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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海天一色 于 2016-1-17 10:27 编辑
分别四十载、今日又重逢 文/海天一色
二零一五年十二月十九日,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特意梳妆打扮的一番,中午十一点整装出发,站在马路边上等出租车,心里有些焦急,因为选择穿那件衣服而耽误了出发时间。可今天的出租车似乎在跟我作对,竟有几辆空车将我的招手视若无睹,从我身边飞奔而去,好容易有辆车从马路对面拐了个弯停在我面前,我坐上去便说:“去西新饭店”可司机却在那自言自语:“西新饭店在哪呀?”我一听急了:“你不认识西新饭店?很有名的呀。”“对不起,我是替别人开的,不认识,要不你换辆车吧,不好意思。”我没法只得悻悻的下了车,心里有些忐忑,同学们要等急了。还好第二辆车来到面前,我迫不及待地问司机:“认识西新饭店吗?”“认识”。哦、总算把我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下了车急急的走上饭店二楼,心却莫名的激动起来,今天是四个小学同学分别四十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要不是前段时间偶然加上了其中一同学的微信,恐怕对面相遇都不相认了。进入餐厅我四处张望寻找我的目标,发现在餐厅的一隅有几只手正热情洋溢的向我挥着,我急不可待的走进去:盛惠敏、钱建毅、马鸣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我,眼神里释放出的信息是表示出一种怀疑,这是我吗?我也看着她们,互相都有些陌生却又那么熟悉。盛惠敏那一句:“怎么来得那么晚啊?”让我重新有了一见如故的感觉,儿时的童真依然还在,没有矫揉造作,显得那么自然,其中包含着期盼。说来奇怪,路上的激动心情此刻却一下平静了,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虽然四十多年未见,那曾经熟悉的容颜都已刻下了岁月的痕迹,却依然光彩照人,儿时的模样没怎么变。而我因为发福,长脸变成了圆脸,马鸣直呼在路上遇见不敢认了,其他两人则说我带了眼镜不像我了。哈哈,可不是吗,四十多年可以改变一切,更何况人呢?我只得自我解嘲一番,一阵寒暄之后步入正题,品美食、品人生。
四十年虽说弹指一挥间,可毕竟是个漫长的过程。四个小学同学在四十年后再相见,曾经的以往,儿时的种种都成为了一道慢功熬制的浓汤,其中百味,回味绵长。
我们四个是发小,小学同班同学,因为住得近,一起上学,放学后更是几乎形影不离;尤其是我跟盛惠敏住一条弄堂——南阳里,我十号,她十五号,也就两百米的距离。这里的住户基本都是知识分子,极少几户是外来户。钱建毅住在那时离家很近的“三八”粮店后花园里,里面有假山,亭台楼阁等,给我的印象很深刻,那个地段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映山河。那时候的房子都有院子,一个院子里有很多住户,就像《七十二家房客》里演的那样。这些院子成了我们去某个地方的捷径(抄近路),也从来不会有人把你当小偷。从我们弄堂里一个住户很多的门户穿过就到了钱建毅的家,最喜欢那些假山,金鱼。而马鸣则是住在我家后门的新彩路上,同样很多邻居从我们家后门串到前门就接近到了市中心,大众影院、三阳那一带。印象中的盛惠敏和钱建毅身材娇小,脸蛋美丽可人,马鸣比较壮实,四十年后她们依然保持着在我心中的模样,只是都成了奶奶外婆级人物了。
我们这辈人生长在一个特殊的年代,八九岁就经历了文革,我的家在文革中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打击,父亲被戴上走资派的帽子。盛惠敏的家同样遭受此待遇,使我们幼小的心灵突然之间成熟了,虽然每天经受着“红卫兵”们白天黑夜的骚扰,将一个完美无缺的家弄得支离破碎,不免害怕,但渐渐地却有了大人般的承受力,童年似乎已离我们而去,习惯了在这种环境中成长了!直到文革后期,一切似乎才恢复了正常,才有了我们该有的童年生活。那时候几乎没有课外作业,所以一放学我们几人就是聚在一起,跳皮筋、跳绳、踢毽子,甚至像男孩子一样抛铁轨,玩香烟壳做的豆腐干,看谁扔得远。大多数都是在我家院子或者盛惠敏家,我家大院还有两块青石板,可以在上面打乒乓球。后来开始流行跳忠字舞,不管大人小孩,只要愿意都可以参加宣传队,然后到火车站等人多的地方演出,就连我们这些屁大的孩子也加入其中。那时候排练大多数都在我们家客厅或者天井。再后来上山下山运动开始,我的父母被列为最后一批下放对象,我跟二姐随父母下放到了苏北。从此我与儿时的玩伴分道扬镳,虽然离别时有太多的不舍,但是不得不听从命运的安排,那一年我十二岁,下放的同时也宣告我的童年生活随之结束。
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四十多年,期间也曾经回锡过年,与盛惠敏见过面。随着岁月的变迁,1976粉碎“四人帮”后开始落实回城政策,知青、下放户陆续回城。但是我们原来的家已经被政府分配给别的住户居住,虽然那房子是我们家祖屋,属于私有,但那个年代不分公私,政府需要那就是公有。所以母亲先行回锡,继续在市二中完成她的教育工作,学校给了一个教室作为我们的家,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我1978年回锡,因为老家已没有我们的落脚之处,爷爷奶奶也去世了,只是偶而作为客人去探望我的伯父伯母们。曾经去过盛惠敏的家找过,但她已不知去向。虽然后来我们的房子归还了,做了我大哥的婚房,可不久,南阳里开始拆迁,而我们那一栋房子在第一批拆迁户中。这样我与同学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渺茫了。
随着通讯事业的发达,网络、手机成了联络感情不可或缺的纽带。开始我只是有自己的QQ,微博,对微信不太感兴趣,但随着微信平台的发展壮大,似乎你不玩微信就有点与社会脱节了。不得不逼着我也开始玩起了微信,2015年初我刚刚开通微信,感觉家人朋友之间的联系更方便了。就在不久前,我的小堂哥发给我一张照片,问我还认识这是谁吗?(因我小堂哥也是我们同班同学)我感觉似曾相识,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小学同学盛惠敏吗!喜出望外,多少年了,她们的形象一直在我脑海里出现,总算现在有了联系,这样才有了我们四十年后的再次重逢,小堂哥功不可没。
如今坐在餐桌上,咀嚼美味佳肴,同时也咀嚼着四十年风雨人生;回忆儿时的种种,曾经的弄堂,而今已经消失殆尽,崛起的是高楼大厦,马路四通八达。也曾跟我二姐去到原来老屋地段,现在的新型小区--映山华庭,想找回童年的印象,却找不回童年的感觉,但是老屋永远在我们的心里,像一首永不衰老的歌,传唱一辈子。
席间问得最多的就是,“你父母还好吗,你兄弟姐妹现在如何?”然而,太多的问题又岂是一时可以回答得了的。四十载就这样如流水般逝去,童年的哭泣,欢乐之声犹在耳边回响,却不觉都已两鬓斑白,怎不令人感慨万千!如今这短暂的相聚,又如何能解这四十年离别之念?唯有时常相聚,回首以往,以弥补曾经的离别之念!让更多的同学相聚,畅谈曾经,畅谈未来!同学们让我们保持联络,保持那份纯真吧!
二零一六年元月十四日完成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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