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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不再走进婚姻的女人》(中篇小说)第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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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4 14:45: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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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微言 于 2018-1-24 14:51 编辑

十五
        滨江市第一人民医院胰腺炎专科,第9病室第36床。
        高尚痛苦的躺在病床上,脸上不时渗出汗滴。他除了手上打着点滴和鼻孔插着氧气管外,嘴里和鼻孔中都还插着不同的塑料管,给人病情显然不轻的感觉。
        余音是昨天接到高尚的电话赶到医院的。他告诉她,周末下班参加一个应酬回家后,腹部就有些疼痛。他开始以为是胆结石病复发,在家里吃了点药。虽然效果很不理想,但他还是强撑了一个晚上。
        周六上午,他自己开车到医院打了半天的吊瓶,感觉症状有所缓解,打完针就回家了,准备第二天再来接着打针。他没有想到,晚上疼痛逐步加剧,吃了止痛药都控制不了,自己又不得不半夜开车来到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结果被值班医生怀疑是胰腺炎收进了医院。
        听说是患胰腺炎后,高尚心里有些害怕。他知道这是一个很危险的疾病,如果治疗不当就会有生命危险。他的一个大学同学就被坏死性急性胰腺炎夺走了生命。第二天早上,他就急匆匆地电话告诉了余音,不仅是为了有人照顾,更为了防止意外。
        高尚知道,离去年的平安夜宣布在一年内要追到余音只有10天了。这些天来,他都在为今年的平安夜聚会做准备,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也相信她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然后,再择机订婚和结婚。
        其实,随着圣诞节的到来,余音也知道高尚会给自己要一个说法的,她也在思考到底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答复。她毫不怀疑,他对自己是一份真爱。但她总感觉,自己对他是只是因为孤独和感激,只是一种习惯和依赖,而不是心仪和仰慕。
        她虽然拒绝了梁剑的求婚,但仍然没有决定就一定要嫁给高尚。不过她还是在纠结:如果就这样和他结婚,是不是会和上次婚姻一样将爱情再次送进坟墓?如果自己继续这样坚持,会不会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和明媚的春光?她犹豫着,是不是要再赌一把。
        但是余音怎么也都没有想到,高尚确实被检查出是患了坏死性急性胰腺炎,而且他的病情将近耽误了两天。她一来到医院,医生就给了她一张高尚的《病危通知书》。
        当医生在办公室以家属的名义告诉她这个结果时,她惊呆了!开始她不相信,她像个小孩子似的跟医生说:“那怎么可能?那怎么可能呢?”
        医生冷静地告诉余音说:“病人本身患有严重的胆结石症,再加上发病前喝了很多酒,还吃了大荤大油的东西,这就导致了病人引发坏死性急性胰腺炎的可能性。”
        “那他的治疗怎么可能会耽误了呢?”余音仍然不解的问医生说。
        医生耐心地对余音解释:“我们说病人的病情耽误了治疗,是因为病人发病后,先是自己误判是一般结石,只在家吃药。第二天来医院打针,也并非是针对坏死性急性胰腺炎治疗。这样,就延误了病人的最佳治疗期。”
        “是这样呀!”余音终于明白了高尚发病的原因、治疗过程和现在的状况。
        “当然,病人现在已经收治在我们医院,我们医护人员会竭尽全力的去抢救病人的,而且有1%的希望就会尽100%的努力。这个,你们病人家属就请放心好了。”医生怕病人家属担心,又给余音强调说。
        余音一方面恳求医生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高尚,一方面电话向单位领导和他的家里通报了病情。
        余音自从来到高尚的床前,几近百般照料,一刻也都没有舍得离开。他对她说感觉身上越来越冷,她马上通过床头电铃请来医生,又要来一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他眼睛无力的睁开一条缝,看着她吃力地说:“我是真心爱你的。”
        余音本来就没有怀疑过高尚对自己的爱,听到他这个时还在说这样的话,她潸然泪下,连忙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认可。
        接着他又很吃力地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嘛?”说完,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余音等她回答。
        “我愿意!我愿意!”余音哭着回答,然后一把抱住了他的头,脸挨着他的脸。本来,她听了医生关于他的病情介绍后,也打算这次好好在医院照顾他一下,出院后就答应他的求婚。
        同一病室的病友和家属看到这一幕,无不唏嘘不已。
        余音感觉高尚的头沉重的歪向一侧,两人紧贴着的脸拉开了一条小缝。她抬起头一看,惊讶的发现他休克了,捂住自己的脸“啊”的尖叫了一声。
        余音的喊声正好被门口路过的护士听见。护士见状急忙请来医生对高尚进行抢救,症状稍有好转就被送进了重症抢救室。
        重症抢救室门口,余音一个晚上都在哭哭停停,停停哭哭。她的眼睛为他下着雨,心却为他在打着伞。她哭诉着说,高尚给了她那么多,她都还没有来得及爱他;高尚向她那么多次地求婚,她都矜持地没有答应。
        老大、韩笑笑、郝文凡和白雪一起在座椅上,陪着余音坐等了一宿。医生和护士多次劝他们回家休息,有情况就电话通知,但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回去。大家是一方面担心高尚的病情有什么变化,一方面也在叹惜余音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付出的代价。
        作为一个离异的女人,余音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已经拒绝了一个既爱自己也被自己所爱的男人。圣诞节前夕,她正准备打算答应另一位深爱自己的男人求婚。万一这个人真的又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意外,她如何承受得了呢?
        大家担心的事情还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发生了。
        周一早上8点20分,重症抢救室的门轻轻打开,走出一位穿白大褂的男性医生。他来到余音的面前,缓缓地说:“你是病人的家属吧?”
        余音慌忙站起,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表示是的。然后,她瞪着两只大眼直直地盯着医生充满血丝的双眼,仿佛想从那里看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非常抱歉!我们经过一夜的抢救,还是没能挽回病人的生命。他耽误的时间太长了!病人的心脏现在已经停止了跳动。”医生非常歉意的对余音说。
        余音闻讯后愣愣地看着医生,像傻了一样。突然,她“嗷”的一声向后面倒去。正好,在旁边的白雪和韩笑笑将她扶住。
        三天后,鄂西神农架偏远山区某村旁的小山头上,多了一座刚刚做起的新墓。
        老大、韩笑笑、郝文凡和白雪一行,站在墓碑前低头默哀。余音身着一袭黑色的衣服,和头上戴着重孝的儿子一起,跪拜在墓碑前为亡灵烧纸。
        墓碑上,中间刻着“高尚之墓”四个大字。右侧的碑文是:生于1976年1月25日,卒于2012年12月16日。左侧的碑文是:妻:余音;子:吴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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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5 10:08:04 | 显示全部楼层
突然,她“嗷”一声向后面倒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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