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关于当前诗体创新的若干断想

马林

<转>关于当前诗体创新的若干断想

顾  浩

        中国自由体新诗写了一百年了。当前中国诗坛比较活跃，围绕新诗百年，举办了各级各类纪念会、座谈会、研究会等等，这是难得一见的好现象。但据我观察，这许多活动中，却有一个令人遗憾的缺陷，这就是回避了中国诗歌创作的一个关键问题——创建中国特色新诗体。就会议所体现的内容来说，有两个不完全一样：公开说的和私下议的不完全一样；诗会上论的和社会上评的不完全一样。这恐怕是当前中国诗坛要高度正视的一个问题了。现在正是我们为繁荣中国诗歌开拓奋进的极好时机，千万千万不能错过！坐失良机，后悔莫及！


      （一）我们讨论创建中国特色新诗体，总离不开一个最基本的问题：什么是诗？从我们的老祖宗创造出诗这一文学样式开始，这个问题就十分明确的。诗是思想情感和艺术形式的高度统一，离开了任何一个方面都不是诗。从《诗经》开始，两千五百年间，历朝历代诗歌创作，都没有偏离诗的本质特征。可是，百年自由体新诗怎么样呢？最近，我看到一篇文章中引用了夏承焘1964年12月22日日记里这样一段话：“陈毅副总理来看予……予问毛主席诗词……主席自谓少年时不为新诗，老矣无兴学，觉旧诗词感情较亲切，新诗于民族感情不甚合腔，且形式无定，不易记，不易诵。”从这里，我们不难看出，创建中国特色新诗体的重要性和迫切性。诗是人民创造的，诗是属于人民的。诗一旦从内容到形式离开了人民，诗的衰亡就是无可置疑的了。


      （二）谈到创建中国特色新诗体，必然碰到对百年自由体新诗的评价问题。我们无法回避这个问题。季羡林老先生说：自由体新诗是一场失败的尝试！有人说，这是凭个人好恶，是感情用事。我认为，这是天大的误会！季老先生说出了不少人不愿听的话，但却是一句大实话。我想，他的目的也十分清楚：为中国诗歌摆脱困境，走向辉煌。他是一片好意，无半点私心。有人担心，这不是要对新诗史重新洗牌了吗？不能这样看。百年自由体新诗有成绩，但问题是客观存在的。如果不再创新，诗就永远徘徊在困境，就没有希望。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里，不少诗会上，一味地只对自由体新诗唱赞歌，对存在的问题，很少触及，这对繁荣中国诗歌没有好处。特别是当整个评价百年新诗时，总喜欢摘录几位名诗人的名句，显得十分苍白无力，说服不了人。我想起了鲁迅的名句：“地上本没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可是，鲁迅先生从来没有说过这就是诗。


      （三）提出创建中国特色新诗体，引起了不同意见的讨论，这是好现象，不是个别人所说的“混乱现象”。世界上许多事情，都是在争论之中、比较之下而向前发展的，我想诗也是如此。自由体新诗写了百年，从内容到形式，到底行不行？如果只允许说好话，不让人说半个“不”字，实在是不可取的。只有实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让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这才是探索真理的科学途径。把大好现象说成是“混乱现象”，这就颠倒了是非。如果采取戴帽子、打棍子的错误做法，压制不同意见，不利于学术讨论的展开。自然，诗坛的繁荣兴旺就没有希望了。


      （四）创建中国特色新诗体，有人说，这是一个“伪命题”。我初一听，大为惊讶；细一想，这大错特错！“伪命题论”，既不符合中国诗歌发展的历史，也不符合当今中国诗歌创作的实际。诗从诞生以来就是有体的。中国的诗体几经变化，也是不争的事实，一点不“伪”，是明明白白的实际存在。只是一百年来，自由体新诗主导了中国诗坛，自由体新诗没有体，不成体，不成型，这是事实。为此，诗坛内外的有识之士早就指出了这个问题。与此同时，我们还要看到，有不少人都在诗歌创作实践中进行了初步探索。贺敬之同志的新古体诗，丁芒同志的自由曲，方祖岐同志的自度词，还有我的新古体词和八韵诗等等，都是在为创建中国特色新诗体而努力求索着，这实实在在的存在，“伪”在哪里呢？


      （五）主张创建中国特色新诗体，也是针对自由体新诗无体现象而来的。于是，有人提出，自由体新诗是有体的，可以用“形式感”一词来判断自由体新诗形式的艺术含量。对这一说法，我实在不敢苟同。诗的形式，本来是十分具体的，有的甚至是肉眼都看得见的。现在弄出个诗的“形式感”来，实在让人难以捉摸了。请允许我说一句很不客气的话：如果要说是有什么“伪命题”，这能不能算上一个呢？


      （六）谈起创建中国特色新诗体，我总觉得，有些同志有思想障碍。我曾找过一位有影响的诗人谈过这个问题，他总是摇头不愿多说话。他心情沉重地对我说：“我若是发表了什么意见，有些人又要对我围攻了。”在中国诗歌发展的转折关头，我认为，我们广大诗人、诗评家，更要团结一致。我们每个人都要出以公心，为中国诗歌兴旺发达献计出力。我们要抛弃任何私心杂念，也不要怕得罪了什么人。我们心中只有“诗”，没有“私”。创建中国特色新诗体，这是时代的要求，是一项重大的历史使命。按照习近平总书记的指示，我们要努力奋斗，实现伟大的中国梦。努力攀登诗歌的新高峰，让具有中国特色的新体诗歌成为伟大中国梦中的亮丽的一章。我们一定要高高举起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旗帜。我们只有站在时代的高处，才能进入盛世生活的深处，才能创作出撼世诗作、传世诗篇。

（原文载2018年《中华诗词》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