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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那一年年的桃花开 文/01一线 冬天很快就过去了，当春天再来的时候，桃花又将灼灼地盛开了。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 正月乡村的夜，笼罩着纯净的梦的气息。时有阵阵桃花暗香扑鼻。卧榻窗边，闭眼是墨玉般的黑，睁眼是满天眨眼的星。早春，夜凉如水。无月更衬得星的璀璨，竟然使夜透着微微的亮，是雪的映衬？亦或星的灿烂？一个喜欢静的人在此刻是最静若处子的吧。可以想也可以不想，可以闭眼任思绪飞扬，也可以睁眼静对桃花语。 午夜，一缕南来的风，轻轻的摇醒了思念的枝头。悄悄的数一数梦的花蕾，枕一片金黄色的童忆。家乡过去的那片桃树林总让我心底涌动一种莫名的情愫。 在上个世纪70年代中、后期，我那时读小学、初中。因为连年的桃子散落在泥土中，菜园里年年长出一些桃树苗来。经过我和家人的细心移栽、培植和经营，多年后，在我老家门前和西面溪水沿岸以及菜园周围，形成了我家特有的一片桃林。在桃枝刚刚长出花蕾时，我们都喜欢用剪子剪下一些花枝，带回家，放在窗台和墙角，用清水养了起来。这种桃花，比树上的桃花盛开的时间要长很多。 伴随着桃花盛开的，常常不是美丽的阳光，而是连绵的春雨。阳光只是在雨停下来的时候，笑一下晃一下，就走了。所以，桃花往往都是一边盛开，一边凋谢，一边被雨水滴落到了地上，美丽的花瓣总是同泥泞混合在一起。很多人因此感叹青春易逝，红颜易老。“花开堪摘直须摘，莫待无花空摘枝”。 每逢这片桃树在早春盛开，我心也特开朗了起来，眼下呈现“花谢花开花满天”的情景。红的像火，白的似雪，粉的如霞。桃花的粉虽不象霞那么妩媚，却在嫩粉之中堵上一层阳光的金色，显得更加纯洁朴素；桃花的白也不像雪一般纯白，而是在白色之中添上几分乳黄，洋溢着生命的气息。每当看到待放的花骨朵时，我总觉得那是一个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儿，现在他正酣睡着，透出几分祥和，而总有一天，他会挣开襁褓，对你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如一缕清风拂动你的心弦。也许一个人要走很长的路，经历过生命中无数突如其来的繁华和苍凉才会变的成熟。 记得放学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总喜欢折下几枝桃花枝，粉红的花蕊引来几只蜜蜂，我们好生欢喜雀跃般跑回家中。儿时的童趣是现在无法能体会的，只能久久追忆。 多少年来，每到元宵节，我总是特别想念家乡，思念小时候的一些玩伴，一砖一瓦、一沟一壑熟悉的画面，一幕幕恍如眼前...... 如今，年已过，岁渐长，心事重。人生若许有再见到过往的美好事情那该多好。时光，他总是微笑着静待花开花谢。神秘得从不告诉我前程的秘密，从未打扰我不知方向却一路向前的决心。时光，给了我小时候纯真，长大了的成熟和现在的从容与安静。时光，让我穿梭其中，慢慢忠于我自己。我知道，自己又踏入了下一个信心满满的征程！我爱上了时光，因为你是我生命里无息的花开。即使今天，每当我路过有一片桃花园，就会回想起自己的青葱岁月，心里涌动起那片桃花盛开的地方。 我的老家永和西坑村，坐落在赣江南岸，依山傍水，山清水秀。山上滿山松树，山下点缀着几座水库和池塘，可谓山水形胜，是个风景秀丽的小山村。老家的农业以谷米为大宗，油菜次之，豆子，花生，芝麻，棉花，甘蔗，车前子，红薯等又次之。族人且耕且读，安居乐业。历代乐善好施，颇为乡里所称道。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家乡的好山好水，从明初至今，养育了我们多少代人。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我在大学里唱起《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回忆年代哪首歌时，也自然想起我可爱的故乡，脑海里浮现桃树倒映在明净的水面情景。啊！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桃林环抱着秀丽的村庄。无论我在哪里学习工作，我总是把你深情地向往。曾经我家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桃园荡漾着我们孩子们的笑声，桃花映红了姑娘的脸庞。 溪边，几位洗衣的妇女，一边捶衣，一边聊家常，时不时用手挽起垂下来的头发。清澈的溪水，潺潺的水流声，缓缓地讲述着山村的和谐与美好，驻足凝望，仿佛洗净了尘世心，使你陶醉其中，她们那纯朴的笑容，让你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清爽和轻松。漫步回首，几声鸡鸣犬吠，几声孩童嬉戏，几声爽朗笑声都是我心中的故乡，我魂飞梦绕的地方。 农历正月底，是我们老家的下元宵。这个时候，来自四面八方的亲戚朋友相聚我家欢度元宵佳节。这个日子，正是梨花、桃花盛开的季节，也是漫山遍野油菜花盛开的季节，一厢厢、一垄垄、一片片，到处都是的。一边，是雪白的梨花；一边，是粉粉的桃花；田垅里的，则是金黄的油菜花，整整齐齐，色彩毫不混杂。人们的笑脸，掩映在万花丛中，或拍照、或沉浸其中。我家门前的桃花似火，在一片林子中随风摇曳，倾吐芬芳。它娇艳、高雅，于是引得许多村坊邻里慕名而来，桃花成为了我家屋前西北面一片绚丽的风景线。小时候一时忘却了功课作业，在花丛中快乐的戏耍。山里、田垅上还有许多泉眼，泉水汩汩流淌，汇集成溪，沿着山涧依山而下，水清见底，捧水入口，清冽甘甜。 这里不仅有东晋、也是整个魏晋南北朝人陶渊明所记的那番世外《桃花源》，人间仙境，鸟语花香。也有唐人崔护《题都城南庄》所道出的那种情景：“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时光，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缘分，让我们彼此邂逅。那时的家乡，一片粉红色的桃花林，脚下嫩绿的小草，树上不时地飘落花瓣。我们在树底下追逐嬉戏，好生对视羡慕着穿行在树上树下悠闲自与我们逗乐的小猫小狗。林中飞舞着一只只的蜜蜂、蝴蝶，脚下潺潺流着的溪水，溪水载着飘落的花瓣奔向了远方。 每年桃花盛开的季节，亲友之间的同时代兄弟姐妹合着邻里小伙伴们在一起开心玩耍。大家穿行在桃花丛中，与花儿相辉映。面对着庭院溪水岸边那些桃树、垂柳，心系盛开的桃花，我们编一串柳条，插几朵桃花，往头上一戴，臭美得要死。那个时候，我们在彼此的面前，言笑欢娱肆意张狂。桃花满地开，不知当年的小小兄弟姐妹，如今在何方。桃花你为谁开？让人费疑猜，......于是，一切美好便展开在了我们错落有致的流年里。 当年花树已不见，谁荡秋千破晓云。几册闲书向暖坐，数年故旧话寒曛。碧水含情藏月影，青山有意隐花姿。花有东风能解语，人无少年再跟前。提起陶渊明心中的桃花源，人们往往会想到某些好的事物。可不是么，人间仙境般的桃花源啊！可你何曾真正的实现过。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桃花源，对于树木来说，充满阳光的地方是自己心目中的桃花源；对于鸟儿们来说，茂密的树林是自己的桃花源；对于白云来说，晴朗的蓝天是自己心中的桃花源……可对于我来说呢？我心中的那个桃花源。不只是因为自己的性格内向还是其他原因，我心中的桃花源是远离了世间的喧嚣与污尘。 草绿了枝黄，叶儿离了怀抱，转眼间一年又接踵着一年，时光绕指间一现，少年的故事就变成了婉转的传说，多年后那依然迎风泪流的想起，还会悄悄的溢满心头，为曾经的过往你的青春终是我生命里无息的花开，而沉湎满怀独舞那一份遗失的歌谣。如今，一个人的春暖花开，在眼前演绎着尘封的孤单，无言的对白萧萧春水寒，岁月不知人间冷暖，东风舞尽梨花白，终是少年的欢爱成为了往事。那时，少年不知去愁味，一个眼神我就会向你靠近，陪你欢娱，在春的引领下穿越千年的冰封，在阳光下幻化成万紫千红，朵朵都是爱的化身！可是，现在看起来，很多时候，春花满天却载不尽落红归处物已人非。 舞动的桃花盛红，这四季的落红标志这生命的不朽，没有世俗的羁绊，尘世的纷扰，有的只有那生命的节奏流水般逝去。桃花四季长红，山林的起起落落好似生命的形状，一片花瓣中包含着生命的律动与哲理，我想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片桃花源，那里是纯洁的圣地，生命的韵律及对生命中美好事物的执着追求。 在那里绿树青山，万竿翠竹，幽涧鸣泉，一幅抹之不去的美画，构造出生命的蓝图。我心目中的桃花，永远的旋律，永恒的追求。 从少年时代开始，一次又一次地走了出去。我的少年，有过坐在开满花的桃树枝桠上静静地看书，蜜蜂在旁边飞舞着。也有坐在桃树底下还有些许露珠的草地上，呆呆地看着桃花缝隙里的天空发呆。微风轻拂，美丽的花瓣花粉纷纷扬扬，象一阵美丽的花雨，飘落在头发上衣服上。 多少年过去了，现在每年的正月，我都会想起老家门前的桃花林，以及桃花丛中的老屋。昔日的兄弟姐妹小伙伴们都已经长大成家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事业，步入中年的我，至今每逢看到姹紫嫣红的花儿，清新嫩绿的叶子，禁不住想起应该是春天来了吧。 而等到桃花将要盛开的季节，那嫣然的粉红定然也在等待再一次的怒放了吧？只是我已回不到那桃花盛开时。这些都是记忆中的了。现在，每每看到桃花盛开或对桃花的礼赞，读着这些清丽的文字，我眼前似乎已经浮现了当年的那一片桃花林……古树参天、花草芬芳，奔腾不息的溪水在山林间唱着歌儿，脚下之路尽是曲折的石阶，充满这古典与幽静的山林之景。入眼时，处处生机黯然，人在溪边走，宛若画中游。 再见，旧时光。唯有在静夜时时想起那年桃花盛开的记忆。现在，不管我愿不愿意，家乡的桃花和桃花林都成为了历史，包括少年时代的自己。每次回家，我都只不过是找个借口，好让自己走近过去而已。包括现在的老家正在盛开的新树的桃花，都是过去在召唤着我。我感觉到记忆的深处，有一树桃花正在为我盛开着的，在等待着我的回头。 也许，到了老了的一天，我会重新回到过去，回到桃花林里，对着一棵一棵桃树，反复地翻看着自己青春的记忆。然后，坐在一棵树下，在纷飞的花雨下，沉沉地睡去，同天地合欢。 此刻，联想起来白居易《大林寺桃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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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25 20:18:42
发表于 2016-3-26 12: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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