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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梁山好汉 于 2017-12-16 21:38 编辑
又见雪花飘
陈以忠 今冬的雪,飘得确实有几分含蓄,宛如遮着面纱的妙龄少女那般羞答,我刚想欣赏她那曼妙舞姿,还没来得及细细端详便悄然藏身不见,只是薄薄地敷在冬青的绿色造型上,像似撒了些许生活的细盐抑或是白糖,让我觉得十分亲近,仿佛嗅到熟悉的咸甜味儿,思绪被勾起个丝头,自然就浮想联翩了。
小时候,总是期盼下雪,在雪地里撒欢是很惬意的事,妈妈总是特地为我剪了父亲的旧裤筒,做个大布靴子,把棉鞋和棉裤绑成个整裹腿,我就可以恣意地到雪地玩了。那松软的一垄垄冬麦雪地,像一床床大棉被,被几个“皮猴子”比赛谁的步子大,戳成一个个深窟窿。若是陷进较深的墒沟里,雪就会很调皮地从空心棉裤裆的小洞口钻进去,将小鸡鸡吓得缩成了“小螺丝”。
最有趣的是在洁白的雪被上画各种各样的图画,一根树枝做笔,房子、树木、小鸟、笑脸、二丫头等画的栩栩如生;大高个子的“画神”有绝招,夸张地掏出小“水龙头”,在雪地里撒一泡尿就画出个小黄雀来,特别的逼真显眼。“小不点”们也跟着模仿,却技不如人,画的作品五花八门,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激起一串串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几个玩伴头上冒出的汗气、嘴里呼出的哈气,还有雪地上的黄色骚气混杂着,一会儿淡散的无影无踪。
小时候,期盼下大雪,那是因为下大雪之后,农历大年的脚步就会越来越近了。那个盼了四季的大年啊,永远是乡村孩子心中最大的期盼和最美的梦。大人们也盼望下大雪,厚厚的雪就是小麦过冬的棉被,省得再给小麦浇冬水了,省力省钱省时间。
俗说“瑞雪兆丰年”,若是大年的味道洇染上了飘逸的飞雪,必然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轻盈的雪花爱抚那火红喜庆的春联,映衬那吉祥如意的福字,喜欢那特别浓的墨香,荡漾着农家人的笑颜。
长大后,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被大雪覆盖的屋顶上,灰黑色的袅袅炊烟,带着特有的那份灵性从烟囱里悠悠上升,形似那些老年农妇的蓬松发髻,轻柔地穿越在飘飞的雪中,雪花则悠然地飘淡炊烟,犹如在白色画布上醉意泼墨,那动态的特别意韵,轻轻悄悄似雾,淡淡然然如纱。
那雪花片片,欢心地闻着刚出锅的米粥香;那炊烟缕缕,欣喜地传送妈妈“回家吃饭”的呼唤;那片片雪花,定然是驻守乡村的精灵,给乡亲们带来安宁与吉祥;那缕缕炊烟,必然飘荡着流年的乡情,汇聚成了岁月的乡韵,为我的生活平添了温馨的暖色。
晶莹的雪精灵,嫣然是懂我的,你看她轻轻柔柔地在空中翩然回旋,醉了似的谱写着最美妙的乐曲,那般轻灵、那么悦耳;纷飞的雪精灵,欣然是喜欢我的,她像漫天飞絮,静静悄悄地往下飘落,仰面戏雪花,她就拽我的发丝、粘我的睫毛、舔着我的鼻子、填我脸上的凹,还嗲嗲地扑进怀抱撒个娇,就藏起来不见了。
朵朵雪花飘,飘进了诗人的笔端。“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这是谢道韫将雪花多情地咏为飘忽的“柳絮”;“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是岑参把雪花吟成盛开的“梨花”; 雪是有灵气的,恰似翩然的“蝴蝶”,亦舞亦蹈、如梦如幻,真真应了那句古诗“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
翩然踏上绒绒的雪毯,我的脚醒来,顽童似的印下了深情的吻痕;欣然沉浸茫茫的雪海,我的心醉了。
雪与我,我与雪,全融化在这个精灵飘逸的晶莹童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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