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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上班路上,我都会在路过的一家小店吃早餐,那绝对是情有独钟,只此一家。小店的早餐口感好,花样多,因此每天都门庭若市。店门前车停得多了,生生把地砖铺就的路面压塌了下去,洼成了一个坑。近日里雨水颇多,那坑,便成了水坑和泥坑。 昨夜又是一场骤雨,今早过去,发现店门前的那个坑积满了水,通往小店,几无现成的路可走,人们都很艰难地才能进到小店里去。壮硕的男人,跨着大步,就过去了;穿着长裙的女人,手收紧了裙摆,脚尖轻踮着,小心翼翼地从水坑的边缘绕过,不断地惊呼着;顽皮的孩子索性一脚跺了进去,溅起许多的泥水花来,引得周围的路人怨声载道;也有穿得衣冠楚楚,望着水坑皱起眉头的,他们要不绕道一栋楼,从小店的后门进去,要不索性放弃了美食,匆匆离开了。 只是一个小水坑而已,只是一个横亘在通往小店的必经之路的水坑而已,却是对过往食客的不小考验呢。人们都想找到一条路,这找路的过程,便是百态人生,百种风情了。 爱人的前女友曾经教过爱人一首歌,歌名叫做《无名小路》。那个女孩选择了考入警校,做了一名警察。正如歌词所唱,站在人生的岔路口,选择的方向都遥远而未知;她选择了从警,也知道这条路上将会注定孤独,将会注定失去,包括年轻的爱情。但是青春无悔,警魂无悔。爱人说,他崇拜这个女孩,虽然今生情缘不再,但是女孩的选择之路,却总是值得记忆,值得讲述。 朋友的孩子刚刚参加完高考,她也写文送给孩子,用一种豁达的期许,许给孩子和全家一个明亮的前程。人生每个阶段总要有结业式,高考就是对中学人生的结业,所以无论从学业上,还是从情感上,都不能无所谓,也不用太介怀,完成一份无悔的答卷,是学生的使命;记忆一段美好的岁月,是人生的使命。但凭一颗真心,坦然从容即可。 说起别人的高考,就总会想起自己的高考,虽然已经年代久远,但是那些峥嵘岁月的记忆,却总在每年的高考之际,被重新擦拭,锃亮,锃亮。 忘不了校长和老师们的严阵以待,一遍遍强调着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没有第二选择,惟有昂头迎上。否则便没了未来,没了人生; 忘不了一次次地集结训话,一次次地成绩总结,一次次地看着老师通红的双眼,他们说是急火攻心,我们以为是斗欲炽烈。仿佛一团火,灼烧着每个考生,有种“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的壮烈之情。 我们曾就那样以为,踏上高考的征途,我们便切断了所有的退路,也没有可以选择的岔路,前方刀山火海,都是要硬拼到底的。 老师说,这叫革命的高考精神。 命运的垂青自然不会眷顾到每一个人。同学们依然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高考成绩优异的同学,考入了名牌大学,后来留洋深造,大都功成名就; 高考成绩普通的同学,考入了普通大学,毕业后,忙碌于就业立业,生活碌碌,却也充实; 高考落榜的同学,有人投身于部队,千锤百炼,锻的一身金刚铁骨,成为了优秀的军人;有人考入了职业技术学校,学习了许多职业技能,服务于各行各业的一线岗位;有人出去闯荡,做过小商小贩,也曾四处打工,总为简单的生计而奔忙劳碌;有人得遇豪门婚姻,活出人生不同的境界。 老师说,她早就知道同学们会有不同的人生道路,或大道通天,或羊肠曲拐,或山重水复,或进退维谷,而她只想教会我们,“世上本没有路”,一定要脚踏实地,勤勤恪恪地去踏出一条路来;所以她必须先教会我们“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弗乱其所为,然后动心忍性”,那么,人生便不惧无路可走了。 读初中的儿子最近迷恋上了朴树的《平凡之路》这首歌,他喜欢唱“徘徊着的,在路上的,你要走吗?”我懂得那份青春的迷惘;而我喜欢歌里唱的“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那是踏寻人生之路上百转千回的追忆。 我明白,走路的人,难免徘徊;我更明了,走路的人,必得有坚定的心性和不紊的步履。 当然,人生之路漫漫遥遥,当有人结伴同行最好。琼瑶阿姨的戏里,一路同行可以是浪漫的“红尘作伴,策马奔腾,对酒当歌,轰轰烈烈”;而我更期望能够与携手同行的人“相期更看水流处,步履未倦夸轻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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