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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青荷 于 2016-1-6 10:40 编辑
漫山野菜觅芳踪 早听说农村老家田头地角，遍地野菜茏翠。于是在一个周末，我们特意驱车前往去采摘野菜。到了村头，只见一座座黄泥土坯房子安静地各处排着，门口偶见几位老人安详坐着，像在回忆悠悠往事。而一座小寺庙旁边两株硕大茂盛的红豆杉紧紧相依，殷勤地欢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在云朵飘荡着的瓦蓝天空下，一条哗哗流淌的小溪穿村而过，澄澈见底，三五群鸭子来回游着。迎面吹来婆娑作响的轻风，夹杂着些许鲜花野草特有清香，不由分说地让人心境澄明。 想起《诗经》里《关雎》中写道：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想象着千年前一群俏皮活泼的女子在灿烂春光中轻快地采集野菜的情态，又想起冒辟疆在《影梅庵记》中所忆董小宛善于腌制野菜，使“黄者如蜡、绿者如翠”，更是迫不及待想去摘野菜，好领略那劳动之后收获的快乐和品尝野菜特有的野味。却见同伴缓步踱到路边，俯身低头掐了一把野草在手里，说道：“喏，这就是一种野菜，叫做苦莲头。”我忙凑过去一看，只见这种叫苦莲头的野菜在路边随处可见，一尺多高，叶片长狭，边有锯齿，于是也随着她的样子小心掐下苦莲头的顶端，放进袋里。据从小生长在农村的同伴讲，苦莲头味微麻，焯水去苦后，清炒、凉拌皆可，味道清香可口。我之前在酒店点过这种野菜，还以为是苦叶菜。细品之下，还是有区别的。苦莲头更为清香，隐约有莲花的香气，难怪要叫“苦莲头”。我们一边不禁感叹大自然对人们慷慨的馈赠，恩赐我们这样至纯的野味，又佩服劳动人民的聪明智慧，能取出这样诗意又恰当的名字。 没走几步路，那同伴又指着一株底部宽大戟耳形的野草介绍道：“这是野苦马，煮熟晾凉了，清炒或者放汤都很清味（本地方言，清爽可口之意），”我仔细观察了这种叫野苦马的野菜，只见它的叶子柔软无毛，呈大头羽状，边缘有刺状尖齿，和人工培植的苦马有几分神似，像是微缩版。据说此菜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之功效，刚说着，看见前面地上又有几株，心情更似捡宝一样的惊喜。 接着我们来到菜园子，一垄垄菜园之间用石头堆砌的矮墙隔开，那石墙上杂草丛生，生出几分野趣来。而当年总是葱郁着的菜地，这个时候也有些许人去园空的苍凉，让人不免感叹时光荏苒，恍如隔世，只有那几株抽了嫩芽的茶树，给人几分农家温暖的气息。却只见满地马兰头匍匐地上，像绿毯子一样铺天盖地地蔓延在弯弯延伸的路边。马兰头是我认识为数不多的野菜里最普通的种类之一，也是田间菜园最常见的野菜之一。它有个学名倒清新雅致，叫紫菊，一如它的味道，略带苦味却清香浓郁，有点菊花的香味，营养也极丰富，具有凉血止血，清热利湿，解毒消肿的功效。但我最喜欢的是母亲把它晒成干，到了冬季，把马兰头干浸泡好之后，在猪蹄火锅里烫上一烫，既可以除却火锅的油腻，又可以嚼到植物茎叶的劲道味，一大家子都甚为欢喜。所以这回我绝对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蹲下身子把那最嫩的枝叶撸下来，一掐一个绿水印子，不知不觉就满满一大袋了，全然不在意指间的绿中带黑了。 再往前走，就看见一畦畦梯田层层次落有序，远远望去，像吴冠中的水彩画。而地头一株株荠菜已经齐刷刷开满了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在微风里频频的点头微笑，叫我想起以前课本里那篇《挖荠菜》的文章，更是凭添了几分好感。可惜荠菜是适合在刚开春时候采摘的，那时候的嫩茎叶或越冬芽，焯过后可凉拌、蘸酱、做汤、炒食，荠菜水饺、荠菜馄饨更是春天餐桌上不可缺少的美味，我那个平素挑三拣四的小外甥就极喜爱荠菜水饺，有时候一顿竟然能吃20多个，着实见它的味道之鲜美，才令人味蕾大开。不过现在只是欣赏她的风姿卓越，生动摇曳，也不失为是一件赏心悦目事。还有一种野菜要在清明前采摘，那就是蓬草，用来做清明果也极有味道。现在已是开出嫩黄小花，像孩童愣头愣脑的可爱劲儿，也是妆点田野的一道风景。 只要你仔细观察，还会看见田头斜壁上长着一小方一小方的苦叶菜，远远看去像是窗帘一样得垂挂下来，自有一份温馨平和，令人心头无端清凉。它看起来跟马兰头极为相似，但又有区别，马兰头叶片背面是紫色的，但苦叶菜的圆状披针形的叶片背面却是灰绿色的。苦叶菜的嫩叶可采食，生吃也略带麻苦味，做法跟苦莲头的差不多，也是我们南方很常见的野菜。 最后村民带我们去找寻具有巨大药用价值的鱼腥草，我们这里的土话叫做“秋招娘”。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叫它，只知道唐苏颂说：“生湿地，山谷阴处亦能蔓生，叶如荞麦而肥，茎紫赤色，江左人好生食，关中谓之菹菜，叶有腥气，故俗称：‘鱼腥草’。”鱼腥草不但是野菜，还是中草药。随着国医发展，现代人不但在很多中成药里加了鱼腥草的成分，还研制出了鱼腥草注射液。根据科学研究，鱼腥草是惟一在原子弹爆炸点能顽强再生的中药材。它具有抗辐射作用和增强机体免疫功能的作用，不仅适用于空勤人员，也适用于经常接近辐射源的人员。得知它有这样的好处，更增添了我们去寻找采摘的兴致。因得村民的熟门熟路，我们在绕过几个芦苇杂生的山湾后，在那田间砻头流水漫过的地方发现鱼腥草叶尖隐在绿意之间，大家都忍不住惊呼起来。每个人都又挖又拔得特别带劲，一会儿就连根带叶满载而归了。 在回程路上，忽然发现路边绿油油一片青草地，走进细看，原来是土名“羊皮金”，学名“养胃草”的野菜。这种野菜圆圆嫩嫩的叶片一张覆盖一张，层层叠叠，贴着地面生长，好像田地的鲜嫩皮肤，要采摘有点困难。最好是用小铲子将它们连根撬起，回家细细挑拣出来，剁碎跟鸡蛋煎成蛋饼，还有一股特有的清香，是农家餐馆的招牌菜呢！它还有一种做法有极强食疗作用：把养胃草塞入洗净的整个猪肚里，用文火煨上个4、5个钟头，然后把猪肚切片放汤食用，对胃炎和胃溃疡的病人极具疗效。 春夏交接，又是一年野菜香。漫山绿色野菜是大地母亲的珍贵礼物，是我们渴望呼吸到田园生活的鲜美气息，亦是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生动见证。他们原本是大自然的精灵，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清芬，不仅仅是餐桌上原生态的亮色，还是医治疾病的良药，更是游子心头永远的乡恋！ 作者：叶健莉 浙江省丽水市景宁东坑中学 电话：13506829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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