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 鹤 不 哭

云仙

                                                 鹤   鹤   不   哭

                                                           ○ 云仙

      鹤鹤在幼儿园上完小班后，直接升到了大班，这时候，他已近五岁了！他爸爸说要到老家那块儿去讲学，乘这个机会，要带他去一趟老家。我想了想，说：“也是，自从一岁那年回去过一次，至今已经快五年了吧！况且，明年就要上小学，乘今年去一趟，转转、玩玩，了解一下他的老家，也未尝不可啊！”
      于是，他爸爸一边去讲学，一边就带着他回了老家。
      ……
      十二天后，他们回来了。
      孩子回来了，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我知道，孩子晒黑了，还瘦了许多，说起话来结结巴巴，反应迟顿，头发都成了干黄、干黄的了! 我想，一定是受了很多的罪！
      “小鹤鹤！”我叫了一声，急切地抱起了他，心疼地搂起来。
      他哭了，一头钻进了我的怀抱里，搂紧我，出声地，“呜——呜——”起来，随即大哭，进而，放开嗓门哭，越哭声越大，越哭越呔气、伤心，哭声越来越猛了！
      我问他：“是谁欺负了你吗？”他遥遥头。我问：“是西峰不好吗？”他仍遥遥头。我说：“是西峰的爷爷对你不好吗？”他又是遥遥头。最后，我说：“是想妈妈了吗？”这下，他才抬起了来，用劲地，点了几下……
      我鼻子一酸，忍着没有流出的眼泪，边开始哄他——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他仍然哭着，好久、好久……
      好似我对他的溺爱，对他的百般呵护，使他变得如此之脆弱、依恋，并不经风雨……忽地，就在那一刹那间，我明白了许多——明白了，应该是让孩子接受外界环境基本知识的时候了；明白了，在温室里成长，孩子永远都是一簇脆弱的花朵；明白了，外面的世界，对孩子的感触、激励或影响……

      大约哭了有半个时辰了吧，我提问起了他：“西峰的狗狗长大了没了啊？我去的时候才一尺这么大！”我边做着手势说，边给他讲起了五年前见过的那条很威风的狼狗——
      “以前，你爷爷家里养着一条好大的狗，那条狗长得威风凛凛，我见了害怕极了，越怕它就越咬我，后来，你爷爷拿来了一个馒头，边给它吃，边说：“大全啊，这是我们自家人来了，以后你得认下了哦！”

     “结果呢？”小鹤鹤忽地接上了我的话，哭声小了许多。
     “什么结果？”我问。
     “认下你了吗？”
     “认下了啊！所以从那之后就再也不咬我了，我也不怕了。
     “后来呢？”小鹤鹤停住哭泣，惊异地问。
     “后来……结果给丢了！”
     “不！”小鹤鹤愤怒地说，随即又接上了他的哭泣。

     “因为是你爷爷怕狗被栓着不舒服，常常给它解开绳子，让它自个儿溜达去了呗，尤其是晚上，必须得放开呀！所以呢，就在放开的时候，没曾想到，给毒死了！不知从哪里吃了有毒的食物。”
     鹤鹤默不作声。我接着给他讲——
     “后来才又养了一条小狗……那狗狗现在长大了没有啊？”

     “长大了，都长这么大了！”鹤鹤说着，便给我比试着，好似有两迟那么长了！我问：“还有那个猫咪长大了没有啊？我去的时候你才一岁，那个猫才有我这一个手掌这么大，现在长大了吧？”
     显然，他对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对我说：“现在长到这么大了……”他比画着，有一迟长了！
     于是，他开始主动与我交流，对我说：“西峰的院子是由墙圈成的，西峰的家跟我们的一楼一样大！西峰的人说话把鞋说成是孩子的‘孩’，是爸爸给老爷子买雨鞋时说的！爸爸到西峰很快就学会说西峰话了……”
      他停了停，接着说：“爸爸骗了我，走时他说有大象、鳄鱼等的，说西峰有好多动物！”鹤鹤说着，猛地转过身对他爸爸说： “爸爸，你的老家是动物园吗？”
      “是的！”他爸爸随住他，抿嘴一笑。
      “可去之后只有猫、羊和狗，羊是三个，一个小小的，一个中间大的，一个是最大的！爷爷拉着最大的，我们去放羊；狗是个大狗，是会咬人的狗……”我问他：“你和爸爸去了之后它咬你们了没有啊？”他说：“刚去时咬，后来就不咬了！”
      “看家的狗就是这样！”我接上说。

     说到这里，鹤鹤开始说实质性的话——
     “回来的时候，我在车上肚子很疼，爸爸不管我，都睡着了！”
     “那个保姆奶奶对你好不好啊？给你做饭了没有？”我突然想起了孩子是不是受委屈了，是不是没吃好，就顺势问了起来。
     他点点头，说：“做饭了！”我问：“给你都做的是什么饭？”
     “每天都是稀饭！”小鹤鹤说。

    “哦！对了，妈妈，我在车上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我想吃拉条！”
    “好，我给你做去！”
    我边答应给孩子去做饭，边可心地笑了起来。
    说话间，小鹤鹤早已从我的怀抱里挣了出来，在客厅里打了几个并不很标准的“车轮子”，说：“你看我都学了几招，还学会了打蓝球、羽毛球，好多呢……”

香儿

欣赏佳作，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