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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歌 / 心蝶
——贺母亲八十岁大寿
之一
九月初一,你从巡洋舰下来
抱着小狗圆圆。很多水没能挡住
凯旋,以生命为代价
赶赴八十岁寿宴
你举杯,邀请岁月长驱直入
携带亲人的名子,路过斜阳
曾经葱茏的日子,从远处张望生生之美
梧桐花开,光影依稀
又听老屋传出笑声,你的瞳仁穿越春花秋月
停在风中一片树叶。没有叹息
没有心碎。犹如露珠站在太阳下
闪耀山高海深,天命的安详
之二
在昙花盛开的日子,庆祝花开
是关掉时光,把诗格式化
祈祷生命昙花盛开,数不尽的春天
从根连绵不断生长
你笑对昙花:八十个春秋,我累了
你还义无反顾。来,干一杯
我提壶俯身满上
如果从这里向回走,能遇到父亲,外婆
昙花躬身驮起满月,佛光普照
而你惦记圆圆
昙花落在脚下,承受生命之重
时间无心的伤害。默默
我们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咽下这些秘密
之三
楚地无歌,一生穷尽
不过走进落日。必有槐花的白
小麦的黄,土陶的黑
生与死同时进行
火烧在脸颊,酒醉在心中
你的笑是欢乐的火焰
我们心知肚明,俯身捡起片段
带着醉人的阳光
温暖明亮的力量
轮回中,我们还能相遇吗
凝固的地址前,世界已埋得很深
落日拒绝回答,走进黄昏
之四
水瘦天高时,多少玫瑰降临
我们随遇而安
放纵你的爱
生与死剔成的玫瑰,插进岁月
将八十个春秋化作爱
植入大地
失血的祠堂,在怒放的花朵前
活色生香。我们像你飞翔
你根本没动。稳如泰山
之五
顺着你的毛衣线头向回走
遇到很多不着边际的人。落尘
也是秋天,长满骨笛
外婆院中的梧桐树,把公主举到
太阳的高度。从阳光音符溢出
之后,每年初二你带我们回来
还有几个问题,你一动
我和疑问慌忙转身
落日血红,是不是提醒
在故事见过。你肯定不知道
而我知道,不告诉你
之六
你已经老了
金色项链封闭岁月。上面的标识
荡开紫色思绪,落在某年某月
你的鼻翼依然坚挺,如鹰隻
隐喻心态。开在低处命运的莲
收拢多少贫瘠的过去
你是故乡
在我落魄,醉步踉跄跌倒处
喊声妈妈
一座城池从天空悄悄落下
隐藏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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