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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在水之湄 于 2017-4-29 11:07 编辑
评论家王必胜:散文缺少风骨如同人得软骨病
记者 钟润生
日前,深圳中心书城“深圳晚八点”活动,请来散文家、散文评论家王必胜,以“散文创作”为题,分享他的创作生活和研究心得。活动之后,就当下中国散文创作的弊病与出路等热点问题,记者采访了王必胜先生。 散文创作需要品位和风骨 记者:谈起散文,我想大部分人的感觉可能和我是一样的,就是觉得散文随处可见,散文人人能写,数量大,但精品少。不知您怎么评价我这种看法? 王必胜:散文创作很繁荣,这是时下文学不争的事实。凡二十多年,在所谓文学风光不再、日渐边缘化的情势下,散文却保有方兴未艾、高歌猛进的势头。据统计,散文的量,仅出书一项,每年都可与长篇小说比肩,达三千部(集)之多。当然,这里是指具有相当的文学性的散文作品。 如你所说,散文创作量大,但精品少。其中的原因很多,我觉得最主要的是缺乏人文精神。因为缺少人文精神,散文最容易成为一种四不像的文体,成为各种文学垃圾的袋子。过度散漫而随意的轻唱浅吟,或小题大做、无病呻吟,这些会导致散文创作的误区和读者的冷漠。所以,在这种繁荣面前,我提出散文创作的品位和风骨问题,这也是一个支撑散文创作可持续发展的问题。 记者:该如何理解您说的“品位和风骨”? 王必胜:散文的定义众说纷纭。与其进行定义,不如在与其他文学门类相比较中认定。散文是文学园林中一株奇花异树,如果把小说比做牡丹,雍容华贵;杂文比做玫瑰,瑰丽冷艳;诗歌如同月季,妖娆灵动;而散文就可视为桂花,不事张扬,多是暗香浮动,其气清雅,其味浓郁,其形高洁。而这盖源于其风骨与灵魂。 读一篇好散文,我们不满足于其知识的丰富、文献的广博,不止步于其语言的华丽彩饰,不流连于情感的充塞。我们更为看重的是它的思想的分量和题旨的深挚。我们从盎然诗意中看到人文精神,我们从鲜活的纪实场景中看到文化源流的磅礴气象,我们从人物故事中看到了生命精神的传承蕴涵,我们从游走行旅中看到了自然与人生的牵连融会,或者,我们在文本中,得到的是精神指向上的感悟。我们喜欢这类散文,是因为作者超越语言和故事之上,有深刻的精神生发和意义表达。我们从中得到了关于自然、人生、文化、情感以至生命,诸多方面的形而上的精神滋润。这就是文字的力量,这就是文章的精神气度和思想的分量。 非虚构受关注带来的启示 记者:按“品位和风骨”的要求,有哪些散文创作是值得关注的?请您举例说明。 王必胜:过去的一年,历史前行遇合了这样一个时间节点,这就是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辛亥革命百年。“文章合为时而著”。在两个纪念时间中,作家们应时而作,却有自己的独特感发,有着个人化的主体精神的张扬。无论是写人还是记事,无论是对群体形象的描绘,还是对某个史实、某一人物精神的重新开掘和表达,散文的人文精神和历史情怀都得到凸显和高扬。这一绕不过的年代叙事是历史节点中文学书写的重点,让散文有了风骨,见了分量。 举一些例子。像梁衡的《一个尘封垢埋却愈见光辉的灵魂》、王巨才的《回望延安》、项小米的《曾经有过这样一群人》可作如是观。唯有这样的一些作品,所谓纪念,才显示出意义。 不以宏大叙事为能事 记者:您举的这些例子基本上都是宏大叙事,难道只有宏大叙事才能展现“品位和风骨”? 王必胜:当然不是。我们也不必为抒写风云而硬性地高蹈升华,以宏大叙事为能事,从另一面隔膜读者。正是在这一点上,我们看好时下散文纪实、纪事的真切、直面和赤诚。这种非虚构类的作品受人关注,也许正是散文精神和风骨高扬的一个佐证。 在众多的文化散文中,我们看到,无论考察地域、抒写故乡、描绘记忆,还是关于亲情母爱或家国人生,这类纪事写实的文字,形成了一种风潮。但同样,我以为,只有注入了人文精神的元素,注重人的精神世界的揭示,对于所写的内容不虚夸,不矫情,不炫耀,这样的散文才是最有品位和风骨的。比如,在贾平凹的《定西笔记》这个较长的文本中,广袤而开阔的地域方位、广大而粗犷的精神视野,结合真实而流动的生活场景,使我们看到一个既边远辽阔又沉静而滞迟的生活,其间,有黄土地上的人们坚韧中的固执,有底层生活中的放荡而正直的秉性,有自由生命状态下的无奈与渴求,也有原生态文化的粗鄙、结实与淳朴。重要的是,作者在描写这一方有着特殊文化意义的山地风貌、人文景象时,采用了潇洒淳朴的笔调和几近田野笔记式的写实文字,成为时下散文的一大景观。 此外,刘亮程的《树倒了》以及冯唐的一组写日常生活的散文,都是在对生活真实的描绘上,显示其性情,虽细琐但不低靡,虽是日常小事,却也有微言真谛,有着别一样的精神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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