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着炊烟的故乡（组诗）

浪子林杨

站在城市最高楼的顶端

也望不见故乡的影子
只能顺着那个方向
远眺

他乡与故乡都是一个乡
距离火车票上也没有标注
从繁华的街头到长满庄稼的地头
那条路既熟悉又陌生

城市的道口都有路牌
顺着所指的方向通往四面八方
生活在这一辈子的老人
说直到今天也没弄清东南西北

不知道谁是城市的设计者
为什么不能像老家盖房子那样
都坐北朝南。太阳一露头
就能照在炕头上

庄稼地包围着城市
无边无际的庄稼就是指引方向的
路牌。越过交错的垄格
都能找到归家的岔口

父辈都是穷人，买不起手表
瞅着日头划过的树影
就知道什么时辰。靠天吃饭的人
都能读懂四季

村妇也许是最早唤醒黎明的人
燃一缕炊烟喂养鸡鸭鹅狗
点一盏灯火守候
远在他乡的男人

做一道独特的小菜，把一壶烈酒
一个眼神就能把归来的汉子
醉倒在火炕上
昏睡不醒

远处，一根火柴点亮那滴泪

孤独地站在庄稼的边缘
不能离开的太远，一转头
也许就是一个季节
侍弄了半生，怕忘记收割

种田和写诗
都是离不开一片土壤
没有泥土的味道，包装再好
也没有炊烟里飘散的沉香

脱离，就像被装在花盆里
等待出卖的树。见不到阳光
叶子多蓊郁
也经不住风一吹，雨一打

当夜晚迷失在城市的灯火里
才发现那支送我写诗的笔已经生锈
怎么用劲擦拭
都能闻到一种金属的气味

我也很想多花一些心思
点燃一片花红，一芳碧绿
围起一道篱笆不让外人进入
只为你泼墨写一首缠绵的情歌

要知道别离，打死也不要
直言不讳的邂逅。也不要冬天
眼睛与眼睛的碰撞，那个冬天
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总在眼前闪过

用语言能表达的情感
只能用在舞台或影视剧里
而心的漂泊，距离再远都很相似
叶子意会风的摇曳

也曾在春天里迷恋过花骨
也曾在夏日里嬉戏过潮水
柔情都揉碎蘸着相思写诗
每一句都戴着露珠

远方和近处，都在一个阳光下
凝着千言万语的词句，一张张晾晒
万丈红尘里一根火柴就可点燃
风不风干，都在长夜里捻转

回眸，就能看见春天

今冬的风吹乱了步履
徘徊也走不出积雪堆积的路
顺着脸上纹路找寻，影子越拉越长
稚气的唇边长满了钢针一样的胡须
触摸都有痛感

笛声翻阅草野.春水.流云......
牧群啃噬着岁月的嫩芽
如花微笑醉了呢喃紫燕
转身，就能搂到骨感蛮腰
叶子的颤抖透着诱人的兴奋

花壶盛酒，烧红往事又见云霞
别离不是缘尽，是为了另一树花开
开在一条有颜色的河边。那条河喂养
草木和庄稼，还有数不清的男女
渴望四月天，目光与目光撞击
一点火星就可以点燃旷野

冷风捂不热纳兰容若清冷词句
爱的故事大多没有完美结局
萨克斯吹滥乐谱，回家的路依然让人迷恋
诗歌与霓虹，啤酒与音乐
也浸泡不烂归途的标识，那路通向童年

走到哪里，住在哪里都不重要
只要有月亮的夜，暖一壶老酒
蘸一首老歌。品味那条老路
还有晒不干冻不死的
乡愁

此时此刻，每一个回眸
都能望见腮边的泪
只要回望，一道暖阳渐近
跺一跺脚，踏碎了古道柔肠
风吹草地嗅花香

2016.3.23.哈尔滨。
浪子林杨。原名：林杨，杨树发。1969年初春生在一个小山村，喜爱摄影和朗诵。86年学生时代开始在报刊上发表豆腐块。痴迷诗歌数载，创作了大量的乡土诗和情诗，并在多次征文中获奖。诗歌《那一天（外一首）》被选入东北亚星光文集。更多文章散落在《诗神》《星星诗刊》《新青年》杂志，《新农村》杂志，《作家选刊》，《青年之星》等。朗诵诗《祖国·十月》选入梁斌文学研究院编刊物上。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北安市文联会员，红高粱文学社社长，著有散文集《彼岸花开开彼岸》，诗歌集《雪花盛开的日子》。在龙版网发表诗歌集《那片高粱地》《故乡的炊烟》，散文集《浪子人生》。各类报刊杂志发表作品600多篇，共计150多万字。是《江山文学网》，黑龙江省《龙版网》签约作家。

蓝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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