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参与互动，展示风采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立即注册
×
本帖最后由 海天一色 于 2014-12-28 17:06 编辑
往日时光（四）二十年后在相会 文：海天一色
一九九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上午九时许，一辆小面包车风驰电掣的行驶在312国道上。沈晶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绿色的田野、农舍、行道树，一一往后退去，思绪却飞到那个曾经让她成长，在那里度过了她的少女时代，给过她朦胧初恋的地方。她微闭双目，沉浸在以往的岁月里.......... “喂，你可别睡着啊”。小陆对她说
“嗯，没有，我是在想学校里的事”，沈晶睁开了眼睛。今天上午当她看见小陆的时候发现他比以前更胖了，头发蓬松，像带了一只帽子，说话还是像以前那样，有点油，其实他的脸还是蛮好看的，就是少了一点气质。
小陆：“马上要到江阴轮渡码头了，你坐好了哦，一会上船的时候，那些汽车上的男人都会下车对着江里撒尿，你就当没看见哦，哈哈哈”
沈晶：“扑哧”一声笑起来，“真的啊”。
小陆：“当然是真的，我可见的多了，我经常要走这条线的”。沈晶从车窗外看出去，只见轮渡后面排了长长的队伍，汽车一辆接一辆。小陆缓缓的将车往前挪动，终于轮到他们上船了，在轮渡指挥的调度下停好车。此时就见其他大巴车上的乘客都下了车，男人们不顾一切的解开裤子扣，往江里撒尿。
小陆一边对沈晶说：“你坐在车里别下去，把头往里看，别看他们”，一边拉开了嗓门喊：“哎，都文明点啊，车里有女士那”。沈晶在车里就偷着乐。不一会就听一声呜......的汽笛声，渡船驶离了岸，约摸一刻钟光景到达了彼岸。面包车继续向前行驶。
小陆说：“你可不能睡着啊，陪我说说话，这么长时间的路，要是没人陪我说话，我也会瞌睡的”。
“好啊”沈晶说。然后他们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一些这些年来的经过，聊小陆的老婆。
小陆问：“哎，你现在挺好的吧，孩子多大了，老公做什么的？停了一下又说，你要求肯定高，其实那会我.......算了，不说了”
沈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就说：“我没孩子”防止他继续问下去，就说：“哎呀，我想闭会眼睛，等回来时再聊这些”。小陆只好说：“好，好，好，随你吧，冷不冷？冷的话后面有棉大衣”。沈晶回答：“不用”。
傍晚时分到达目的地，同学们早已等在那，看见他们的车牌号便喊着：“来了、来了”，一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哎，沈晶，沈晶.....，小陆....”一双双手伸过来跟沈晶握着，便问：“还认识我吗?”“当然认识，你是大班长徐长生”沈晶回答，“哈哈哈，说明我还没变多少啦”。又一人上来：“那知道我是谁吗？”“你是王跃进”，心想你我还能不认识吗，那时候就是三人写那篇毕业檄文中的一个，他写的那首诗她还记得，开头就是：“明天啊明天......”。又一人问，“我呢”，沈晶看了一会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还真有点忘了”“他是张玉荣啊，现在可是县里的大检察官。”徐长生说，沈晶这时才想起他在班上的模样。“哦，对对对”这时一个清脆熟悉的声音飘过来：“沈晶....”，“哇，徐月”沈晶激动的喊，两人拥抱相望，“你一点也没变哎，更有风韵啦”徐月对沈晶说。其他男生也附和着，“是的，是的”。沈晶则谦虚着：“哪里啊，老很多了。”
一阵寒暄之后，老班长说：“跟额子呢（今天）就是为你们接风，所有本地的很多同学都不参加，就在镇上的饭店用晚餐”。同学们齐声说：“听班长安排哦”遂就跟着班长去往晚餐的地方，沈晶一路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原来的马路拓宽了，许多地方已经改造的不认识了，原来的车站也不知去哪了？总的来说是比原来繁荣多了。 这时徐月问沈晶：“看见汪海没，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说：“没看见啊，我也正纳闷呢，他在哪儿呢”。
“不是在那儿吗，刚才还跟你握手的呢”。她手指了一下旁边的同学里面。
“是吗，我没看出是他呀，在哪儿呢”。这时她就去看走在他们旁边那一群嘻嘻哈哈的男生，刚才因为人多，热情的让她顾不过来谁是谁了，很多同学她也确实不认识了。这时她才用寻找的眼光去找寻他，在徐的目光指引下，她才发现原来那个一直很沉默的脸上带着微笑的人就是他。从侧面仔细去看他，真的变了很多，很苍老，仔细看才能依稀辩认出过去的模样，以前的帅气、精气神、自信、幽默、活泼快乐好像已远离他，已不复存在了，而且开始有点谢顶了，不过还是能看出他与当地人的不同，那就是气质。她感觉奇怪，那次通知她的电话里还是能感受他原来的那份活泼、开朗，难道那只是一时的快乐所致。 来到酒店，餐桌上已摆好了七八个冷盘，已经不是以前的八大碗了。班长招呼大家入坐，一个男生陈卫东就毫不犹豫坐在沈晶旁边，并声明：“今天沈晶由我照顾，谁也别跟我抢哦”，沈晶对她看了一眼：“我是你什么人啊，要你照顾”脸上露着笑。同学们也起哄：“就是啊，凭什么呀，哈哈哈”。“那我不管，反正我就跟着她。沈晶拿他没办法，想起在班上时，他老是有意无意的向她扔东西，自己还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因为他父亲调县里工作，他也跟着迁至县中学了，现在在县水产公司任职，据说跑过很多地方。沈晶习惯的将大衣脱下，放在椅背上，汪海就走过来跟她说：“别脱外衣，这里没有空调，会受凉的”，“哦，对，谢谢你啊”。汪海挥手示意，回到自己的座位。
酒宴开始，班长先作了一番开场白，共同举杯祝这次同学会圆满成功！随着一道道热菜，一道道汤上来，杯觥交错。脸上都有了红晕，陈卫东履行着他的职责，帮沈晶夹菜，每人一只螃蟹他省给沈晶吃了，自己就在旁边看着。这时沈晶就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每当两人目光相遇时，他立刻避开。这时季家泉要求把卡拉OK打开，他曾是班上的三好学生，一个瘦瘦小小，话不多的男生。如今却是盐城某局的副局长，是我们这届最高的官了。这次同学会的费用也基本是由他赞助，卡拉OK里播放了音乐，他就喊：“徐月，沈晶，你们谁跟我一起唱，‘无言的结局’。徐月说：“我才不会唱这种歌”，“那沈晶来”。沈晶平时也喜欢唱歌，这首也是她喜欢的，就跟他一起唱，效果还不错，同学们起哄“再来一个呕”。结束后陈卫东让沈晶坐着他的车去兜兜风，沈晶被生拉硬拽的上了车，汪海急急忙忙的赶来。“沈晶，你下来，不能坐他的车，他刚喝了酒的”。沈晶想也是啊，但这时陈卫东已发动了车子，开进了巷子里，那么窄的巷子也就能开一辆车，他居然开的很稳，好在还没等沈晶开始害怕，他就停了。
第二天回母校看望了老师，并赠送了一条挂毯。学校也比以前规模大了，校舍焕然一新。在母校的教室里五十几个同学先是相互寒暄，然后开会。汪海和沈晶都作为学生代表上去发了言。她发现汪海已不是过去的汪海了，以前他总是充满自信，说话声音洪亮，而现在却有点畏畏缩缩的，有时连声音都听不见。这时主持人报，下面请“季家泉同学，和沈晶同学为我们献上一首歌，男女声对唱‘无言的结局’，沈晶想昨天没说今天要唱啊，但已来不及，下面已经拍手欢迎了。一曲唱完，下面掌声雷动，有人窃窃私语“有专业水平啊”。沈晶有点得意，心还没平静，就听有人喊：“沈晶，有人找”。她想这地方有谁找我啊，急忙的往外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阿兰”她激动的喊，“沈晶.....，没得命喽，你把我想死喽”两人激动的拥抱，热泪盈眶。“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沈晶问。“我已在门外站了半小时了，你的发言，你的歌唱我都听到了，你真棒！我现在镇上的塑料厂做会计，厂长是你同学，就是他说你也会来，我就找来了”。“哦，那你现在住镇上了？”，“嗯，什么时候到我家玩呀？“沈晶说：“这次恐怕没时间了，下午要去县城”。“哦，可惜了，那你去开会吧，我就是来看看你，二十年了，你一点没变”。“那你把你的地址给我，回去我给你写信”。“好的”她说。在这里遇见阿兰是个意外惊喜，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下午的安排是去县里，因为大多数同学都已在县里的各个部门担任领导职务。这里离县城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沈晶照例坐小陆的车外带几个同学。到达县城他们步行往“银都大厦”走去。沈晶感慨二十年来这里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带着乡村气息的小县城已被打造成一个新型化的城市，高楼耸立，鳞次栉比，那一幢幢居民楼拔地而起，规范划一、整齐有序，有着大城市一样的繁华。
“银都大厦”的豪华令沈晶没有想到，这是县城最高级的四星级酒店，大厅里富丽堂皇，从来往宾客的穿着上可以看出非一般老百姓，就是在苏州这个酒店也绝对属于上档次。他们被安排在预先定好的餐厅，共三桌，有的同学就不带了。这时沈晶看见了一个在工业展览会上一起做讲解员的，那时候就很时髦的女人，两人曾经互换过照片。她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穿着荣华富贵，似乎也看见了沈晶，但两人都没打招呼。陈卫东照样不离沈晶左右，宴会上气氛热烈。除了沈晶外，同学们基本都已是当父母的人，所以对之前班上谁看上谁的事拿出来说，只当是活跃气氛。沈晶真没想到，从他们说出看上她的人竟有七八个之多，还不包括外班的。可真正敢向她表白的人也就汪海了。或许是她一向的孤傲，不善与人交谈，还有就是她来自大城市，令他们望而却步，兼而有之吧。
一天晚上几个要好的同学都来到徐月的家里，沈晶就住在她家。同学们兴高采烈的谈论学生时代的一些趣事，尤其是想起有个同学那时候写作文，总是抄报纸，可抄得一点不巧妙，不管什么作文题目，他把对不上号的报纸上的文章，连同几月几日一股恼的全抄下来，老师总是把这当做笑话在班上从批评到讽刺，总引得大家哄堂大笑。二十年后的今天谈起这事当然更令人捧腹，几乎是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下来了。
这时一阵清脆的“嘀铃铃、嘀铃铃”电话声响。
徐月去接电话，一会出来对汪海说：“你的电话”。因为徐月的老公也是他们上届的同学，而且跟汪海一起当过兵，两人关系不错。
电话是汪海老婆打来的，只听见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吵，好像在吵架似的，而他竭力压低自己的嗓音，不想让同学们听见。
这时徐月就附在沈晶的耳边说：“他的老婆很凶，他过的不是很好”。
她就“哦”了一声没说什么，因为当时还有很多同学在。 不一会见他出来，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说他先走了，就跟同学们打招呼后离去了。之后他们去盐城，唱歌，跳舞，他就再没出现，或许是回家了，谁也不知道。而她还在怀念这几天无时无刻不感受到他的关怀，那种言语不多，却心照不宣的默契。她很想问徐月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可时间不早了，她不便问。她在想他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完成于2014-9-24日
注：2014-10-17日 发表于大赛征文-华人大赛【小说故事】陈琪风老师设置高亮 三等奖 |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经典文学网
( 苏ICP备19050466号-1 )
发表于 2014-11-22 15:21:48
发表于 2014-11-24 09:54:17
发表于 2015-1-9 12:5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