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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之初
作者:郭俊霞
当我的内心归于平静安宁时,记忆深处的许多事情,许多画面,渐渐变得清晰灵动起来。
记忆,真的是件奇妙神奇的东西!多年被岁月冲淡遗失的画面,今日竟能一一重新浮现,像卷卷书画流光溢彩,在我脑际张张闪现。仿佛就在昨天,就在身边。这是我的灵魂净化后的召唤,再次把它们都吸引过来了吧! 小时候,我家有个小园子,园子里种有枣树,榆树,石榴树,香椿树,还有槐树,那里是我记忆中的童年乐园。 四季中的小园子很是迷人,经常让我流连忘返。 春天的香椿树让我记忆犹新。刚发出红红的嫩嫩的香椿新芽,母亲给我们做香椿拌豆腐,香椿炒鸡蛋,用烙馍卷起来,吃着直香到骨子里。等过几天,叶子变绿,母亲就用长杆去钩,把香椿采下来,洗净空水,用盐腌制成咸菜,放在陶瓷罐里,什么时候想吃了,母亲就拿出一小把,放在菜板上剁成碎末,倒上芝麻油浸起来.拿着刚出笼的热蒸馍夹着这样的自制香椿菜,味道好极了,天底下没有什么山珍海味能比得上这样的美味,至今想起来,还让我垂涎欲滴。可惜,再也吃不到这样的味道了,现在有时去买香椿回来,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小时候吃的那种滋味来。母亲已离开了人世,我知道,那是母亲的味道! 夏天刚到,满园子散发着浓浓的甜甜的枣花香气,嫩黄色的小花瓣像许多小星星挂在树上,招蜂引蝶。那些小蜜蜂和蝴蝶,它们在园子里任由成双成对翩翩起舞弄姿,蜜蜂还嗡嗡地欢唱着歌,时而起舞弄影,时而停留在小小的花瓣上亲吻花蕊。我和姐姐经常追赶着捉蝴蝶。不久,枣花谢了,树上露出了一颗颗青色的小脑袋,这些小枣慢慢长大,等到秋天的时候,绿色的脑袋逐渐变成了颗颗红色的玛瑙,挂满树枝,摘一颗下来,入口酥脆甜爽,沁人心脾,我特别喜欢。时到今日,在众多水果中,我对新郑小枣仍情有独钟,不只是因为我知道它的保健营养,更因为它是故乡的特产,每次吃它,总能吃出想念儿时家乡的情感! 那时在农村,家家户户都栽有榆树,因“榆"与"余"同音,有年年有余之意,是吉祥树,也是救命树,听老人说,早年闹饥荒,饿的不行,榆树皮都煮吃了才保住性命活了下来。那结满“钱币”的榆树,细长的枝条被压得低垂着,微风一吹,榆钱儿纷纷扬扬撒落一地,满地都是“铜钱”。榆钱儿落光后,榆树茂盛稠密的枝叶,像一把撑开的大伞,为我们遮日避阳。还有槐树,园子里都是绿荫,特别凉爽。我和伙伴们,在榆树下槐树下,三五成群地追逐打闹。有玩游戏的,有踢鸡毛毽子的,有投沙包的,有比赛跳绳的,换脚跳,玩花样跳,正跳,反跳,以决输赢。这时的园子,简直是个娱乐场。有时吃午饭,伙伴们端着碗聚在园子里,饭吃完了,碗被风吹干了,仍不愿回家,直到被各自爸妈找到,揪着耳朵逼着回家睡午觉。很多时间,我们小孩子都是等着大人睡着了,不约而同的重返园子里玩耍。那时,也不知道天热火辣,捡七颗大小均匀的石子,就地盘腿坐在树荫下就开始比赛输赢,手抓的破皮渗血,十个手指头长满了倒钩刺也不觉得疼,高兴玩耍,真是惬意。那时我们玩的全是不花钱的玩具,不像今天的孩子,什么玩具都是买来的,生活在城市的孩子哪知道这样的乐趣呀!他们是体会不到的! 秋天终于到了,枣儿,石榴都挂在树上,招人喜爱。嘴馋的我们,哪个红先吃哪个,有的石榴挂在树上就裂开了嘴,露出颗颗珍珠白牙,正看着我们这些贪吃的家伙笑呢!真是一份美好的回忆。 冬天的园子比较冷清。树木被寒风剥去了外衣,光秃秃的呆立在那里忍受着严冬的考验。寒风吹来,它们棵棵摇曳,干瘪的树杈相互交叉碰撞,像多年的朋友相互握手问候,又像站岗的卫士互相鼓励共度寒冷,它们不惧刺骨的寒风,依然挺拔英姿。有的主干直伸向天空,顽强不屈,巍然屹立,任北风肆虐呼啸,仍然蓬勃向上。这在我的记忆里烙上了永恒的印记!无形中鞭策着我。 那个园子直到九十年代末,政府要扩修公路,把园子冲掉了,一棵树也没有了,再也找不到记忆中的童年了,只是现在回想还记得那些零星的童年趣事。如今政府再次加宽扩修成到省城的快速通道,公路从原来的村庄穿越而过,整个村庄都搬迁了,儿时的村庄消失了。 现在回到我小时候生长的地方,已是面目全非,旧貌换新颜了。村庄已不复存在,公路隔离带区就是我消失的童年乐土,被绿化的花草树木代替掩盖。尽管美化的很好,但我已不愿多回去了,看了只能让人感到凄清荒凉,徒增伤感!儿时的美好记忆与现实情景形成鲜明的反差对比,让我心生酸楚,更加怀念我已故的二老爹娘。惆怅,失落,满地伤! 再见,我的故土,我童年的记忆,我曾经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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