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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同志,死同烈,孤独难守 每每遇见不得善终的生命,人儿在无法理解对方的人生悲剧前,总会先莫名地惶惑起来,既担忧着自己的命运,也疑惑着“生的痛苦与死的解脱”。在轻轻对付了这些惶惑后,又开始对照着这群人的一生反思自己走过的路,相较之下显出轰轰烈烈与平淡无奇的区别,所以,很多凡人都开始模仿着同一个志向人生,同一个壮烈死亡,可越走下去,心和身越发地孤独起来,不由地更加惶惑:凡人与伟人仅仅是差了一个志向,还是差了一种壮烈,抑或是差了一份孤独。 伟人也是人,是从凡人的世界中分割出来的。伟人就是太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固有习惯,所以才会一次次被普通人搬出来时刻铭记与思索。社会发展到如今,许多伟人已占据了历史位置的大半部分,这些都是安排好的,当凡人过惯了既定的生活,便就渴望着让生活变得和伟人一般绚丽夺目。生与死是任何生命都将拥有的开始与结束,只不过极大多数人会嫉妒这一小撮人的生前死后的一切,埋怨着时代所给自己带来的寂寞空虚,陪伴我们度过漫长岁月的是看不透的历史、寻不到的知己与爱不起的自我。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写尽一代伟人谭嗣同生前死后的豪情壮志,而当下能写出此类伟句的人着实不少,诗歌的泡沫化让许多人挖空头脑来创作,来让自己和伟人一样被广泛知晓,但时代真的是不一样了,互联网使我们独立突出于时代,也赐予我们展现才华的舞台,可很多凡人追求伟大仅仅只反映出被孤独磨砺得失去勇气的事实。在众人眼中,谭嗣同仅仅是模仿大多伟人的共通结局——不得善终,但他却以失败的悲剧向世人展现有血有肉、有进有退、有苦有难、有取舍有坚持的一件关于做人的大事。 我们对伟人的瞻仰与崇拜有时会蒙蔽自己对生活的应有态度,进而怨恨所处的时代和所立的人间。当下的人活在泛滥的幸福里,被享受迷惑得失去方向,的确错过了不少成就伟大的机遇,也逐渐泯灭着那些非凡的志向。人这一辈子,真的很难找到可以作为其一生标杆的人物,而且就算真的找到了,我们又会是在他人的路上孤独地行走。原来,这世上最难守的孤独是将别人的信仰与梦想贯彻到自己的生命中,在很多人眼里,死同烈比生同志更难实现,然而对于持续反复的人性来说,坚持完成从生到死的梦想真的要有忍尽世间孤独的勇气与毅力。 时代造就生命,生命影响生命。很少有人愿意通过壮烈的死来证明对某种志向的坚持,更何况是坚持一生一世!就像是当代的青年用最好的青春来实现人生最美的叛逆与奋斗,用最漫长的岁月来完成人生最重要的责任与承担。谭嗣同、唐才常等人用壮烈的死来将时间不富裕的一生定格,他们永远会是怀揣着同一个梦想的维新义士,生死相拥。然而,历史和时代都一样遵循强弱准则,对于他们这类失败者,很容易就会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中,很快就会消散于众人的记忆中。 每到清明,通常都要纪念伟人的逝去,可对中国人来说,纪念是一件群众性活动,我们基本上是按照大多数人的几位偶像来膜拜祭奠,这样做相当于融入庞大的人群,似乎再也不会孤独,但这人生的孤独破除得够容易也够彻底,总让人不由得怀疑这份融合的突兀。当人们开始纪念这些相对落寞的伟人——谭嗣同与唐才常时,才发现他们的一生几乎是在与中国、与时代、与世界抗争,他们耗尽不算漫长的生命尽力让中国的发展遵循自己的志向。谭嗣同与唐才常在他们的家乡浏阳开启了一场伟大的改变,创办了南学会、群萌学会等,并在长沙时务学堂担任总教习。面对时代呼吁的变革,有的人死守着旧事物,有的人则期盼着像谭嗣同与唐才常先驱的出现与流血牺牲。 谭嗣同与唐才常对浏阳、湖南乃至中国的剧变产生了不可忽略的影响,尽管他们的志向从各方面都彻底地失败了,但他们仍应该作为中国的儿子在民族的丰碑中永垂不朽。我们毫不隐晦地告诉世界他们的名字:谭嗣同、唐才常,事实上,我们很高兴地讲出来:他们已经成为了一个标志,虽然死去,他们举起了火把,不仅照亮了整个国家,而且要照亮整个世界。与此同时,他们也提出了一个问题:中国的社会是否会变?我们都希望这个世界不论有多少黑暗面,都能被这光亮驱逐。凭着个人的生死来点亮世界的光明,对这些中国先驱意味着要走一条永远孤独的路,几乎是全世界的人都要对我们的远行抱有轻蔑、怀疑和阻碍的态度。所以,生可同志,死可同烈,可唯独这漫长的人生之路写满孤独,难守孤独的结局就是重新融入到那个只懂得服从的人群中。孤独是梦想道路上最大的危机,陪伴是化解这项危机的有效方法。当被整个世界抛弃,和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走过这漫长的一生,并时时刻刻用梦想向社会抗争,这样的人生远比像一个傻瓜一样跟随着大家的脚步前行更加过瘾。 任何变革都意味着代价,很多代价是我们都付不起的生命。死并不可惧,未知生,焉知死,要活下去,带领更多的人活下去才更有意义。谭嗣同与唐才常在生死抉择中都选择比活着更壮烈凄美的结局来向世界和人民宣示着宁死不屈的人生气节与志向。死亡是人生中最大的苦难,从古至今,有许多不怕死的英雄,而这些英雄中,全都是不想死的凡人,像谭嗣同与唐才常这样选择用死的壮烈来印证生的志向的确不多,但一个人的生死与一个民族的存亡相比的确微不足道,用他们的“小苦”向国民展现国家的“大苦”,从而激励一代代革命志士从黑暗中走来,又在黑暗中扛起天下。 有的人行为卓异,超拔流俗,他们往往具有远大的抱负,热衷于用自己的力量去改造社会,去推进国家的事业,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与人生理想;有的人能在困难境遇中,用各种办法坚守其独立人格,他们以苦为乐,化苦为乐,面对挫折依然百折不挠,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有的人力求人格独立与审美理想有机结合,他们敢于突破前人窠臼,不屑于邯郸学步,亦步亦趋,能勇于创新,大胆披露内心的真情实感,大胆战胜个人的鲜明个性、独立个性和不羁精神。可社会并非会因这些人的存在而真正的改变,因为社会的一切秩序为多数人所掌握,凡人的一生命运早就是社会安排好的。谭嗣同、唐才常乃至后来为中国之未来而流血牺牲的这类“生同志、死同烈”的英雄、伟人们用他们短暂而漫长的一生告诉我们世上有这样一种伴你同行的生死坚持,也同时让我们警惕着做“异类”将要忍尽的孤独和大抵相似的惨烈结局。 人生其实是很过瘾的,不仅仅可以爱人、爱国家、爱世界和被爱,还可以把生或者死都当做人生戏剧化情节的表现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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