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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黑龙江李冲 于 2018-8-16 17:06 编辑
第十七章 通奸出命案老母丧黄泉 自从李乐海当上了黑水河煤矿实业公司经理后，弟弟李乐天感觉有依靠了，见人也扬眉吐气了。他先是把儿子李志才安排到哥哥的公司，然后又调到工商局上班，端上了吃官家饭的铁饭碗。由于母亲在他那儿，李乐海时不时地帮衬一把，他的生活也渐渐发生了变化。房子翻新了，家俱也换成时髦的了，把个李乐天乐的整天小眼睛眯缝着，嘴都闭不上了。 在王宝河边的王八砬子上有块平地，黑水河市自来水公司在上面建个加压泵站，两个人轮流倒班，吃住都在那儿。李乐天看到那儿的工作清闲，又不需要什么技术，离家又近，就和李乐海说:“大哥,我干了一辈子庄稼活，搁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现在你当了官，看看能不能托人让我也当几天工人，吃几天官家饭？” 李乐海早年当兵，老母亲全靠弟弟养活了，如今弟弟就这么点要求，能不答应吗？于是就问弟弟：“你想干点啥工作？” “我想在王八砬子的泵站上班，你看咋样。” “那上边是个啥玩意，都干些啥，你会干吗？” “我不是说了吗，那上面是个泵站，我都看了，没啥活，一天就推推闸，送两遍水，管保能干。” “要是那样的话，哪天我和他们管事的说说，你就去吧。” 没几天，李乐海托人把泵站的其中一个人调走，让李乐天如愿以偿地干上了这份工作。 李乐天自打在泵站上班以来，心情无比兴奋，整天呆在站里，简直把泵站当成家了。从来没有闲着的时候，站里的零活他总是争着抢着干，这下和他一起的那个老工人可乐坏了，他们两个人里有一个是头，本来应该由那个老工人担任，由于李乐天积极肯干，索性也就把这个头让给了他。 俗话说大小是个头，赛过站岗楼。泵站虽然小了点，但是也有维修更新的时候，废铜烂铁、绳头线脑的多少也有点。开始的时候李乐天只是把剩下的东西堆放在库房里积攒起来，后来时间长了积少成多，上面也不来检查，也没有人要，有时候没酒钱了，他就偷着拿出去卖点，时间长了，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有时候索性把成捆的电缆拿去卖了换酒喝。和他一起的那个老工人家道殷实，根本没把那么丁点的东西放在眼里，装着没看见，也就平安无事。何况有时候李乐天还主动打酒买肉，乐于助人，于是两个人相处得不错。 在王宝村西头临近官道地面，去年从外地来了一对夫妻，开了家麻花铺，以卖麻花油条和麻团为生。男的叫什么名字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外号叫王齁吧，整天齁齁巴巴，咳嗽不断，什么重活也干不了，还不到四十岁，人就象个老头似的了。女的要比男的小不少，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来岁。高高的个头，由于常年炸麻花，没有时间打扮，整天穿个油渍渍的蓝色外套，扎一条白色围裙，头发剪得很短，耳朵上挂着一副银耳环，戴一个白帽子，脸被油锅熏的油光铮亮，人再胖点，给人的感觉，按东北话讲有点“勒哒”。由于她每天早晨都沿街粗声粗气地喊着麻花，麻花，大麻花！因此，大家都叫她大麻花子。 李乐天有时候早晨图方便，时不时地到麻花铺买麻花和大果子吃，久而久之就和王齁吧混熟了。开始两个人只是简单地相互敬支烟，慢慢地发展到互相请客吃酒。这王齁吧酒量不大，但是好喝，每到下午没活的时候，他就让媳妇炒几个菜，叫来李乐天痛饮一顿。李乐天也三天两头的在附近小吃部还他一桌。两个人非常投缘，经常喝到深夜才散。 一天晚上，王齁吧让大麻花子炒了两个菜，叫来李乐天，说他在黑水河一个小烧锅买来几斤刚从溜上接的高粱酒，让李乐天尝尝。两个人推杯换盏，天南地北地聊着。一杯酒刚喝完，第二杯酒还没喝几口，王齁吧就醉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李乐天赶忙叫来在外屋和面的大麻花子，把王齁吧抬到了炕上。 见王齁吧醉了，李乐天放下酒杯对大麻花子说：“我回走了。” 大麻花子说：“你别走，还没吃饭呢。” 说着去外屋给李乐天盛来一碗米饭。 李乐天吃完饭说：“这回我可真的要走了。” 说着起身迈步往外就走。就在李乐天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大麻花子突然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 别看李乐海年轻时候风流成性，可这李乐天却没他哥哥李乐海那个本事。他是从小就在苦日子里长大的，姐夫关常山管束的又特别严。因此，在生活作风方面他是从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自打娶了媳妇，他还从来没敢正眼看过别的女人呢，更别说偷吃荤腥了。李乐海这几年老实了，是因为他年事已高，下边那东西不听使唤了，尽管天天吃鹿鞭狗肾，一个劲地大补也无济于事。再说了，他到老了才拣了个儿子，着实不易，王淑华看得又紧，又当上爷爷了，说什么也不应该再象年轻时候那样风流成性、胡作非为了。因此，如今的李乐海对女人已经基本上没什么兴趣了。而这李乐天可是五十稍大一点，除了自己的老婆外，他还没有碰过一指头别的女人呢。尽管有时候也在心里想过，但那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如今突然被大麻花子抱住了，他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觉得天晕地转，大脑一片空白。他本能地伸手想掰开大麻花子的手，但是，当两个人的手碰到一块的时候，老男人体内残存的荷尔蒙却驱使着他抚摸了起来。虽然五十多岁的人了，这还是第一次摸到另外一个女人的手。他转过身，在昏暗的灯光下面对着大麻花子，眯着小眼睛把大麻花子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个够，怎么看怎么觉得比家中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强。别的不说，这岁数就让人稀罕，还有那会说话勾人魂魄的眼睛更是喜人。就连这油脂般的脸都比老太婆受看。看着看着，他就张开牙缝里还沾着饭粒的大嘴和大麻花子亲了起来。大麻花子配合着他一会伸伸舌头，舔舔他牙上的饭粒儿；一会儿用手从外面摸摸他下身那鼓起的小弟弟，弄得李乐天顿时兽性大发，用一只手解开大麻花子的裤带，另一只手从裤腰伸了进去，在大麻花子的裤兜子里一阵乱摸。把个大麻花子摸得浑身酥软，一个劲地呻吟。 大麻花子小声对李乐天说：“走，到西屋去。” 李乐天说：“我有点害怕，让齁吧听见了怎么办？” 大麻花子笑着说：“想吃荤腥，还害怕让猫抓着，放心吧，他一半会儿醒不了。” 说着，两个人拉拉扯扯进了平时放东西的西屋。里面有一张破旧的铁床，李乐天把大麻花子往铁床上一按就要往下脱大麻花子的裤子，大麻花子说：“等会儿！连条褥子都没有，你要把我硌死呀？” 说着一使劲推开李乐天，到东屋看了一眼睡得死猪一样的王齁吧，嘴角微微一笑，伸手拉灭电灯，抱床被子和一个枕头跑回了西屋。 刚铺上褥子李乐天就等不及了，上去一把就把大麻花子抱了起来，放到床上解开衣裤又是一阵猛亲。大麻花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解开了李乐天的裤带，李乐天见时机成熟了，甩掉鞋，退掉裤子，把上衣往地上一摔，光着身子爬上了床。 李乐天虽然年过五旬，这床上功夫却十分了得，一阵激烈运动，把个大麻花子弄得神魂颠倒，心花怒放。她三十刚过，正是饥渴难耐的年龄，王齁吧根本满足不了她，如今遇到了李乐天这样的猛男，那可真是干柴遇上了烈火，越烧越旺。两个人你来我往，折腾得天昏地暗，床板不停地吱吱作响，足足一个多小时这场表演才疲惫结束。 完事后，大麻花子枕着李乐天的胳膊小声说：“没想到大哥功夫这么了得。” 李乐天说：“我这可是头一次跟别的女人那！” 大麻花子粗着嗓门慢声说：“什么头一次，糊弄鬼去吧！就你这功夫说头一次谁信那？” 李乐天说：“信不信倒是小事，我得赶快走了，一会儿齁吧醒了看见不好。” 说着李乐天推开大麻花子坐起来就要下地穿衣服。 大麻花子说：“等一会！” 李乐天调侃地说：“怎么的，还想留我过夜呀？” “美的你！” “那你让我等啥呀？” “你就这样白玩我了，不给我留下点啥呀？” 听大麻花子说要让他给留下点什么，李乐天突然意识到自己要惹下大祸了，赶忙下地穿上衣服，从裤兜里掏出仅有的五十块钱交给床上露着大腿的大麻花子。大麻花子也没客气，伸手接过钱，随即放到了枕头底下，抿着嘴略微一笑说：“让大哥破费了。” 李乐天亲了一口大麻花子，推开门，趁着夜色满足地走了。 他摸着黑一口气跑回了王八砬子泵站。躺在床上越想越高兴，翻来覆去好长时间才睡着。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昨天晚上折腾了半宿，肚子有点饿了，就一翻身爬了起来。他想吃点东西，摸了摸兜，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把钱都给了大麻花子，身上一个籽儿也没有了。他眯着小眼睛想了想，趁接班的那位老师傅没来，掏出钥匙打开库房，拿出些废铜烂铁，装在一个编织袋里，放在回家那条小路旁的柞树棵子里，拍打拍打手，回到泵站继续睡觉。 下班后，李乐天卖掉了废铜烂铁，兜里又有了几十块垫底的钱了。他转身回到家中，老伴早已把饭菜热在锅里。他见到满脸皱纹的老太婆，越看越觉得难看，怎么看怎么不如大麻花子顺眼。他揭开锅，胡乱扒拉两口饭，放下筷子。他想睡觉，躺下却一点觉也没有，实在睡不着，只得翻身起来，穿上衣服，转身又跑到了大麻花子那里。大麻花子已经收摊了，见李乐天来了，仍然和往常一样，粗着嗓门对王齁吧说：“老李大哥来了！” 王齁吧见李乐天来了，把他让进屋里，说：“昨天那酒真有劲，得有六十多度，我喝多了，连你啥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正好我还没吃饭呢，陪我喝两盅。” 说着，就让大麻花子炒菜。 李乐天开始还担心王齁吧察觉，后来见王齁吧还和往常一样，知道齁吧昨天晚上是真的醉了，他和大麻花子的事儿齁吧根本不知道，也就放下心来，和齁吧又喝了起来。 他们还是和往常一样，从上午一直喝到天黑了才罢休。 在旁边忙活的大麻花子一个劲地给李乐天使眼色，李乐天会意，说：“我该回家了。” 王齁吧对大麻花子说：“你送送大哥。” 大麻花子乐颠颠地把李乐天送到大门口，小声告诉李乐天：“一会儿齁吧睡着了你就过来。” 李乐天点点头，醉醺醺地走了。 今天齁吧虽然没有喝醉，但是李乐天刚走，他躺下就睡着了。 李乐天出来转悠了一圈，心里惦念着大麻花子，看看天色尚早，人都没有睡，心里免不了胡思乱想，突然觉得在齁吧家不是好事，长此下去齁吧非察觉不可。于是，信步来到泵站，对值班的那位老师傅说：“我家来客人了，你回去吧，这个班我来值。” 那位老师傅巴不得早早回家，李乐天要替他值班还不是好事，于是，乐颠颠地卷上铺盖走人了。 李乐天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约莫时间差不多了，起身锁上门，摸黑下山来到王齁吧家。王齁吧家里灯正亮着，在外面从玻璃窗户往里看得清清楚楚，就见王齁吧佝偻着躺在东屋炕上睡得正香，在他旁边还有一只大花猫也在打盹。西屋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四周静悄悄的一片漆黑。大麻花子没在屋子里。李乐天正在纳闷，突然背后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李乐天吓了一跳。伸手一摸，乐了，原来正是大麻花子。 李乐天小声说：“齁吧睡着了吗？” 大麻花子松开手说：“睡得跟死猪似的。” 李乐天说：“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大麻花子说：“我出来上厕所，正好赶上。见你像个鬼似的也不进屋，我就偷偷地捂上了你的眼睛。”接着说：“大哥，快进屋吧。” 李乐天说：“在你这儿我有点害怕，今天我值夜班，你上我那儿怎么样？” 听李乐天说让她到王八砬子的泵站去，大麻花子想了想说：“在我这儿不是挺好的吗？干嘛非得跑那么老远？” “你这里不方便，我怕被齁吧看见了。” “看你那个熊样，胆儿小的像个兔子似的！好吧，我跟你去。” 说着大麻花子拉起李乐天的手就走。 李乐天说：“你倒是把门锁上啊！” “有齁吧在家，用不着锁。” 李乐天拉着大麻花子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黑夜里幽灵般来到了王八砬子泵站。打开门后，借着夜色，李乐天把大麻花子抱进屋子里，放在值班床上，先是从衣服底襟伸手抚摸她的胸部，然后脱下了大麻花子的外衣，免不了还是重复昨天的故事。 这大麻花子和昨天又有不同，昨天她怕惊醒了睡在东屋炕上的王齁吧，只是小声地呻吟，今天在这荒山野岭很少有人来的泵站，她放开喉咙大声地喊叫，把个李乐天戏弄得老骨头都酥了。 李乐天使出浑身解数，三百六十般本领，上上下下折腾得没完没了，连夜里出来寻找食物的耗子都被这对野鸳鸯吓跑了。他们一直闹到精疲力尽的时候才罢休。 从此后，这对野鸳鸯的故事，在王八砬子泵站拉开了帷幕。 每当李乐天值班的时候，大麻花子就会炒几个菜，让李乐天把王齁吧灌醉，待齁吧睡着后，她就偷偷地来到王八砬子泵站，和李乐天重复着他们永远也重复不完的故事。 时间长了，他们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有时候甚至大白天在泵站就干起了这见不得人的勾当。王宝村本来就不大，没多长时间，几乎家家都知道了。就王齁吧和李乐天的老伴还蒙在鼓里。王齁吧还把李乐天当朋友，他们还是照样喝酒。李乐天老伴还是照常给他热饭，缝补衣服。生活还是依然照旧，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变化。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一股暗流正在涌动，其来势之凶猛，仿佛要把整个王宝河掀翻。 大麻花子之所以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李乐天苟合，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是王齁吧的媳妇，她是王齁吧的小姨子，他们是私奔的。 离黑水河市百里开外有一个叫靠山村的小村庄，住着不到二十户人家，也就几十口人。这里地处黑云山支脉，山高林密，土地贫瘠，进山只有一条土路。冬天大雪封山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敢踏进这里，夏天只有晴天白日的时候才能有车辆通行。村子西头居住着一户叫孟宪和的老汉，生有两个女儿，分别叫大翠和小翠。大翠不到二十岁就嫁给了一个叫王建国的井下工人。年轻时的王建国还算硬朗，一般的力气活都能干，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大翠嫁给他以后，王建国的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开始的时候只是咳嗽，后来就什么重活也干不了啦。由于身体不好，下不了井，为了养家糊口，他只得花钱在一个关内师傅那里学会了炸麻花的手艺，在黑水河的大集市旁边支起了锅灶，靠炸麻花、炸大果子为生，夫唱妇随，小日子过得道也不错。 十年前的一个夏天，孟老汉领着老伴来黑水河看望女儿大翠，汽车在通过铁路道口的时候和黑水河煤矿的运煤火车相撞，孟老汉和老伴当场死亡。把个大翠和小翠哭得死去活来。等到发丧完父母后，小翠却没地方去了，她那年还不到二十岁。一个大姑娘家，独自留在靠山村终究不是个事儿，姐姐大翠和姐夫王建国提议，让小翠到黑水河跟他们居住在一块儿，顺便再到麻花铺帮帮忙，学学炸麻花手艺。见姐夫姐姐这么热情，小翠把父母留下的房子一卖，卷起铺盖跟着姐姐姐夫就来到了黑水河市，在姐姐的麻花铺里居住了下来。由于小翠手脚勤快，人又精明，没几天她就学会了炸麻花这门手艺。说来也怪，原来一天卖不了二十斤面的小麻花铺，自打小翠到来后，一天一二百斤不够卖，生意特别好。不到一年，把个小麻花铺经营得红红火火，有声有色。 就在麻花铺生意蒸蒸日上的时候，一天，工商和卫生部门联合检查，在铺子周围转了一圈，一个头目说他们的卫生不合格，王建国的身体也有问题，让他们停业整顿。 虽然他们托人花了不少冤枉钱，但是，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关门倒闭的厄运。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是有人看见他们的生意好，花钱买通了主管人员，他们前脚刚搬走，后脚人家就开张了。 生意没了，王建国领着媳妇和小姨子，用手里的积蓄，在黑水河东南一个荒山附近买了三间草房，靠两亩多果树和夏天到山上拣点蘑菇、山野菜卖点钱维持生活。虽说苦了点，却也自得其乐。 生活平静下来后，王建国的身体也好了许多。那年夏天，山里的蘑菇特别多。一天，大翠有病，让小翠和姐夫去南山捡蘑菇。孤男寡女的，在这荒山野岭里免不了作出点出轨的事。先是王建国在上坡下岭的时候拉着小翠的手，后来竟然相互拥抱，再后来的事就是苟合在了一起。小翠虽然是农村孩子，由于没来之前麻花铺附近都是歌厅和录像厅，有事没事就往里面跑，开始看到画面里男女的低级动作时还心跳不已，后来时间长了，竟然想试试，但是始终没有机会。这次在树林子里姐夫给了她试试的机会。 从此后，王建国有事没事的总往小姨子房间跑，时间长了，姐姐大翠有些察觉。在一个早晨，大翠一觉醒来，睁眼一看，不见了身边的王建国。她披衣起来，到妹妹小翠的房间查看。刚走到门前，就听到王建国的呼噜声。她顿时气得火帽三丈，猛地一脚踢开门，进屋一把就掀开了被子，赤裸裸两个人被她抓个正着。她气得伸手就打了妹妹一个大嘴巴，骂道：“你个不要脸的骚货，跟谁不好，偏偏看上你姐夫！” 小翠着了一打，觉得确实对不起姐姐，什么话都没说，红着脸任凭姐姐发落。 正在穿衣服的王建国见小翠挨打了，好个心疼，上去就想拉开姐俩，没想到，大翠见王建国上来拉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照王建国的脸上就是一把，王建国的脸顿时被挠出了五条血印。他抬手一摸，见出血了，立刻恼羞成怒，抬手就打了大翠一巴掌。被王建国一打，大翠一时冲动，哭着对着两个人说:“我死去，这个地方留给你们俩！” 说着转身跑出屋子，看到窗台上有瓶打果树时剩下的半瓶敌敌畏农药，拿起来拧开瓶盖就喝，屋子里两个人以为大翠是在说气话，也就没有管她，等他们穿上衣服，收拾好床铺，听外面一点声音没有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两个人刚一开门，就见大翠倒在了门口，再上前一查看，人早已七窍出血，没气了。 死人了，当地公安很快赶到了发案现场，经过法医鉴定，认定大翠是服用剧毒农药敌敌畏中毒身亡，王建国和小翠立刻被拘留起来。经过一系列的缜密侦查，最后王建国被起诉，落得个判二缓三的下场。小翠由于是初犯，又是死者的妹妹，被免于刑事处分。 自古奸情出人命，这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王建国和小姨子通奸，逼迫媳妇喝农药死亡的事很快在黑水河传开了，他们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故事越传越神，最后王建国和小翠成了妇孺皆知的奸夫淫妇。 在黑水河有人认识的地方是呆不下去了，他们不得不卖掉房屋和果树，搬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由于拘留期间王建国长期住板床，有病得不到医治，他的咳嗽病又犯了。开始还以为是感冒，后来才知道是犯了老病。出狱后，他找到小翠，问小翠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过？小翠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觉得王建国人也不错，再说，就她现在的处境，除了王建国也没有第二个人敢收留她，于是，小翠跟着王建国来到了现在的王宝村。 王建国别的什么活也干不了，只能重抄旧业，在王宝村西靠官道附近开了这家麻花铺。当地人见王建国整天咳嗽，齁喽气喘的，都叫他王齁吧。开始他还有些生气，但是为了生意，不得不忍气吞声，时间长了也就默认了。小翠整天炸麻花，嘴里又不停地喊：“麻花！大麻花！”顺理成章成了“大麻花子”。 小翠和王建国虽然不是夫妻，毕竟以夫妻名义出现，小翠怕王建国吃醋，玩火玩过了头出现意外，因此，人前人后还是得背着点齁吧的。 李乐天自打和大麻花子好上后，由于他的工资本在老伴手里，平时给他的零花钱不多，因此，兜里的钱总是不够花。 这天，大麻花子又来了，他们办完事后，李乐天说：“我兜里没钱了，这次就不给你了。” 大麻花子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色很不好看，李乐天哄了好长时间才逗笑了。两个人还是卿卿我我，粘糊得不可开交。最后，大麻花子问李乐天：“你想不想赚钱？” 李乐天说：“想啊！哪有不想赚钱的人？我做梦都想钱。” “你要是真想赚钱我给你出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干？” “怎么个赚钱法？说说看。” “算了，不说了。” “别不说呀！还是说出来吧？” 在李乐天的一再追问下，大麻花子断断续续地为他出了个来钱道。 大麻花子之所以选择了李乐天，是有目的的，并不是因为李乐天长的好。其实李乐天比他哥哥李乐海强不了哪儿去，也是大嘴小眼睛，那是他们李家人的标记。她主要是想在王宝村找个靠山。每当看到电视里播放李乐海的黑水河煤矿实业公司广告时，她就在想，如果能靠上这样一个有钱又有势的人，他的生活该是啥样？自打来到王宝村后，大家都说这里是李乐海的老家，他弟弟李乐天就在王八砬子泵站上班。因此，大麻花子就对李乐天用上了心。她见李乐天爱吃她家的麻花和大果子，就有意让王齁吧与李乐天交往，时间长了，她发现李乐天胆子特小。好几次她给李乐天投去火辣辣勾人魂魄的目光，李乐天都象没看见一样，低头走开了。最后，她才不得不鼓起勇气，在那个李乐天把王齁吧灌醉了的夜晚主动出击，一举拿下了李乐天。 另外，最主要的还是王齁吧确实由于身体原因，侍候不了正值欲望强烈如狼似虎的她。此时，她早已厌烦这位软弱无力的姐夫了。 至于其它目的，在这之前大麻花子还真没考虑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李乐天不仅胆子小，而且还怕老婆，兜里很少有超过百元的时候。这几天她看到李乐天兜里确实没有钱了，心里也很难受，于是，就想要为李乐天做些什么。今天在他们疯完了之后，她眼前突然浮现出以前在姐姐家麻花铺的时候，邻居们靠小姐赚钱的情景。他就想，不是都说靠山吃山吗，如果在这王八砬子泵站找几个小姐，开个地下妓院不就来钱了吗？这里荒山野岭的，肯定保险。即使万一被公安人员发现了，有他哥哥李乐海这棵大树罩着，谁敢动他一根汗毛！于是她对李乐天说：“你这里这么清静，又有大门，又有二门的，如果在这里找几个小姐接客不就来钱了吗？还能被钱憋得这个熊样！” 听大麻花子说要在他的泵站安排小姐接客，李乐天吓得一激灵，赶紧说：“你别扯了，那可不行！不行！不行！根本不行！” 大麻花子说：“瞧你吓的那个熊样！又没有让你去杀人放火，怕啥？和你哥哥李乐海比差远了！” 李乐天最怕人家说他不如哥哥，平时如果有谁开玩笑说他不如李乐海，他都会立即和人家急眼的。今天大麻花子说他不如李乐海，他被激怒了，象突然打了针强心剂一样，张口就说：“你不是说我不敢吗？今个我还非办不可了！” 大麻花子笑着夸奖道：“这还像个男人样！” 接着又说：“这样吧，我负责找小姐，你就负责提供这里的场所，钱也由你收，你看怎么样？” “钱我就不收了，还是你收好，我提供这里的场所就行了。” “那好，明天我就去找人。” “好吧，我听你的。” 说干就干，第二天大麻花子炸完麻花，和完面后，对王齁吧说：“我去黑水河一趟，你好好看家。” 王齁吧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去干什么，她就急匆匆地走了。 李乐天忘了，原来第二天不是他的班。回到家吃完早饭刚要躺下睡一觉，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大麻花子说今天要领回小姐来，万一领回来直接去了泵站，他不在，那个老工友盘问起来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一骨碌爬起来，穿上衣服，急急忙忙跑到泵站。那个老工人正在抽烟，见李乐天来了，就问他：“你刚下班怎么又跑回来了？有事呀？” 李乐天支支吾吾半天说：“没事。” 老工人说：“没事儿你不在家呆着来这儿干啥？” 李乐天说：“家里太闹，来这儿清静。”接着又说：“你回家吧，这个班我值。” 老工人说：“平时你没少替我了，总让你值实在过意不去。” 李乐天说：“没事的，你回去吧，我实在不愿意在家呆着。” 老工人见李乐天当真了，也就没再谦让，简单收拾下铺盖就回走了。 李乐天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他打开自己的行李，脱鞋上床躺下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抬头看看墙上的电子钟，还不到中午十二点。李乐天起床出去撒了泡尿，回来躺下还想接着睡，突然想起中午得开泵，于是赶忙起身来到另一间控制房，推上电闸，然后回到休息室，觉得肚子有些饿，摸摸兜，还有几块钱，等了一会儿，待泵站给完水，拉下了闸，接着锁上门，下山来到大麻花子家，开门就进了屋，王齁吧正在做中午饭，见李乐天来了，一边让座一边说：“正好你来了，我正愁喝酒没人陪呢。” 李乐天也没客气，等王齁吧做完饭后，他们俩就喝上了。 李乐天问王齁吧：“怎么没看见你屋里的？” “啊，她去黑水河了。” “什么时候走的？” “早晨收拾完她就走了。”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盏的，一直喝到下午三四点钟了大麻花子才回来。一进屋见李乐天在和王齁吧喝酒，赶忙问：“大哥来了？” 李乐天点点头说：“来了。” 大麻花子放下身上挎着的小包，到外屋洗了把脸，回到屋里说：“白跑了一趟。” 王齁吧问：“什么白跑了一趟？早上我还没问你干啥去，你就走了。” 大麻花子说：“啥事儿都没有，我就是在家呆得腻烦了，想出去走走。” 李乐天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明白了大麻花子话中的意思，原来是没找来小姐。他喝了杯酒，对王齁吧说：“不喝了，我得回去推闸送晚上的水了。” 王齁吧不紧不慢地说：“再喝点，我还没喝好呢。” 在旁边收拾东西的大麻花子说：“反正也没啥事，你再喝点吧。” 听话听音，李乐天从大麻花子的语气中进一步证实了没找来人，就放心地继续喝酒。一会儿功夫，王齁吧又被他灌醉了。李乐天先和大麻花子把齁吧放到炕上睡下，然后把大麻花子领到门外，问她：“事儿办得咋样了？” 大麻花子说：“反正都安排好了，不过今天不行，明后天再说吧。” 李乐天听说今天不行，也就放下了他那颗砰砰乱跳又忐忑不安的心，进屋吃了点饭，起身问大麻花子：“去不去我那儿？” 大麻花子二话没说，扒拉口饭就跟着李乐天去了王八砬子泵站，他们又是一夜风流。 第二天还是李乐天值班，他没有回家，在大麻花子那里吃了根麻花了事。中午刚推闸送水，大麻花子就领来一男一女，男的有四五十岁了，满脸的皱纹；女的也就是十八九的年纪，虽然长相一般，但打扮得很时髦，满身的香水味，离老远就能嗅到。李乐天明白了，不觉心里一阵砰砰乱蹦。大麻花子也没向他介绍两个人姓甚名谁，其实她也不知道人家是谁。对两个人说：“你们就在这里，完事儿后马上走人。” 说完，关上门，示意站在一旁象木头一样的李乐天走开。李乐天知趣地跟着大麻花子离开了泵站，在不远的一棵老柞树下坐了下来，天南地北地闲聊了起来。不到一个小时，泵站的门开了，那对男女走了出来。男的在前，女的在后，当他们走到李乐天和大麻花子跟前的时候，男的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交给了大麻花子，然后两个人就下山走了。 大麻花子把手里的钱往空中一晃，笑着对李乐天说：“看看！咋样？” 李乐天本来不怎么同意大麻花子干拉皮条这行，要不是前天大麻花子将了他一军，就是借个胆，他也不敢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刚才眼前这一幕把李乐天吓得走路都没劲了，见大麻花子拿着钱在眼前晃动，他才有些知觉，强打精神笑着说：“没想到钱来得这么容易。” “给你一半。”大麻花子边说话，边把一张十元大票交给了李乐天。 “我不要，你都留着吧。” “不行！说好了的，一人一半，这是你赚的。” 李乐天没有再谦让，伸手接过了钱，然后揣到裤兜里。 见来钱这么容易，李乐天的情绪立即好了起来，他很开心，眯起了小眼睛，领着大麻花子进了值班室，收拾好被刚才那两个人弄得一片狼藉的床铺，刚坐下，大麻花子就说：“我得赶快回去了，时间长了齁吧该起疑心了。” 从此后，当地老百姓经常看到在王八砬子上有不三不四的男女出现，开始他们还以为这些人是来山上逛风景游玩的，后来时间长了，发现这些人都是来泵站的。有好事的人就偷偷地跟踪，最后确认是和李乐天、大麻花子有关系，于是村民们一传十、十传百，没几天功夫就都知道了。李乐天和大麻花子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后来干脆挑明了，也不避讳谁了，反正就那么点事儿，谁爱怎么说就让他说去吧。和李乐天一起值班的那个老工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还有李乐海的保护伞，又不让他值班，求之不得，干脆他也不来上班了，呆在家里和退休差不多，哄孙子喝酒吧！王齁吧由于总也不出屋，在王宝村又两眼墨黑，根本没人告诉他，因此，他一直不知道；李乐天的老伴呆头呆脑，只知道给儿子攒钱娶媳妇，别的一概不问。这下可乐坏了当地的那些寂寞难耐的孤男寡女们。从黑水河来的小姐有的自己带嫖客，有的没带嫖客，带嫖客的就直接到泵站办完事走人，没带嫖客的就在当地找人。一时间王宝村的名声鹊起，在黑水河乃至东三省都出了名。随着外地嫖客、小姐的大量涌入，李乐天和大麻花子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兜里的钱也越来越丰厚。当然，王宝村的男女乌龟王八也肯定是越来越多了。王宝村又被老百姓改叫王八屯了。 看不惯的村民把村委会的牌匾也偷偷涂改成了王八屯。事情很快惊动了区长，经过当地公安派出所调查，把涂改的人抓了起来，说他这是破坏改革开放，破坏大好形势，被行政拘留十五天。至于李乐天吗，他们听说是李乐海的弟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没杀人，更没有破坏改革开放大好形势，就让他闹腾去吧！ 在李乐天和大麻花子闹腾得越来越凶的时候，他们的行径终于被王齁吧知道了。经过一夜的思考，第二天早晨，他早早就起了床，把大麻花子叫到跟前，先是跟大麻花子和颜悦色地说：“我说小翠呀！你可要检点呀，不要太张扬了，离李乐天远点，免得人家说闲话。” 他本想大麻花子能回心转意，没想到大麻花子听后一蹦老高，撅着嘴对他吼道：“告诉你，我不是你媳妇！我干啥你别管，我就这样了，你爱哪告哪告去！”还说：“就你那个东西，连家雀都打不了，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死去吧！你要是能侍候好我，我就不跟李乐天了，你行吗？” 把个王齁吧弄个老大没趣。 正在这时候李乐天来了，王齁吧不看见李乐天还好点，看见了李乐天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没好气地对李乐天说：“正好你来了，咱们把话挑明了吧，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李乐天能干出猪狗不如的缺德事来！我始终把你当朋友，都说宁穿朋友衣，不沾朋友妻，你可到好，和小翠整到一块了！你说说，你还是人吗？” 说着操起放在面案上的擀面杖照着李乐天的脑袋就打。李乐天见王齁吧知道了事情真相，拿起擀面杖要打他，早有防备，还没等王齁吧打来，他开门就跑了。 王齁吧见一擀面杖没打着李乐天，顿时火冒三丈，随后就撵。李乐天跑的快，一转弯就不见影儿了。王齁吧正在气头上，拎着擀面杖就奔李乐天家来了。进院后，正好李乐天老伴在晾衣服，王齁吧没好气地说：“还晾衣服呢，你家李乐天跟我家小翠勾搭上了你都不知道！” 李乐天老伴一看是炸麻花的王齁吧，听他说李乐天跟什么小翠勾搭上了，一时摸不着头脑，就对王齁吧说：“你有啥事说啥事，少埋汰我们家掌柜的！” 王齁吧见一时跟李乐天老伴也说不清楚，拎着擀面杖就要进屋等李乐天回家，没想到李乐天老伴不让他进屋，两个人就在院子里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这时候有村民看见王齁吧和李乐天老伴打了起来，就跑到李乐天家来看热闹，人越聚越多。王齁吧越说越气，看见李乐天家的玻璃挺亮，举起擀面杖就砸，哗啦一声，玻璃被砸得粉碎。 让人没想到的是，有一块被砸碎的玻璃正好砸在头朝里睡早觉的李乐天老母亲头上，老太太哎呦一声，一口气没上来就过去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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