赶快亲热一下告个别，我去买点水，车上的水太贵了。”说完，小雅一溜烟地钻进了人群里。 看着小雅远去的背影，子衡露出尴尬的笑容。可儿将两手环抱在子衡的腰间，子衡拥抱着可儿娇小的身躯，两双眼睛深情地对视着，两双炽烈嘴唇慢慢地靠近…… 小雅回来了，大包小裹地买了一袋子。子衡紧紧地牵着可儿的手。 “好了，该走了”小雅催促道：“以后见面的日子多了，到时候你俩昵个够。” 小雅自顾自地推着两个行李箱向电梯走去，可儿不情愿地跟在后面，一只手 仍恋恋不舍地牵着子衡的手，直到指尖彼此分开。 子衡站在人群里，久久地望着检票口，挥着手，直到可儿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虽然不久的将来还能见面，但这五年来可儿从来没离开自己，今日一别让子衡有些孤单的感觉。 子衡，高高的个子，健壮的体格似乎看不出他是学医的，比起其他男生他可以算上学校中的‘男神’了。转眼开学的日子到了，紧张的学习生活让他没有更多的时间与可儿联系。三点一线构成了他的生活轨迹，是那么的有规律，一丝不苟。寝室、教室、食堂，唯一不同的是那贯穿三点的线与众不同。那是子衡和可儿用微信编织起来的幸福的一条线，也只有在路上，子衡才有时间跟可儿用微信聊上几句。 寒假在紧张的学习中不知不觉地到来了，学校学生会同团委决定在假期里组织“老区巡回医疗志愿者团队”在学校骨干教师的带领下，去革命老区巡回义诊，子衡自然不愿意错过这次实践学习的好机会。他马上给可儿发了微信，他要和可儿共同分享这个对他来说的喜事。 “收到，很高兴你有这次机会实践学习，但要保重自己，照顾好自己，遥祝你一切安好，爱你的可儿。”可儿的微信让子衡欣喜，他很感激自己的可儿能理解自己。“叮当”微信又响了，子衡打开一看，红包，1000元的红包，“钱不多，买点必须品带着，别亏了自己，务必收下，不然我会生气的呀，吻你，爱你的可儿” “我也爱你，上次你说工作很辛苦，你也要保重自己，红包我收下了，有时间我会回去看你的，吻你，爱你的衡。” 老区义诊的生活是艰苦的，艰苦到子衡都没有想到的地步，山区的通信信号不好，子衡与可儿的联系也变得断断续续了。春节和整个假期就是在这样的艰苦忙碌中度过。当开学的日子即将到来的时候，子衡他们回到了学校，在表彰会上，子衡被评为“老区义诊优秀志愿者”。他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可儿。 “很高兴你得到了表彰，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你在实践中学到了在学校学不到的东西。知道老区很艰苦，你身体能扛住吗？真为你担心，但又为你高兴，我要是在学校一定会陪着你去的，别总熬夜，会伤身体的。爱你的可儿” 开学了，三点一线的生活仍然是子衡一成不变的规律，子衡的医学知识在积累，对可儿的思念也在不断的加深。 “可儿，很想你，能把你的工作照和生活照发给我吗？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不方便视频，但我真的很想你，有了照片，我会在想你的时候看到你。” “好的，有时间我照了发给你，的确，我真的不方便和你视频。我一定会把照片发给你的，我也想你，你也把你的照片发给我吧，要帅帅的哟” 几天后，子衡收到了可儿的照片。 “可儿，照片收到，知道你经常夜班，要注意休息，好了，不必回复，好好休息” 从此，可儿的照片伴随着子衡度过了漫长的学习生活。 暑假到来了，新一批“老区义诊志愿队”又要出发了，子衡再一次报名，并得到了可儿的支持。开学后，子衡所在的班级轮上了一个月的医院实习课。一年多来对可儿的思念，对父母的思念，子衡萌生了回家看看的念头。 “可儿，很想你，我们下个月去医院实习一个月，我想请假回去看看你和父母。” “你家我有时间就会去的，二老很好，希望你珍惜这次实习的机会，不要请假回来。” “不，我已经和导员说了，他也同意给我一周的假了。”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呀，如果你真的请假回来，不要来看我，我也不会见你的，我生气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子衡和可儿第一次这么激烈的拌嘴。子衡知道可儿的脾气，也真的不想为这么点小事去惹可儿生气，于是，放弃了回家的念头。 时间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可儿再也没有微信发过来，不管子衡怎样的道歉，仍然不见微信回复。 “可儿，我知道我做错了，这几个月来我很想你，你的照片成了我倾诉的对象，希望你能在不忙的时候回复。” “知道错了就好，不要胡思乱想，沉下心来完成学业好吗？” 可儿终于回复了，虽然很短，但子衡已经很满足了。 以后的日子里，子衡和可儿的微信总是在这样的不咸不淡中交流着。而转眼也已经到了毕业季。毕业论文，毕业考试让子衡忙得忘记了一切。终于，子衡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学业。 是该回家了，子衡这次没有发微信告诉可儿自己毕业的消息，他想给可儿一个惊喜。他把这几年的课件和学习笔记复印整理成册，他知道，这是他送给可儿最好的礼物。 列车带着憧憬，带着美好的回忆把子衡送到了这个让他熟悉的城市。走下列车，子衡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可儿就职的医院。 医院里熙熙攘攘，子衡在寻找着可儿的身影。 “子衡，真的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子衡回头一看。“哈哈，小雅，我毕业了，回家了。” “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呀？”小雅埋怨着子衡。 “想给你们个惊喜嘛。对了，你知道可儿在哪吗？” “嗯……这个……对了，她好像在开会，下午有一台大手术，她和几个教授在研究手术方案呐。” “啊，是这样呀。” “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家看看二老，可能晚上可儿也下不了手术台，我带她给你接风洗尘好吗？” “那只能这样了。我们晚上见。”子衡悻悻地说。转身往外走去。 “好的，等我电话。” 子衡回到了家里，父亲早已在楼下等候了。 “爸，我回来了。” “知道你回来了，这不我在这等你嘛，快上楼吧，你妈把饭菜都准备好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呀。” “小雅姑娘打电话告诉我们的。” “这快嘴的丫头。” 几年没有吃到家里的饭了，这顿饭子衡吃的特别香。席间，子衡不时地讲述着学校里的事，子衡的父母就默默地听着，没有打断过。吃罢饭，子衡把一只行李箱推到父母身边。 “爸妈，这都是给你们买的，一会儿你们试试。” “你哪来这么钱呀，还买这么多东西？” “我一个穷学生，那来那么多钱呀。这都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可儿资助我的零花钱，我没舍得花，就给你们和可儿买了点东西。” “可儿，可儿，多好的姑娘呀。” 说着，子衡的母亲眼眶湿润了。 “好了，老婆子，快收拾桌子去吧，让孩子休息会儿，晚上小雅姑娘说要请子衡吃饭呐。” “啊，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子衡，快回屋休息吧，我收拾一下。” 一下午的休息让子衡精神了许多，接到小雅的电话后，子衡按照约定来到了饭店。饭店是小雅事前约定好的，连饭菜都点好了。子衡在饭店门口等了一会，小雅的身影便出现在子衡的视线里，那一身的白衣白裙好似仙女一般，没有浓妆淡抹，站在眼前的小雅却是那样的亭亭玉立，这不禁让子衡又思念起了可儿，小雅和可儿是好姐妹，好闺蜜，甚至连发型穿衣服都是一样的，同学们从背后看去，常常分辨不处她们姐妹谁是谁。 “我们进去吧。” 小雅和子衡坐定下来，小雅微笑着对服务生说：“可以上菜了。” 一会儿，满满一桌子菜摆了上来。 “哇，太奢侈了吧。” “奢侈什么，可儿就怕你一个人在外边委屈，好了快吃吧，吃不了打包你带回去，反正不能浪费了。” 没有过多的客气，一顿接风宴就在相互之间的攀谈中进行着。子衡讲述着自己在学校在做志愿者的经历。而小雅也讲述着自己和可儿在医院的工作经历。 子衡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背包，拿出一个小盒子，双手递到小雅的面前。 “这是我送给你和斌子的礼物，对了，斌子还好吗？” “我们回头说吧，小雅收下礼物了呀，就不说谢了哈。”说罢，小雅接过了礼物放到了包里。 “怎么样，吃好了吗？吃好了就让服务生打包，你送我回家吧。没吃饱的话，我想这些也够你回家吃的了。” “吃饱了，太丰盛了。” 子衡和小雅离开了饭店，走在送小雅回家的路上。刚才子衡问小雅的问题，小雅没正面回答，子衡也不好再问下去。就这样他俩走着，不时地寒暄几句。 路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又缩短，就像时间在不断地轮回着。 “我到家了。” “那好吧，忙了一天了，快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小雅好像没有马上上楼的意思，沉思了一会对子衡说：“你也上来吧，我有话对你说。” “这么晚了，我上去好吗？” “磨叽，我说让你上去，有什么好不好的，上来吧。” 子衡跟着小雅上了楼，开门的是小雅的妈妈。 “阿姨好。” 子衡礼貌地和小雅的妈妈打着招呼。 “这就是子衡吧，早听小雅说过你，快请进。” 说着，小雅的母亲把子衡引进了客厅。 “老头子，子衡来了。” “哦，这位就是子衡呀，小伙子，一看就很有出息，快，里边坐。” “叔叔好，叔叔您先坐。” 正当子衡和小雅的爸爸寒暄时，子衡隐约地听到小雅和她妈妈的对话：“你都和他说了吗？” “还没有，我先换衣服，一会再说。” 那边小雅走进自己的屋子里关上了门，这边子衡和小雅的爸爸聊着天，小雅的妈妈忙着端茶倒水。 一会的功夫，小雅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她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衣服，配着深蓝色的长裙，脸上也涂上了淡淡夜妆。她静静地走过来，坐在那里听着子衡和爸爸谈话，此时的她是那样的文静，犹如静兔一般。 小雅的爸爸看了一下表，对子衡说：“光顾咱俩说了，忘了我的宝贝女儿有事要对你说了。那你俩说，我和你妈要出去一趟办点事。” 说着，小雅的爸爸和妈妈穿戴好了，走出了家门。 “到我屋里吧。” “这……” “这什么这，都什么时代了，还这么封建，来吧” 子衡跟着小雅走进了小雅的房间。房间不大，但收拾的井井有条，淡淡的香味弥漫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一看就是很爱干净的女孩子的屋子。但却有点什么异样，子衡说不上来，这间屋子在他的印象中似曾相识。对了，想起来了，在照片里见到过，那是可儿和小雅合照的照片，里面的景色原来就是这间屋子。他环顾着四周，想找出那让他感觉异样的地方，当他的视线落到桌子上的时候，他找到了，是桌子上的摆设不一样了。一方白色的方巾罩在那里。：“嗨，女孩子嘛，总有些秘密不会让外人知道的。” 子衡想着，四处寻找着坐的地方。 小雅这时把桌子下的椅子拉了出来。 “你就坐在这里吧。” 子衡挨着桌子坐了下来。 小雅看着子衡说到：“本来不想今天说的，但……” “什么事呀？是你的事吗？” “可以这么说，和我有关系的事。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你说吧，我听着。” 小雅站起身来，推开桌前的窗户。 “有点闷，我把窗户打开。” “好的。” “故事是这样的。有一个女孩子，深深地爱这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很优秀，考上了研究生。而那个男孩子也很爱这个女孩子。可是，可是……” 说道这里小雅的眼睛湿润了。 看到小雅这样，子衡站了起来。 “你是说，斌子他把你……” “你坐下听我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了。可是，有一天，那个女孩子做体检，被检查出得了‘不可逆’的疾病，我们都知道什么是‘不可逆’的，那个女孩子不想让那个男孩子知道，怕他分心耽误他的学业，于是，这个女孩子心里好纠结好痛苦，最后，最后” “你？那你没告诉斌子？” “听我说，最后这个女孩子决定和那个男孩子分手，一个人的痛苦这个女孩子不想和别人分享，特别是不想和自己最爱的人分享。于是，这个女孩子找了好多的借口，和这个男孩子吵闹，甚至不给这个男孩子回微信。她决定把这份属于自己的痛苦自己承担起来。治疗的过程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恐怖的也是极其痛苦的。” 听到这里，小雅已经泣不成声了。子衡拿出手机来说：“不行，我得给斌子打电话，告诉他这一切，这个痛苦应该由我们大家来和你一起分担。”说着按下了号码。 小雅一把夺过手机，并关上了手机。 这个时候小雅已经大哭起来，子衡心疼地安慰着小雅：“小雅，要坚强，我，可儿会和你站在一起，我和可儿会和你一起分担痛苦的。” 小雅抬起头来，痛苦地用手抓着秀发，哽咽地断断续续地说到：“子衡呀，子衡，不怪可儿说你呆说你痴，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我的话呐？” 说着，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丝巾包，恭恭敬敬地放到了桌子的中央。 “子衡呀子衡，你还认识这方丝巾吗？” 望着桌子上的这方丝巾，子衡突然预感到了什么，这方丝巾他太熟悉了，那是子衡买给可儿的，怎么会出现在小雅这里。他呆呆地看着小雅。 “子衡呀，想一想，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想一想可儿是不是和你吵过？想一想可儿是不是好久没有给你发微信了，想一想，你回到家里你父母……你个呆子，你个痴货呀，那个女孩子就是可儿，那个男孩子就是你子衡呀。” 说完，小雅一头扑到在床上大哭了起来。 听着小雅的哭诉，想想这一年来发生的事。突然，子衡明白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流了下来。此时，小雅从床上抬起身来，走到桌前，将那方白色的方巾轻轻地掀起。 映入子衡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庞，这是可儿的照片，照片上的可儿笑容依然是那么的灿烂，对着子衡在微笑着。子衡用颤抖的双手将照片轻轻托起，又把照片放到嘴边深情地亲吻着，大滴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滴落在照片上。此时，子衡的耳朵仿佛只能听到可儿那柔声地呼唤“子衡，子衡你还好吗。” 过往的一幕一幕在泪眼朦胧间一一闪过，可儿那一颦一笑就在眼前。他一把抓住小雅的手说到：“可儿，可儿，你不要走，我知道你爱我，你也知道我爱你，你不要走，你说过，你舍不得我的，你是不会扔下我一个人走的对吧，可儿。” 小雅轻轻地抽出手：“子衡，冷静一下听我说。” 子衡双手紧紧地抱着，不确切地说是拥着可儿的遗像，坐回到了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恢复冷静。 “子衡，可儿得的是胰腺癌，你知道的，这个病很痛苦，疼的时候可儿用头撞着墙喊着你的名字，她后来告诉我，只有喊着你的名字的时候才能让她减轻一点痛苦，那个时候她好想好想你在她身边呀，可是，她不能，她也做不到，她不想让你看到她病中的样子，她更不想让她最爱的人和她一起来扛起这份痛苦。放疗和化疗你知道是什么滋味的，每次做完她都大吐不止，但她很坚强，依然坚持进食，她说，为了你，她要坚持到最后，那怕多坚持一天” 小雅擦干眼泪，望着窗外那一轮明月继续说道：“可儿每天晚上总是看着这一轮明月直到天明，她不让我告诉你她的病情，那怕是一个字都不行，她和你吵完后有意不再回你的微信，她告诉我让时间慢慢的流逝，时间会让你淡忘你对她的思念，万一你不能忘记，她让我带她回复你的微信，她对我说过，一定要不冷不热，不要让你抱太大的幻想。如果你有一天学业有成回来了，没来找她，她也会安心的，至少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如果有一天你学业有成归来了，来找她，说明你还是以前的那个呆瓜痴货，她让我不要隐瞒，要将这一切告诉。子衡，可儿是坚强的，她也希望你坚强地活下去，走好自己今后的每一步，在可儿弥留之际，也就是她临走的前一天，她的精神状态非常好，我推着她出去看了绿树，看了太阳，我知道她没看够，可是她还是要求我把她推回去，她说要在她精神状态最好的时候给你写下她要说的话，信就在这里。” 子衡强忍住哭泣，轻轻地、慢慢地打开信纸。那娟秀的字体出现在子衡的泪眼中。是可儿的字迹，是我那可儿的字体。子衡擦去泪水，仔细地看着那封信。 亲爱的子衡： 请允许我再一次这样称呼你，以前我们的沟通都是通过微信，即便有过一些纸面上的东西，那也都算是留言而已。今天，我难得感觉精神和体力都非常好，或许是药物的作用吧。所以决定给你写下这封信，我不知道这封信会写多长，但我相信，只要我体力能支持下去，我会一直写下去的。 亲爱的子衡： 我给你写的这封信是我第一次给我最亲爱的人写的。但，很遗憾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给我最亲爱的人写的一封信。 亲爱的子衡： 你知道吗？现在，就在现在，我的内心是多么的激动吗？泪水此时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们在大学里的生活一幕一幕地在我模糊的泪眼前闪现，我似乎看到了我们第一次在新生登记处相识的情景，你是那么的英俊，可是那时我还不知道我们会同坐在一个课堂；还有我们第一次在食堂巧遇；第一次我向你借笔记。对了，在那个浪漫的秋天的下午，我们俩漫步在学校的景观园里，你的表白让我更加难忘，你是那样羞羞的，我仿佛又看到了你那张憋的红红的脸了……大学的生活太快了，就这样匆匆地过去了。车站广场上你我的那一次相拥；那一次长长的吻别；那一次长长不舍的牵手都成了我常常而又长长的记忆。虽然，我们第一次的相拥来的是那样的让我幸福；虽然，我们第一次的亲吻让我是那样的羞涩；虽然，我们的第一次的牵手也让我那样的向往。但，站前相送的情景却常常出现在我的梦莹。 亲爱的子衡： 我的情况小雅会告诉的。我现在想说的是，以前是我故意制造了摩擦，想让你离开我，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知道，你的痴痴的那股劲还在。所以，我，你的可儿在这里对你说声对不起了，真的对不起了。 亲爱的子衡： 我们同是学医的，不知道多少回谈论过死亡的话题。但，今天我真的要面对死亡了。“不可逆”对你我来说都知道意味着什么。癌症，此时癌细胞正在我的身体里肆虐。虽然，我一次次地和它们抗争，但，那些可恶的癌细胞却真的把我推到了人生道路的十字路口。人生没有回头路，而摆在我面前的每一条路却又都是通向死亡。虽然我在和时间赛跑，但属于我的时间确实越来越少了。每当我被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你知道吗？想起了你，我的痛苦似乎就减少了不少，我多想那个时候你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啊。 亲爱的子衡： 我爱你，真的舍不得你，你要的两张我的生活照，我已经发给你了，那是我这一生当中最幸福也是最遗憾的照片了，说是最幸福，是因为，一张是我能和全国著名的医学教授同台手术的工作照，一张是我和小雅的照片，那是小雅为我庆生的照片，可能也是我最后留在人间的庆生照了。遗憾的是照片中没有你的身影……后来没有给你发照片，是因为后来我的面目真的无法面对你。女为悦己者容，我只想把我最灿烂的笑容展现给我最心爱的你。 亲爱的子衡： 你很有才华，可儿希望你坚持学习下去，最好在把博士学位拿到手，你知道吗？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们的城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们的病人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为了世人不在受可儿的病苦，子衡，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可儿不能陪伴你走下去了，可儿爱你，可儿疼你，可儿把这一年多来积攒下来的加班费三千元交给了小雅，如果你能见到她，她会转交给你的，希望你用这钱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吧，可儿也只能帮你这些了…… 亲爱的子衡： 我走之后希望你保重自己，走好你今后的路吧，你父母身体不好，我已经把过冬的棉衣买好，让小雅带我送给二老了。如果，能遇到心仪的好姑娘，你就……不要让自己太孤单了。 亲爱的子衡： 我爱你，我疼你，我舍不得你。但我现在很累了，再次请你原谅我过去的任性。
不说再见，我们就此永别了……
爱你的：可儿
“可儿……”子衡哽咽着大喊一声，泪水此时已经不是子衡能忍得住的了。 他边哭着边走到桌子前，将可儿的照片紧紧地抱在怀里，望着窗外的夜空，寻找着寻找着，寻找着那颗属于可儿的星。 一颗星在璀璨的夜空中闪烁着光芒，泪眼中，那颗星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可儿的笑脸分明在那里冲着子衡微笑…… 逝去的已经无声无息带走了曾经的美好，拥入心底的是一场凄美的故事，逝去的就像那颗闪烁的星。留给人们的却是那绵长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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