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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黑水河》第十三章 林间寻乐趣 故里展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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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7 06:37: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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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林间寻趣 故里展荣光



    临近年关了,路上的车辆稀少,偶尔遇到几台都是农民的运粮车。今天天气不错,大约有零下十几度,没有风,这样的天气正适合打猎。
    一路上还是皑皑白雪,村庄在路两旁时隐时现,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零星的鞭炮声。两个多小时后汽车驶入了山区。开始只是低矮的灌木,在雪地里这一堆,那一块的。拐了一个弯,前面呈现的是人工栽培的一眼望不到头的樟子松和落叶松。当车辆又行驶三四十公里后才看到天然红松林。尚世凯眼睛瞪得豆包似的,盯着车窗外一眨不眨,企盼着能象前天那样路旁出现野鸡或狍子。说来也怪,汽车跑了一二百公里了,连个野鸡影子也没看见,这让尚世凯很是沮丧。
    在尚世凯急切盼望野鸡出现的时候,车停在了他前天吃过饭的那个小酒馆门前。下车后,李乐海没有象乔会武那样先吃饭,其实他们也根本不饿,他让郑老二上车拿下枪,在酒馆里稍微暖和了一下,喝了点水,问店主最近来打猎的人都打了啥?店主说要过年了,根本没有人来打猎。暖和得差不多了,李乐海让大家分枪,尚世凯也分得一支,还是平管双筒的。李乐海问尚世凯会不会使用?尚世凯说在家民兵训练的时候打过半自动步枪,猎枪他没打过。李乐海又手把手教了一阵子尚世凯打枪,由于他打过半自动步枪,一点拨就会。等尚世凯学得差不多了,李乐海又分给了他十几发子弹,其他三个人和专业猎人没什么两样,都有子弹带,上百发子弹,然后又带上香肠、火腿、面包、饼干和酒,扛起枪出门向深山老林走去。
    开始走的时候雪不太深,树木也不怎么茂密,都是橡树和松树在一起的混交林,还好走些,当翻过一座山后,背阴坡雪就有一米多深了,树木也更加茂密了,更粗了,都是清一色的百年以上天然红松林,树木遮天蔽日,把天遮挡得严严实实,人走在里面感觉有些阴暗寒冷,也有些害怕。路走起来非常吃力,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努力。一会儿工夫几个人就累得满身大汗,棉帽子上都挂满了霜,远远望去,人的脑袋犹如蒸笼般冒着热气。眉毛、胡子也都被霜染成了白色。尚世凯头一次进山,也是头一次在东北的深山老林里打猎,没走过山路,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人家穿的都是适合走山路的农用胶鞋,他穿的是根本不适合走山路的皮鞋,在雪地里一会儿一个跟头,一会儿腚墩,根本站不稳。有时候还顺着山坡打了几个滚,弄得满身都是雪。与其说他是在打猎,还不如说他是来雪乡旅游。今天也可能是他们的运气太差,走了两三个小时,竟然一个动物也没看见。
    打猎其实是个辛苦活,尤其是冬天打猎更不易,踏雪钻树林子不说,就这上坡下岭,一个劲地走山路,一般人都受不了。冬天满山的落叶,一脚踩下去发出哗哗的响声,雪地里声音更大,猎物老远就能听见,没等猎人走到跟前,猎物早就跑了,要想打到猎物简直就是大海里捞针。打不着还好说,一身轻松回家了,如果碰巧打着猎物了,往回运送更是累人,特别是走了一天,累得正精疲力尽的时候,突然打到猎物了,更考验猎人的毅力。从上坡往下坡运送猎物还省些力气,如果从下坡往上坡搬运猎物,要付出的力气就更大了。
    李乐海他们翻过一座山又一座山,实在走不动了,才在一个山凹里找个没有雪的地方休息。郑老二掰了点干树枝,点燃后把带来的面包在火上考热,就着香肠、火腿,大家轮流着喝起了酒。
    吃饱喝足后又把鞋烤干,穿上鞋继续漫无目地的满山转悠。
    他们翻过一座山后,突然走在前面的李乐海举手示意发现了猎物。
    史永贵也发现了。
    郑老二在最后,离前面的三个人还有一段距离,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唯有尚世凯懵头懵脑,左顾右盼,末了还是啥也没看着。
    李乐海小声说让史永贵和尚世凯绕过去,在前面“赶杖”,他和从后面赶来的郑老二在原地不动“堵杖”。
    史永贵点点头领着尚世凯向左边绕了个圈,走了一千多米,在一处柞树棵子里看到三个驴一样大,正在吃树叶子的动物。尚世凯不认识,小声问史永贵:“这是什么动物?”
    史永贵说了句:“是马鹿。”
    接着就示意尚世凯别动,举起枪慢慢向马鹿靠近。
    尚世凯心想,这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能打吗?
    可能是他们俩说话的声音惊动了马鹿,马鹿突然不吃树叶了,抬头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史永贵见马鹿要跑,抬手咣咣就开了两枪。
    鹿群受到突然打击,呼啦一声四散逃跑了,那速度比在公路上行驶的汽车还快。
    见到鹿跑了,史永贵连滚带爬追了上去。尚世凯见史永贵追了上去,随后也跟着追了上来。没想到,刚跑出去不到一百米,脚下一空,哎呦一声,连人带枪掉进了雪瓮里。
    听到枪响,李乐海知道史永贵没有按照他安排的去赶杖,而是提前开枪了,心里很不满意。
    打猎看似容易,其实并不简单,尤其团体狩猎时要相互配合,同心协力才能有所收获。“堵杖”和“赶杖”是猎人的术语,就是猎人发现猎物后怕被猎物发现,先埋伏在原地不动,然后派人迂回到猎物的另一面,猎物见到了人,就要向有人埋伏的方向跑,当跑到埋伏着的猎人跟前时,猎人开枪就容易打到猎物。埋伏的这个人叫“堵杖”,迂回到猎物另一面去的人叫“赶杖”。一般堵杖的人都是枪法好的猎手,赶杖的都是初学打猎或枪法不怎么着的猎人。李乐海叫史永贵和尚世凯去赶杖,也有这层意思。没成想史永贵不遵守规则,见到猎物就开枪,结果导致到手的猎物跑了。
    李乐海和郑老二边跑边说:“不知道打着没打着。”等到他们赶到发现猎物现场的时候,见到的只有猎物在雪地里留下的凌乱脚印和史永贵走过的足迹。见没打着,李乐海高声喊着史永贵:“史所长,快回来吧,撵不上!”四面群山也都跟着先后一个劲地回荡着:“快回来吧!撵不上!”
    史永贵跑了一阵,见马鹿没影了,也就不撵了,听到李乐海的喊声,顺着原路返了回来。见到李乐海和郑老二说:“真大!我太急了,如果不急肯定能打到。”
    李乐海问:“什么东西?”
    史永贵说:“三个马鹿。”
    郑老二问:“尚世凯呢?”
    李乐海听郑老二问,才发现尚世凯不见了,也说:“是呀,尚世凯上哪儿去了?”
    史永贵用手指着刚才尚世凯站着的地方说:“刚才还在那里呢,怎么不见了?”
    李乐海张开大嘴喊了起来:“尚世凯!尚世凯!你在哪儿呢?”
    随着回音的消失,尚世凯一点动静也没有。
    李乐海张开大嘴又喊了一声:“尚世凯!你在哪儿呢!”
    结果还是没有回音。
    见尚世凯跑没了,李乐海让大家按照脚印寻找。还没等他们去寻找,就听到不远处尚世凯“救命啊!救命啊!”声嘶力竭的求救声。他们循着声音走不远就找到了尚世凯。原来尚世凯不小心掉到了猎人挖的鹿窖里,正手脚并用使劲往上挣扎。这是猎人为了专门抓活鹿,夏天挖的上下宽,中间窄的土窖,上面覆盖一层厚厚的枯枝败叶,专等獐狍野鹿经过时掉到里面。由于中间窄,动物的四个蹄子不着地,无论怎么挣扎也跑不了,抓到的都是活的。别看尚世凯是两条腿的活人,没有人帮助照样上不来。大家七手八脚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从鹿窖里拉上来。
李乐海问尚世凯:“刚才喊你的时候你咋不吱声?”
    尚世凯说:“我没听见。”
    尚世凯没有说假话,刚才掉到鹿窖的时候他吓懵了,光顾着往上爬了,结果就什么都没有听见。
    经尚世凯掉到鹿窖里这一阵子的折腾和史永贵的搅和,李乐海早已没了继续打猎的兴趣,于是决定打道回府。他们趟着雪,抄近路很快就回到了小酒馆,告别主人,坐车回到了黑水河。
    第二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了,离年关越来越近,尚世凯来到黑水河煤矿实业有限公司的时候,李乐海没在,乔会武告诉他:“货款到账了,李经理给你临时凑了一汽车红松,让你带回家去给领导看看,也好交差。走,咱们先吃点饭,吃完饭你就走。”
    尚世凯非常高兴,说了句:“好”。跟着乔会武就来到了公司旁边一个胡同里,一辆装满了上等红松的汽车停在那里。乔会武说:“这就是为你准备的,李经理让你坐着这台车回河北,运费由我们公司出。”
    见李乐海安排得如此周到,尚世凯跟着乔会武在一个小饭馆胡乱吃了点东西,立刻回到旅店,收拾完东西,快步返回李乐海的办公室,李乐海还是没在。乔会武叫来司机,把郑老二打的狍子和野鸡装上车,尚世凯心满意足地坐上汽车,拉着木材顺利返回了河北保定。
    尚世凯回到单位,卸下木材后得意地向领导作了交代,对领导说:“这是样品。”
    领导见到尚世凯弄来了这么好的木材非常满意,一个劲地夸他能干。
    见尚世凯真的搞到了木材,其他单位的人眼睛都红了。尚世凯刚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片刻休息,就有人找来请他吃饭,让他帮忙搞木材。这个年,尚世凯今天这个请,明天那个求,出尽了风头。元宵节刚过,领导就催促他去东北,让他赶紧把木材发回来,说单位急等着用,越快越好。
    尚世凯回到黑水河,来到李乐海办公室询问木材的时候,李乐海说:“乔会武是部门经理,你找他去。”
    尚世凯转身来到乔会武办公室,乔会武不在,问其他人都说没看见。
    第二天尚世凯又来到乔会武的办公室,乔会武还是没来上班,一连多日乔会武都不见影。尚世凯再问李乐海,李乐海说:“我也不知道小乔干什么去了,我也急着找他呢。”
    见乔会武一时半会儿也上不了班,尚世凯只得耐心地象上班一样每天到黑水河煤矿实业有限公司报到。一天乔会武没来,两天没有,三天还是见不到影。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转眼到了春暖花开的三月,乔会武还是不见人影,李乐海开始还给他棵烟抽,后来连座都不让了,渐渐地尚世凯觉得他可能被这家公司给骗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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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7 16:05:27 | 显示全部楼层
尚世凯头一次进山,也是头一次在东北的深山老林里打猎,没走过山路,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人家穿的都是适合走山路的农用胶鞋,他穿的是根本不适合走山路的皮鞋,在雪地里一会儿一个跟头,一会儿腚墩,根本站不稳。有时候还顺着山坡打了几个滚,弄得满身都是雪。与其说他是在打猎,还不如说他是来雪乡旅游。

文笔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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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赏读与评论!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8-8-10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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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10 11:39:41 | 显示全部楼层
香儿 发表于 2018-8-7 16:05
尚世凯头一次进山,也是头一次在东北的深山老林里打猎,没走过山路,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人家穿的都是 ...

谢谢赏读与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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