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 第一章 尴尬而又快乐的童年

南山#陶

《北方》

      ——陶松

                           第一章 尴尬而又快乐的童年

     “收破烂了，收破烂了。。。。。。”妈妈一边拉着破旧的架子车，一边用嘶哑的喉咙拼命地叫喊着。寒冬腊月，三九天气，凛冽的北风如一只凶狠的饿狼尽情地咆哮，雪花像一个个美丽洁白的天使从天空中纷纷降落到了人间。

   今天是腊月初八，依照惯例原本妈妈此时应该在家熬上满满一锅香气腾腾的腊八粥全家人坐在一起热闹热闹，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可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北方的家里的粮罐早已空空如也，揭不开锅了，无奈，妈妈只好带着北方挨家挨户收点破烂，企图换点儿钱，去粮店里买些米油以备过冬。

   北方寸步不离地跟着妈妈，他非常懂事，尽管他那时才四五岁。这已经是北方第四次跟着妈妈外出收破烂了，以往那三次外出都是晴天，但是这次却大有不同，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寒冷异常。

   妈妈还是一如既往地边拉着那辆破旧的架子车，边叫喊着她那引以为傲的口号。其实，北方觉得妈妈在叫喊她的口号时忒牛气，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村子方圆十里，没有哪一家，哪一户，甚至哪一个人不熟悉她的声音。只要妈妈一亮嗓，路边玩耍的孩子就像侦察兵一样，迅速跑回家向他们的“领导”汇报“军情”。

   不到一会儿功夫，那些孩子的“领导”们就带着他们的“侦察兵”提着一大堆塑胶鞋、啤酒瓶、废纸箱，有时候运气好点儿也会遇到他们提些废铁丝和旧钢筋来到妈妈跟前，希望换点零花钱，买几袋盐、几瓶醋或是几盒火柴用用。

   每当妈妈跟着人家去取废品时，北方兢兢业业，就坚守岗位，一分刻都不敢擅自离开架子车，生怕别人把他车上的“宝物”抢走。

   记得有一次，北方和妈妈一块出来收破烂，那人让妈妈帮忙去拿废品，北方就恪守岗位，寸步不离地站在架子车旁边，精力高度集中，眼神扫描四周，在他工作期间，突然尿急，那时，他既不敢擅离职守，又不好意思站在路边上撒尿，结果最后弄得自己尿了裤子，被其他小伙伴看见了，嘲笑了他半天为此，他还尴尬了好一阵子。

   从那以后，北方暗自发誓，再也不和妈妈出去收破烂，那倒不是因为收破烂是个下贱的活，而是他觉得，假如自己再和妈妈一块儿出去收破烂，要是被上次嘲笑他的那几个小伙伴看见了，那得多丢人。

   时间总是行往匆匆，一晃，三年的光阴转瞬即逝。此时，北方俨然已经长成了七八岁的小伙子。人们早已记不清他当年尿裤子的英雄事迹了。

   北方七岁，刚一年级毕业，下半年进军二年级。暑假刚开始不到一周，北方就一鼓作气将暑假作业拿下，剩下的暑假时间全由他自由支配，他说怎么过那就就怎么过。

   一天下午，乌云像发了疯似的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天工大作，雷鸣电闪，恐怖之至，不一会儿功夫，滂沱大雨倾泄而下。这下可把北方乐坏了，要说为什么呢，其实理由很简单。一到夏季，雨过初晴，金蝉便会挥动它们的两只大钳子，陆续破土而出，然后顺着一些树干或者灌木攀爬而上，寻一宝坻，然后上演金蝉脱壳。

   每逢这个时候，北方都会老早准备一个手电筒，静待夜幕的降临。因为那个时候大部分蝉都已经开始钻出地面，爬到树上或是哪片树叶的后面，只要你轻轻弯下腰，拿着手电筒一照，蝉背金黄色的外壳便会闪闪发亮，你只需要用两两指轻轻一拿，它就会被你收入囊中。

   北方不大喜欢自己一个人去捉知了，反而喜欢和几个伙伴一起去捉上几只，有时在夜里，有时在黄昏，黄昏时分大多不好找，因为太阳刚刚下山，余热还未散尽，金蝉一般不会轻易地抛头露面，这时呢就需要你有敏锐的观察力，同时还得准备个一节粗铁丝，用铁锤把一头锤扁，做成个长耳勺形状，就可以去掏金蝉了。

   北方可以是掏金蝉的巧手，村里没人能比的过他。有一次刚下完雨，他和村里的伙伴约定玩“掏蝉比赛”，令人大出意料的是，他仅仅在一分钟内就掏出了三只，其他人最多的也只是掏出了一只，对此，他能是望洋兴叹，自愧不如。

   其实，掏金蝉的最大乐趣莫过于用掏出来的金蝉进行爬行比赛，每个人可以从他掏出的金蝉中挑出自己认为最强壮的金蝉去参加比赛，起爬线统由大家商量好后统一规定，听口号一响便开始起爬，最终的冠军的主人可以在“王子和公主”游戏中扮演王子，输了的参赛者的主人充其量只能扮演个丫鬟或是扮演个仆人。

   北方选每次挑选的金蝉，只要参赛就能大获全胜。后来他也就名正言顺地成了村里公认的金蝉一霸或者“金蝉一哥”。

   当然，北方掏金蝉可不单是为了玩，其重点在吃。他喜欢和伙伴把金蝉烧着吃。北方在烤金蝉时，会提前买一包干吃面，从中取出里面的调料，再找一些硕大的桑叶清洗干净，再把掏出的金蝉洗干净，去壳，放在桑叶中间上，撒上秘制调料，再包好，用构树树皮捆紧，选一处干土坡，用棍子掏一个坑，将裹好的金蝉放入坑中，上面轻轻盖一层薄土，然后捡一些干柴堆在上面，接着用火柴点燃，烧上二十几分钟，灭火，扒开图土，打开桑叶，香喷喷的金蝉就出炉了。

   北方拿手的还不止如此，他还会考地瓜，烤玉米等等。

香儿

北方可以是掏金蝉的巧手，村里没人能比的过他。---可是

香儿

文笔细腻，人物鲜活。精彩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