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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心老天山 于 2016-11-18 12:15 编辑
木子是我光屁股长大的兄弟朋友同学,75年的人,来广州时已经三十了,这是他第二次来广州,上一次呆了三年帮助小舅打理一家小印刷公司,因为父亲的去世回去的。这次,小舅把公司承包给他,自己跑去北京跟着老婆干总经理去了。广州的公司给木子承包了,广州的房留给他住了。
木子来广州时,家里有个女朋友,比他小8岁,也算是到谈婚论嫁了吧,因为对事业的追求,还是先孤身来到广州。
来之前,木子在家里买了个解放142的货车以货运为生,因为修建南疆铁路和乌阿高速,虽然辛苦,但钱不少挣。帮他开车的是他的小兄弟,两家关系非常好,只是小兄弟父母双亡,平时木子一家多有照应。走时,货车大约还值十七八万,小兄弟只有八万先转给了他,剩下的钱再慢慢挣了再还。女友父母也退休了,家里难免有些粗笨活,木子也就交待小兄弟多关照女友家里。
木子来到广州时,我们已经五年没见了,恰因那时刚从厦门调到东莞,刚换了个手机号码,也没来得及群发短信,木子只能在QQ上给我留言,待我忙完有空上Q时,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天,匆忙联系了木子,晚上坐了石龙到广州的火车去见他。到时已经八点了,家都没进就和他去了门口的餐馆。木子从小酒精过敏,这次来给我带了两瓶伊犁特曲,于是,他喝茶吃菜,我以酒做陪,一场饭吃了四个小时,回到他家又聊天到凌晨五点,兄弟相逢,真是有说不完的话。
木子是个认真而努力的人,虽然印刷已经成为微利行业,但在他不分早晚不分上下班的努力下,总算立住了。
半年后,小兄弟和木子的女友结婚了,再深的爱,都敌不过距离吧。也许是木子太拼太忙电话太少,总之是江湖大忌泡二嫂被小兄弟完成了。
“兄弟,广东啥都不多,就是女人多,想找啥样的找不到,我手下二十号小姑娘随便你挑”
木子摇着头不理我,端起茶杯:“走一个!”
又是他喝茶我喝酒,喝酒的人未醉,喝茶的人醉了。。。
“婷婷。。。”多喊了几声,日子也还是照旧往前走。
人生有许多偶合和巧遇,巧的无话可说。木子在做业务的途中偶去石牌村,等待客户的过程中,随意进了个理发店洗个头,竟然遇见一个熟人。这个熟人是我俩同学沙子老婆的小姨,70年的四川自贡人。沙子老婆开理发店时去新疆帮过一年忙,那会我也在家,几个朋友常去沙子老婆的店里打麻将喝酒,和沙子的小姨算是挺熟的朋友。有喜事当然要分享,这离家万里的地方见到个熟人几乎可以买彩票了。沙子老婆的小姨姓岳,我们从不理沙子吃人的眼神,从来都是叫岳姐,偶尔叫小姨。
这场酒喝的可真是开心,一来大家有些相处和共同的话题,二来岳姐是个豪爽大气的女人,不好酒,但端起杯能喝倒一片男人的主。
“岳姐,干一个,他乡遇故知,不容易”。“岳姐,再喝一杯,祝美丽发财!”。“岳姐,这杯酒兄弟敬你,我干了你随意,木子老大不小了,也没个女朋友,你要有啥合适的,想着他点”,岳姐是逢杯必端,端杯必干。不知道当年为什么我会说起这句话,或许是心理有些什么不可预知的感念吧!
可能是孤独伤情或者还有什么其它原因,也不知道谁主动的,两个人很快住一起了。一年后我再去广州,才知道这事,当时就警告木子,你情我愿的,玩玩可以千万别动真情。木子也信誓旦旦的说,即使他想娶,她也不能嫁,家里也不会同意,我想想也就做罢了,男女的事插多了,只怕朋友不好做。再则岳姐比木子大五岁,好象是离过婚的,长得我看也一般,只是身材挺好的。
一晃眼,就三年了,木子的母亲曾是我的小学数学老师,待我也象儿子一样,给我打来很多电话叫我帮木子留意一下,有合适的女子就牵个线。我满口答应,就是不说这事也应该我来做,于是,发动朋友同事帮我找广州三十左右的单身女子。第一个是广州人,在暨南大学的餐厅里做事,以工代干那种吧,工资不高不低,人倒也不矮就是黄瘦了点,很纯粹广东人那种。仅是见了个面,木子不喜欢,我也不大喜欢。木子公司楼下有家小肥羊,我俩新疆人最爱吃羊肉,每次约见面都约在小肥羊,待我吃了好几顿小肥羊无果后,开始怀疑木子和岳姐有什么猫腻了。
从沙子那儿打听小姨的情况,只是说离婚有个女儿,国企停薪留职在广东做美容美发行业, 后来父母去了新疆沙子岳父岳母处,也就把外孙女一起带到新疆读书。
我再次去了广州,没进家把木子单独约出来吃饭,或许那时他真没有和岳姐结婚的念头吧!当了个故事笑着说起岳姐,岳姐来到广州后,不知怎么和一个广州本地的有妇之夫搞在一起,还生下了个儿子,也说不上小三包养之类的,也不知道有情没情,男人现在从不来看岳姐,岳姐每两周去看次儿子,发廊是男人的开的,相当于送给岳姐吧,大约就这么种情况。于是再次警告木子:“兄弟,别弄出真情了,你家里就你一个儿子,钱也有点,地位也有点,肯定不会同意你和岳姐结婚。在外遇到不容易,要搞到大家最后都受伤害,得不偿失”。木子笑着说:”不会,不会,不可能的事“。
又是一年过去了,我的事忙,也只能常打电话,每次打电话,木子都是忙忙忙,叫他节假日来看我,总是说没时间。直到发生了惊天大事,岳姐才不得不给我电话叫我来保人。
上得山多终遇虎吧,某日在发廊两个都没有权利说什么的男人遭遇了,广州的罗姓男人倒也好收拾,朋友一顿拳头之下,也就老实坐下来谈话了。“你有什么权利,我总算是她孩子的爸,啥时候轮到你管我管她了?有能耐你就娶了她,从此我消失!”话赶话的就赶到这份上了,木子说:“我娶定她了,你马上给我消失!“ 那男人倒也楞了:”番薯佬,你要真娶她,我啥话不说从此消失,你要是说着玩的,那也别怪我不客气!“。说归说,做归做,哪里的本地人都有种天然的优越感,男人回去后还是咽不下挨打的气,调查清楚后,带了几十号人马把木子堵到发廓边上的巷子里,说到底还是孬种,带了些木棍橡皮棒的没敢用,只是个拳打脚踢。打急了的木子翻身摁翻两个,死死的扣住眼睛,哪里都怕不要命的,一帮人胆怯之下,木子竟然冲出了包围圈,满身满头是血的冲进了发廓。说实话,甭管多大岁数的男人,打个架真不算啥,只要不动家伙,伤也伤不到哪儿去。在几十号人围定发廓叫骂了没几分钟,木子带着血提着把斩骨刀出来了,身后是一米六二的岳姐提了把切菜刀。就是到今天,我也不大信木子提刀真敢下手砍了六个人,咱这些人,打归打闹归闹,真下死手,谁也没那个胆子魄力,打急了除外。 ”姓罗的,你TMD是不是个男人,说了的事一定要不死不休吗?“岳姐提着菜刀指着广州罗气骂道。 ”丢你老母,你的事了了,衰仔打我的气不能不出!今天的事没完“广州罗叫嚣着,咋也不能在女人面前丢份啊。 雄性动物有个天生最大的毛病,就是在雌性面前的表现欲和保护欲,这是本性里带来的东西,基本上男人都这样。木子听到此处挥着斩骨刀就冲了上去,没有不怕刀的,对面木棍橡皮棍一边后退一边也挥了起来。木子血红着眼不理不挡只顾双手挥刀一顿乱砍,当木子被人抱死时,岳姐的菜刀也出手了,七个人见红,彻底吓跑了广州罗。木子砍的六个人都不严重,斩骨刀与其说刀,不如说铁棍,倒是岳姐那情急之下的一刀,砍进了一小子的背里。 当时,木子和岳姐就进了派出所,包扎完毕后录口供,木子一力承认全是自己动的手,那会的年月,除了主街,村里还真没有装摄像头,一群外地观战的人谁都不愿意多事,有人承认警察也就放出了岳姐。最主要的广州罗是白云区的,又没有报警,跨区办案是个麻烦事,警察也懒得多事。因我的户口已迁到广东,保人的事还算顺利,交了3万块钱,36小时后也就领出了木子。别的都是皮外伤,见到胳膊打着石膏倒是把我吓了一跳,问了问是骨裂倒也只是个休养的事了。 不知道岳姐怎么和广州罗谈的,发廓还了,儿子彻底放弃,广州罗没有报警,也没有追讨医药费,一场架胡里胡涂的打了,又胡里胡涂的完了。
”木子不说了,岳姐也不是外人,都弄成这样了,你俩得给我个说法吧!要你妈问起来我咋说?“了完事我和木子岳姐坐下来聊事。木子不说话,岳姐倒是主动开口了。 ”我俩不可能,我也配不上他。都是成年人了,在一起你情我愿的就是处个开心放心和生理需要“岳姐落落大方的说着。”这个事也彻底了了,我也得想法做事赚钱养女儿,我打算等他胳膊好了就去肇庆开个川菜馆“。 木子也支持岳姐做餐饮,觉得这生意比较稳定可靠。我这会倒算外人了,也就无语离开。
这时候,沙子一家想在孩子上初中前旅游一下,因广东有个小姨,来到广东旅游。此时,木子和小姨还在避免沙子他们知道这事,为此专门发了短信告诉我别说漏嘴了,沙子一家玩了十天后回去了。我好心的对木子说:”又不娶她,干脆就断了吧!省得你没时间没心思谈恋爱,她也没心思再找个男人,耗得都是你俩的日子“。 印刷生意本就急剧下坡,加之木子的伤要休养两个月,也就彻底关了公司。等他伤好后,到了大印刷厂跑起了业务,岳姐去了肇庆开了个水煮鱼川菜馆。 两年里,广东经济直线下滑,我和木子的行业都受到致命冲击,相对各自己忙乱,联系也较少,倒是出差去了两次肇庆,在岳姐的餐馆白吃几天,味道还真不错。这时岳姐已经把女儿接来了,母女俩相依为命,餐馆的生意也还能行,并在肇庆供了个两房两厅。没好意思问岳姐和木子还有没有来往,也就旁敲侧击的问岳姐咋不找个男人。”咋不想找啊!在外地想找个能放心的男人,比买彩票还难!“岳姐感慨道。
四个月过去了,木子急电叫我来广州说有事,云里雾里的电话也没说啥事,只是让我请上三五天假。我匆忙赶往广州,原来,木子的外婆99岁了,报了病危临终想看到外孙子能够结婚,木子之前已经回去过一次,外婆抢救过来了,外婆就木子妈一个女儿,木子此次打算结束广东的事,带着岳姐和女儿回家结婚,可能短期内回不来广东了。我祝福了他们,把岳姐拉到了一边问她还能还愿意生孩子吗?小姨点头又摇头,我只能叹口气,也不能说什么了。他家的事我有什么不知道呢!木子的姐姐怀不上孩子,最后抱养了个汉维混血儿,长得倒是极漂亮的。木子再没个孩子,不知道他妈要反对成啥样呢!他们走后,我把木子小舅的房子租出去后,把肇庆餐馆转让的事办妥,也就了事了。
回到新疆后,不知道木子用的什么手段,也就结婚了,外婆老得已经想不动任何事了,对此倒是很开心,陪了老人半年之后,老人以一百岁高龄安然入睡。老人不容易,一辈子带大了无数孩子,最终还是独生女儿陪她走完老了的岁月,因为路途远,当年带大的孩子也无法去看她,包括小舅和大姨二姨其实都是外婆帮别人带大的孩子,这些孩子倒都还记得她,春节都会寄些钱打个电话问候,有困难时也会伸手帮忙。
木子的母亲也七十了,身体倒还好,只是被母亲和木子的这些事折腾得心情不好,木子考虑良久也还是放弃了回广州的想法。外婆去世两个月后,木子来到了广州,两口子都不是小气人,无论什么时候我到广州肇庆都不能提买单的事,而且去了不告诉他们还不高兴,因此也没攒下多少钱,在肇庆供的房做完装修置完家具手头也就没啥钱了,老外婆这一场花销也就彻底把转让餐馆的钱花得差不多了。这次来广州两件事,一是把肇庆的房子租出去,倒还能勉强以租养供;二是帮小舅把广州的房子卖掉。两件事办得都很顺利,特别是广州的房子因木子的犹豫多卖了十五万,小舅很开心特意交待木子拿十万,木子用了两个月忙完所有事宜,才把广东的朋友一齐约上,算是补个结婚酒,也没外人,就是一帮新疆老乡和几个印刷业的朋友。这场酒后,木子也就回程了,路过武汉花了3888元买了份鸭脖子资料,回家开了个鸭脖子店,生意不好不坏也能维生。
两口子感情很好,女儿也特别粘木子怕木子,唯有母亲不怎么理岳姐和女儿,慢慢来吧!这事卡在头上谁说了都没用。
四川女人真能吃苦,新疆的冬天提起来我都怕,可为了生活岳姐每天都是在小区外再摆个鸭脖子摊到很晚,手脚长满了冻疮,可也没听到有啥怨言。 有次上午给木子打电话,木子在卤锅做事,岳姐接的,我随口问到:“新疆的生活苦吧”!小姨迟疑了一下,严肃郑重的说:“不苦,很好!” 我哑然,这个女人怎么样我不了解全面不能乱说,这个男人怎么样,最起码人品也能套到中上去。忠义每多屠狗辈,或者木子岳姐两口子都是市井中的英豪吧。 一晃眼,又两年了,朋友依然做着鸭脖子的生意,不好不坏,一个月有几千块钱赚,陪着母亲养着孩子,夫妇俩在寒风中坚守着。 从木子第二次到广州,已经过去十年了,挺不容易,又似乎应该如此,无论她怎样,相处久了自然就是爱情了吧!
三年里,唯一的两个好消息,一是木子的母亲认命了,和岳姐及孙女儿相处的很自然了。二是肇庆的房子供完了,房价以飞的速度升到了一万三。两口子在广东八年也没赚到多少钱,却因这无心插柳的买房,轻易的变成了“百万富翁”。木子没打算卖房,他想等女儿高考后带着一家来广东,想给母亲暖暖的冬天。 我心里默默许了个约定:“兄弟,岳姐,两年后等你们来咱再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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