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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节 四楼总经理办公室，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批阅文件，他架着一副深度眼镜，坐在一个大老板椅子上，因为身体痩小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无法发现办公室还有人，这么大的办公桌和椅子完全可以把他掩藏起来。他的正背面是书柜，里面排列很多书籍，上方有一个匾，画着猛虎下山，显得与他的格调极不协调。 周曼轻声咳了咳嗓子，走到办公桌的右拐处，双手晃了晃中年男人的胳膊，娇声地说：“叔叔，季小北给您带来了。” “这丫头，在办公室，喊周总。”周国民从文件里抬起头，笑着责骂这个被宠坏的侄女。 “知道了，周总。”周曼撅着小嘴，嘟哝着。 “你就是季小北？”周国民看了一眼季小北，眼前这个男孩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单从长相来说公司里很少有这样英俊的男孩，最重要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完全像是从森林里跑出来的一只狮子，预要在一群动物中称雄，这是一种要征服世界的野心。对于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周国民来说，当然会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就算季小北没有刻意打扮，只是简单的一身衣服，还带有工地上的泥土味，但也掩饰不住本身带有的独特魅力。周国民明白一向自负的周曼为何唯独钟情季小北，他对眼前这个男孩也很欣赏，只是担心日后周曼控制不住这个带有兽性的男人。周国平此刻内心是复杂的，毕竟周曼是他亲哥哥的女儿，也是周家的唯一女孩，如果日后周曼受伤，他把的第一关是不是失策，但同时又不愿意失去这个一表人才的佳婿。 “是的，周总。”季小北毕恭毕敬地回答。 “小北，坐下来谈，今天我们不谈工作，只谈生活，你不要太拘谨。” 周国民指着沙发示意小北坐下，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茶叶，给季小北泡了一杯。 “谢谢周总。”季小北接过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喝了一口，他试着恢复平静。 “叔叔，公司有一笔账务我要去处理，你们聊，小北，我先走了。”周曼深情地看了季小北一眼，她觉得处在这里，有些话他们不便当着自己说，就找了借口离开。 “这孩子成工作狂了，去吧！”周国民摆了摆手。 “周总平时除了工作还有什么爱好？” “干不了几年也该退休了，除了工作，空闲看看报纸，收藏一点古玩，也没有特别爱好。” 周国民看了看自己的位置，那花了几十年奋斗的职位，等几年也不知属于谁？内心不免一阵起伏，对于事业型的男人最失落的时候莫过于退休前几年，好不容易得到的权力，还有别人对自己权力的尊重，就在明知的时间里消失，那种感觉如坐拥一座古堡，荣华富贵都在掌握中，突然有一天，一个法家告诉他，明天我将把它们统统收走，它们与你无关。这时所有的梦想，财富一下子仿佛沉入海底，想用双手捞起，最后发现能力根本无法触及，只能感叹，摇头，除了可惜外也无他法。 “周总这个爱好高雅，具有一定艺术性，古玩，本是一种品味，文化，它的市场包罗万象，东西多得很，博得很，也杂得很，玩者要有一定鉴赏能力，周总肯定是这方面专家，不知您收藏都是什么方面的？” “你懂得蛮多？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对这方面还有所研究。”周国民像是找到了知音，“我周日空闲时就到附近的古玩市场转转，看到喜欢的就忍不住购买，也不专于哪方面，陶瓷，玉器，文房四宝只要不是赝品，价位适合就会买上几个。” “家父也爱收藏一点工艺品，也不是大家，只是小小爱好，在他的耳濡目染的熏陶下，我多少知道一点。”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周国民借这个话题正好可以了解一下季小北的背景，想到哥哥的叮嘱，他言归正转，今天他主要任务还是好好为周家把关选女婿。 “我父亲是做茶叶批发，母亲是一位小学教师，还有一个妹妹在上大学。”季小北如实回答，他起身从背包里掏出一样东西。 “周总，你看这件青花陶瓷是真是假？” “这个青花碗，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周总接过季小北递过的碗，惊叹不已，他左右，上下观看，不时啧啧赞叹。他接着说： “陶瓷分为三大类，官窑、民窑、御窑，古书里有一句话，官窑有别于民窑，官窑有别于御窑。御窑的解释有两种，一种是指常见官窑之中质量上乘的作品，过去烧造官窑通常一个品种上百件，完美无瑕的是皇室御用，品相一般的下一级使用，或者赏赐，百余件官窑作品中品相前十名的是御窑。你这个不是皇室御用，也是官窑之物，极品呀，真是极品。” 周国民把他的深度眼镜拿下来，把镜片擦了擦，重新戴上，把青花碗靠近离眼睛一寸距离左右端详，又观赏了一番，时不时还在耳边晃一晃，听听它发出的声音。 “这是我在水库捡到的，当时正好值班，在深水坑里发现一只碗埋在深泥里，就把它挖了上来，觉得只是一个碗而已，本打算带给父亲的，周总如果喜欢就送您了。” 季小北口头上这样说，基于他对古玩的了解，他应当早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碗，是文物，本应该交公的，但最后出于私心他还是偷偷地收起来占为已有，现在看周总那么喜欢，为了周曼，也为了自己，他来个随水推舟，借机送给周国民，也算做了人情。 “这怎么可以……，不能夺人所爱，你还是送你父亲吧。”周国民嘴上这样说，但基于对古玩的痴迷，他还是拿着它看了又看。 “您就收下吧！父亲他也不是太懂，好东西还是要懂得的人收藏比较好。” “你这小子，懂事，那我就收下了，”周国民哈哈一笑，他小心翼翼地把青花碗放在桌子下面一个保险柜里，走近沙发挨着季小北坐下。 “刚才我们谈到什么地方了？你看我这记性，今天约你来，主要还是受周曼父亲之托，谈你与周曼的事情，你也是一个明白事理，懂上进的孩子，周曼没有看错人。” 周国民喝了一口水，顿了顿，“我就开门见山说了，目前单位有分房，但政策要求必须结婚后的才有资格。你与周曼也谈了那么久？结婚早晚之事，这政策对于你们来说是好消息，不知你怎么想得？。” “我……”，季小北犹豫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周国民找他是谈与周曼结婚的事情，对于结婚，他还真没有想过，“这婚姻大事，我还得向父母请示……”季小北此刻不知是答应好还是拒绝好，只能拿父母来当托辞。 “对，对……婚姻不是儿戏，肯定要听父母意见，我的意思只是想你们尽快考虑，房子的事情不是小事，有很多资历深的都在排队，还不一定轮上，如果你们结婚了，我可以通过其他方法……”周国民不便说得太细，他深思了一下接着说：“这次名额只有几个，希望你认真考虑……考虑，另外公司省外有一个房建项目正在筹办，经过各方面考虑，准备过些日子让你去负责。” “我一定尽快办好，在去项目之前，给你们一个交待。”季小北想到前程，想到婚姻，想到周曼，最后又想到乔玉，爱情与婚姻真是二回事，爱情只要二个人相爱，他们能把爱情玩转的很美丽，很感人，很刻骨，婚姻却是二个家庭的事情，只靠二个人的能力是玩不转的。乔玉至今没有消息，或许从今天起她将永远成为季小北的过去。 “聊了那么久，好了没有呀？叔叔，小北坐了那么久的车，一口水还没喝就急忙到您这里来汇报，现在我要带他去放松一下。”周曼忙完工作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季小北，这些天的想念在她心里什么都没有季小北重要。 “好了，好了，不耽误你们时间。这小丫头，看看，现在眼里哪有我这个叔叔。”周国民笑着说。 “小北，我们走。周总，再见。”周曼向周国民扮了一个鬼脸拉着季小北的手走向大门。 “周总，那我们告辞了。”季小北不忘离行前打了一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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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6 16:4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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