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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在水之湄 于 2017-3-26 15:04 编辑
《夜噬·返程之路》
去年的今天也是十六号,记得那天下雪,教动物学的老师带着我们逛动物园。雪很大,跟两年前那场有一拼。回来后睡了个午觉,厚厚的两层被子压在身上,睡得很沉。醒来快六点了,我打开手机在自己的空间留言板上写了一段话: “房间里光线昏暗,天快黑了。有人在用少数民族语言小声地打电话。外面是世界,和上面一层薄薄的雪。空气中有广播在放,很冷。回音告诉我路上人很少。主播叫lola。她的声音很温暖。像极了冬日的暖阳。 冬天来了。 ” 我是个会经常给自己留言的人,算是一种习惯。有些想给别人看见,有些留作纪念。可是会逛我空间的人不多,会逛留言板的就更少了。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留言了,所以我又病了。 我是在输完液返回的路上,这是最后一天,医生说今天输完就不用再来了,不过要按要求吃药。有时候我觉得“病”就像我的“灭火器”——当我暴躁了,轻狂了,头脑发热了,就给我来一下,让我冷静,把我找回。这是个极高成本而且痛苦的方式,但是我没有选择。 今年的冬天实在算不得冷,下午还有阳光。结束已经九点,我立起衣领,然后把拉链拉到顶,放下袖子。手机可以揣在衣兜里,但有一本《易中天中华史·国家》要拿——几个小时是漫长的,我需要看书或电影来打发——所以只能一只手插裤兜。嗯,刚刚好。过马路前我在想,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有梦想和现实,需要去追逐和应付。可不时的幻觉和为了一些肮脏目的而持续的不着边际的事耗费了大量精力,忽略了正当的付出。我曾试图控制,但最终还是得依靠这“病”。 马路过来就是校门口近百米的小夜市,这里闪耀着夺目绚丽的灯光,充斥着刺喉的烧烤油烟,有一满小卡车的各种款式的廉价瓷器、冬天专用的暖手宝、各式衣服和皮包。还有上次贴钢化膜坑我的那位大叔,今晚他的摊子边围了好几个人。嘈杂,繁华和辛酸。 生活真的很不容易!我想,我大概是回来了。 毕竟是冬天,该对自己好一点,况且还在病中。这时候应该去买杯热饮暖暖手、暖暖胃。来到以前常去的那家小店,只不过这次是一个人来了。店里也只有老板在,老板娘不见踪影。在菜单前纠结许久,不确定想喝什么。这时想起一个人很久以前发的一条“说说”:一杯卡布奇诺让我彻底醉了。“老板,一杯卡布奇诺,热的!”我大声说。当时以为卡布奇诺是酒,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咖啡,会让人兴奋和失眠的咖啡。当然不会随便想起一个很久不见的人很久以前发的一条说说,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那应该是在我心底里存在过的一个人,可能有三四年,可能有五六年,可能会更久,我也不清楚了。但我清楚地记得我们快六年没见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那就是漫长的小学或者中学,而对于我是足够接受莫名消失和逐渐淡忘的时间。有时候会问自己的心:“她还在吗?”心回答说,也许不在了吧…… 从校门到广场的大道是少有的通透和宽阔,今晚风也很大。图书馆的灯光照得广场像白昼一样,站在中央,风静静吹,身边有人来人往。孤独是可贵的,孤独是可耻的!突然又想起一句话——你是一个贵族,即使只有你自己知道。对自己说过的,渐渐被腐蚀,现在又重塑。原因是我觉得该静下心来做点事了,毕竟有些事已经过去,有些人已经走远,有些科目到了期末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始。 走到经常做实验和开会的那片楼群时卡布奇诺已经喝了三分之二,剩余的三分之一刚好够手握。握着杯子里的余温我觉得生活还是有希望的,尽管热量在一点点消散。我憋足劲一口气喝光了它,因为下一个垃圾桶在很远的地方,也因为,混着夜色一杯卡布奇诺让我彻底醉了! 感觉今天的返程甚是短暂,不经意间已来到宿舍门口。独自黑暗中行走,是一件有趣的事。很多东西后知后觉,就像麻木过后的疼痛来得渐强渐广。很多时候我感觉孤独,就像前后不见边际大路上的行者。返回的路上想了很多东西,扔了很多东西,对心性是一种规束,对过往算是一种追返。并不是回到了当初,是当初的我多了后来的一段经历,而我也不是当初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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