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诗——（二十三）洪武吏治之胡惟庸案

笑天

大明史诗——
（二十三）洪武吏治之胡惟庸案

星河收光倏阴晦，妖氛入夜渗朱墙。
捕风捉影老手健，凤骇鸾惊秋月涼。
折色火耗多征谷，毒舌无骨拳腿忙。
衙前人皮塞稻草，镣首官服坐上堂。
紫绶惶惶无处处，锒铛落落滿八方。
四时朦朦笼雨色，六合沉沉盖威霜。
人道贼臣候星变，天教凄歌付重阳。
何当恨饮金屑酒，老树新枝隔年芳。

1、星河收光倏阴晦，妖氛入夜渗朱墙。

在朱元璋整肃官吏的同时，胡惟庸案也在进行中。这个案件没有因为胡惟庸的死而结束。

2、捕风捉影老手健，凤骇鸾惊秋月涼。

侦办胡惟庸案的线索来源主要是两个部门——亲军督尉府、检校。

检校全部直接向朱元璋报告，互不认识。这些人晚上不睡觉，到处转悠，他们的窃听和跟踪手法十分高明。他们无孔不入，捕风捉影，制造了很多冤案。

3、折色火耗多征谷，毒舌无骨拳腿忙。

明代官员捞钱主要用两招——折色火耗、淋尖踢斛。

如果赋税征收的是银两和铜钱，熔锻碎银时会有损耗，官府就用损耗的名义征收多余的银两，这些多征的银两称为火耗。到底有没有损耗，只有官府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多收钱的借口。

百姓纳粮，官府是用斛来装的。粮食放进斛里时会有一部分超出斛壁，这时官吏就会对准斛猛踹一脚，超出斛壁的部分就会倒在地上。这倒在地上的部分就是损耗，这个损耗成为官吏的合法收入。

4、衙前人皮塞稻草，镣首官服坐上堂。

为了增加震慑力度，朱元璋命令：官员贪污处死后，把贪官的皮剥下来，在皮内塞上稻草，做成稻草人，挂于县衙的大门和二门之间的公座之旁，这就是土地祠。

因为官员被杀的太多，没有人干活，所以犯人过堂到衙门时就会发现当官的也戴着镣铐，和自己一模一样，后面还有人监视。除了衣服是官服，活脱脱就是个犯人。

5、紫绶惶惶无处处，锒铛落落滿八方。

办案官吏手持名单到各个衙门找人，找到就抓，抓回就打，然后逼供，根据逼供得到的名单再去抓人。即使衙门正在办公，他们也公然闯入抓人。不断有人被抓，不断有人被杀。

案件牵涉的人越来越多，某种程度上已经演变为屠杀。

6、四时朦朦笼雨色，六合沉沉盖威霜。

官员们惶惶不可终日，牵涉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连已经退休的人也被抓回来，其中最著名的是宋濂。

宋濂是朱元璋手下著名文臣，也是一位优秀学者，是刘基老乡，太子朱标的老师。朱元璋没有重用宋濂，却相当信任他，原因是宋濂的个性老实。宋濂退休时，朱元璋送他一块布料，嘱托他三十二年后拿此料做一件“百寿衣”。宋濂感动得老泪横流。然而不到三年，朱元璋就为宋濂准备了一件新衣服——囚服。宋濂的孙子参与了胡惟庸谋反，朱元璋不远千里将宋濂召了回来，要把他杀掉。马皇后站出来成功劝说了朱元璋，放了宋濂一条生路。

7、人道贼臣候星变，天教凄歌付重阳。

朱元璋考虑到李善长在朝廷中的巨大影响力，一开始没有杀李善长。

洪武二十三年，已经不是丞相的李善长家里修房子，请汤和借三百士兵当劳工。汤和借给李善长后立刻密报朱元璋，朱元璋又一次对李善长动了杀机。李善长的亲信丁斌因为犯法应该被流放，李善长上书为丁斌求情。朱元璋又一次愤怒了，将丁斌关到监狱里日夜拷打。丁斌供认了李存义与胡惟庸共同谋反的细节，李存义供出了他当年劝说李善长时，李善长当时说的“汝等自为之”的话。李善长的家奴合谋以受害者身份，向朱元璋状告李善长积极参与胡惟庸谋反。御史们纷纷上书弹劾李善长。

钦天监向朱元璋奏报出现星变，是不吉利预兆，提出解决的方法是“当移大臣”。

8、何当恨饮金屑酒，老树新枝隔年芳。

几十年前，李善长投奔朱元璋，他们彻夜长谈，相见恨晚，共同谋划远大前景，那一年李善长四十岁，朱元璋二十六岁。

几十年后的洪武二十三年，朱元璋杀李善长，夷其三族。

李善长的死，终于给延续十年的胡惟庸案件划上了一个句号。

香儿

四时朦朦笼雨色，六合沉沉盖威霜。
人道贼臣候星变，天教凄歌付重阳。
何当恨饮金屑酒，老树新枝隔年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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