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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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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0 18:56: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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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风中的你 于 2019-2-11 09:24 编辑

                              .                                   .                                               老实人(三)

                                      .                                                                             易延理



        四麻子也是个老实人,得此名号完全是货真价实,他脸上不多不少刚好四颗芝麻粒大的麻子,左右各两颗,大小一样,排列对称,与眼睛、耳朵、鼻孔一样,天生对称,缺一不可,正因为此,别人唤他四麻子,他感到很荣幸,加之他在家又排行老四,所以四麻子就是他的真名!
     四麻子家穷,当然那年代家家户户都一样一样地穷。四麻子家人口众多也就更穷,穿就不说,光吃就很成问题,一家子时常为吃打得头破血流。四麻子心地善良,人又老实,宁愿挨饿,也不去兄弟娣妹碗里夺食,父母问他为什么不多吃点,他说的话听了真叫人眼泪盈眶,"比我大的做工做得多些,自然应该多吃些,吃得才做得;比我小的还须长身子,也须比我多吃些。"这话放在现在,是有一定道理,可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就有些让人不可思议,难道他真有朱自清一样的清高,当然我们若这样去想,就真的是对老实人的不尊重了,他说的是大实话,也是心里话。然而有些好事者非要无中生有的说些挑拔离间的话,他们认为四麻子不去争抢是怕在争抢过程中抓子无眼,抓去他脸上的麻子,你看,这样恶毒的话也亏他们说得出口,只有单纯的饥饿,复杂的心思是建立在温饱问题得以解决之后,在那种情况下,填饱肚皮是第一位的,美观漂亮、口味香甜是富家子弟独赏的专利。
     四麻子忠厚老实的个性让他吃了很多亏,就砍柴这件小事上他就上了无数次当。一次上山砍柴,他捡到一棵干枞树,正当他准备扛回家时,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这棵干枞树是他先看到的,四麻子也不和他争辩,直接把干枞树给了老人,自己重新去山那边砍了一担柴回家,这样一折腾,他到家天都黑了,他却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另一次砍柴,有个人的柴刀掉了,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四麻子就把自己的柴刀借给他,他砍好后天快黑了,按理说他应该等一等四麻子,岂料他一捆好就担着柴回家了。这些都是小事一件,有一次差点出了人命,几个小伙子一起去偷枞树,那时有专门的看山员,一旦被抓住,轻则收刀,重则罚款。四麻子在树倒时躲闪不及给树枝把腿砸伤了。那时真的好险,就差那么一点点,树倒下来时幸亏他就地一跳,才险险地躲过一劫,一根枞枝砸在他腿上,鲜血直流,好在沒伤及骨头,涂了点口水,止住血后,痛却依旧。然而恰在这时看山员出现了,他一声爆吼,"奶奶的,是你们几个在这里偷树!”大伙知道被抓的后果,便拿着刀飞也似地跑了。四麻子也想跑,无奈迈了两步,腿一软栽倒在地,于是四麻子被老看山员逮了个正着。老看山员要四麻子把其他人交供出来,四麻子一口咬定树是他砍倒的,与其他人无关!他小小年级敢于担当象极了老看山员自己年轻时的性子,因此老看山员决定放过他一回,下次抓到双倍罚款,四麻子非常感谢老看山员,可是当他准备回家时,他的腿痛得他直冒冷汗,于是老着山员只得背他回家,"好事做到底,从佛送上西"!
     砍枞树事件让四麻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善念,吃亏是福。这不,冰天雪地,一辆运鱼的大凭车发生了侧翻,活蹦乱跳的鱼儿在马路上、山坡上、小水沟里跳得快活,乡邻们有的拿着蛇皮袋,有的拿着背篓,筐子,捡鱼捡得欢快。四麻子先是对司机进行施救,好不客易把司机从侧翻的驾驶室里弄出来后,竟然发现漫山遍野的鱼儿已被乡邻们捡得差不多了,有些人多的捡了好几蛇皮袋,有人还开来了快快游。好在司机只是受了点轻伤,四麻子想去帮司机把鱼要回来,司机却说"算了,人不死就是好事,难得让大家如此开心一回!"是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种快乐的代价也真是太大了!
     四麻子小时吃得少,个儿小,加之脸上有麻子,虽然对称,仍然影响仪表。媒人为四麻子介绍了好几个女孩子,四麻子是个个都好,女孩子却现实得很,"身高没身高,人才没人才,家境四壁如洗,空有一幅好心肠。"现实如此,媒人三寸不烂之舌即便吐舌如兰,字字生花,也无法改变残酷的现实,好在老看山员认准了四麻子的为人,他有一女,左脚带残,年龄也比四麻子要大五六岁,早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有媒人就村里几个壮年小伙向他家跑了好几趟,他都默不作声,媒人说他议价怎么这么高,他只说了句"大难来临各自飞,难以依靠。"便闭门谢客了。
        这媒依然是老支书做的,老看山员亲自找老支书商谈了半小时,老支书打着哈哈笑着说"我早有此意,只怕你看不上这小子,便一直不敢来说。"老看山员轻推一把老支书,"你看我这当爹的,把女儿都贱卖了"。两位老人笑语盈盈,"叭嗒,叭嗒"地吸着烟,烟雾泛着圈儿同余晖染起的光晕把村子裹得别有一番风韵。
     婚礼简单而纯朴,全村的人来吃了顿饭,这婚便算成功了。只是小时四麻子的玩伴唱酒时喝得很闷,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老看山员怎么就看不上自己,因此非要四麻子把其中的缘由说清楚,四麻子喝了几杯酒,早忘了天南地北,叽哩呱啦不知说了些什么,便被众人推进洞房去了!
     四麻子明白,老丈人屈尊解救他完全是他心怀善念,所以结婚后他依如继往地乐善好施,四麻子的好各声如同他脸上四颗黑黄分明的黑麻子,是那样地耀人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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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0 20:41:37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说的话听了真叫人眼泪盈筐——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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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0 20:41:44 | 显示全部楼层
可在上世纪六七十代,——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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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0 20:41:52 | 显示全部楼层
然而有些好事者非要无中生有的说些挑拔离间的话,——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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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0 20:42:01 | 显示全部楼层
四麻子也不和他争辨,,直接把干枞树绐了老人,——争辩  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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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0 20:42:10 | 显示全部楼层
乡邻们有的那着蛇皮袋,——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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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0 20:42:1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不客易把可机从侧翻的驾驶室里弄出来后,——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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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0 20:42:24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机却说"算了,人不死就是好事,难得让大家如此开心一回!" !——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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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0 20:42:3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看山员亲自找老支书商淡了半小时,——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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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0 20:42: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笔误较多,有待完善。欣赏佳作,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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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1 09:26:54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香儿老师指点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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