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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不再走进婚姻的女人》(中篇小说)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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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4 09:21: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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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微言 于 2018-1-4 15:33 编辑

        月底岁末,金融系统更是忙上加忙。余音这个周末又没有休息,正在和办公室主任高尚分别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埋头工作。异常的是今天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个小男孩,他正跪在沙发的茶几上,兴致勃勃地玩着电子游戏玩具。
        由于年底事务繁多,学校双休日放假,余音加班只好把8岁的儿子带到办公室玩。
        余音也说不清为什么,儿子皓皓第一次见到高尚,俩人就像见到久别的亲人一般,有说不完的话。至此,只要说是去办公室,儿子首先就问高伯伯在不在?如果说不在,就得千哄万骗才能成行;如果说在的话,孩子激动的就像百米冲刺,比兔子都跑得快。
        但余音明白,高尚不仅深得儿子的喜爱,也备受本地金融系统的推崇,是公认的优秀管理人才。
        高尚,一个从鄂西神农架偏远山区走出的大学生,七十年代初期出生的农民后裔,年龄上比余音长三岁。出生后,因头大毛稀,加上农村有名贱好养的习俗,父亲起名和尚。读大学时,他觉得叫“和尚”不好,自己把中间的“和”字省略。
        作为农村考上大学的骄子,高尚既有乡下人憨厚的特点,又有城里人精明的一面。长相无论怎么看都像2010年星光大道年度总冠军徐大成的他,在省会城市中南财大金融管理系毕业后,只身闯入了滨江市。他凭借自己超强的业务能力,不仅在异域他乡站稳了脚跟,也从银行基层网点的一个普通柜员,被一步一步地提拔到正科级的领导岗位。
        在老家神农架,高尚全家祖孙几代都是山区最普通的农民。到了父亲这一代,出门走的最远的还没有一个人进过县城。姐弟3人排行老幺的高尚,从小聪明好学,也能吃苦,最终成为全村的第一大学生跳出了农门。
        参加工作后,经常到银行办理业务的当地某房地产开发商看中了高尚这个人才,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双胞胎老二许配给他,并陪嫁一套在市中心的150平米大房和一辆价值20万的轿车。
        刚刚步入城市并自知家底不实的高尚与女方见面后,得知对方也是大学毕业,在当地一家中学教书,且相貌和工作都无可挑剔,也就应允了这门亲事。
        岂料,婚后好景不长。老婆不是埋怨高尚不带她出去旅游缺少浪漫,就是责怪他每天应酬回家太晚活像守寡。为此,两人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生活多有不悦。在这种婚姻氛围下,本来因喝酒过量性功能受到损害的他,再加上心情不好,有时半年都不想碰妻子一次,致使结婚这么多年两人也没有一个孩子。时间长了,不仅夫妻感情淡薄,家庭关系也走向了破裂。
        余音记得,自己在2010年底全市金融系统业务技能大赛上第一次认识高尚,没想到赛后不久就调到机关工作,而且还分配在这位主任的办公室。无巧不成书的是,主任的妻子还是自己从小学到中学的同学。
        一年来,余音和高尚不仅成了很好的同事,孩子还和自己的上司也成了很好的忘年交。
        这不,高尚刚一忙完公务,就从包里拿出一款新型苹果平板电脑,要送给余音的儿子做新年礼物。皓皓拿到如此轻巧的小型电脑后喜不自禁一蹦三跳,要求高伯伯马上教他如何使用。
        高尚也是耐烦,自己坐在沙发上让皓皓坐在他的怀里,手把手一步一步地教孩子如何使用。他那认真的态度,俨然孩子的生身父亲。
    在埋头处理文案时,余音突然听到儿子喊妈妈说:“妈妈,我想让高伯伯当我爸爸,可以吗?”
        余音抬头望去,儿子还在玩着电脑,知道是高尚在使坏,便继续埋头工作没有回答皓皓的问话。
        也许是由于没有得到回应,儿子以为是妈妈默认了,又接着喊道:“妈妈,我以后就喊高伯伯爸爸了!”
        余音再次抬头望去,儿子正专注地看着妈妈等待答复,而背后的高尚却是一脸的幸福。
        余音判断这次儿子可能是当真的。她知道这不仅是由于儿子心理上的需求,还因为高尚给了孩子幼小的心灵最温馨、最及时的呵护。
        但余音始终认为,不论是高尚还是单位的其他同事,过去对自己的好以及对孩子的好都不会有什么企图,都只能是兄弟姐妹之间的友谊和对晚辈的舔犊之情,都属于应该珍惜和感恩的范畴。不过现在她感觉到,他的行为目的性太强。
        “皓皓,要感谢高伯伯教你学习电脑!但不可以随便接受他人礼物,妈妈给你说过很多次的对吗?”余音严肃地给儿子回话道。
        想到自己曾经回绝过高尚的半真半假玩笑,余音再次补充说:“小孩子不经过妈妈的批准,是不能随便喊别人爸爸的懂吗?”说完,对着自己的上司得意地微笑了一下。这个表情的含义是,此话与其说是教育自己儿子的,倒不如说是警告高尚听的。
        晚饭过后,余音突然接到了前夫吴一鸣的电话,说有急事面谈。她不得不还是像白天加班那样,先把儿子送到妈妈家里,再赶到约会的地点。
        湖边,她又站到了他的面前。不同的是,她这次没有了以往的笑容,他也显得非常凝重。她知道,这次也许就是诀别。
        双方之所以同意还是选择这里,是因为不仅恋爱时不知多少次在此约会相拥,更是婚后经常在此牵手散步的地方。
        对视了良久过后,他终于开口,说:“我要去深圳了,想圆十年前的梦。”
        她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讲。心里却说:“你早该去了,说不定那时去我们还不会离婚呢!”
        他接着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带好孩子。”仿佛是叮嘱,又像是在请求。“以前的事,你都忘掉吧!”
        她泪如雨下,仿佛隔世。
        “对不起!对你和孩子我都很愧疚!”
        “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有时没有尽好妻子的责任。”
        “不!是你太优秀了,让我越来越感觉配不上你。”
        “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们这么好的感情你不该和她有这样的事,更不该到孩子快出生了才告诉我。”
        “我认为婚姻的天平已经不再对等,我也没有办法。事已至此,我只有离开你,也知道你会恨我。”
        “刚听你说有外遇时,不恨你是假话。但后来想,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她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突然泣不成声。
        他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一如从前。他在的时候,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凝积或者定格。
        就在松手之时,他伏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声:“保重!”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远去。
        湖边栈道上,留下她孤独的一人。冬夜的月亮湖,水面死一般的幽静。冰冷的月光,不停地流在她的全身,淋湿了她的面颊,朦胧了她的双眼,直到他的身影完全被夜幕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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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5 19:34:58 | 显示全部楼层
冬夜的月亮湖,水面死一般的幽静。冰冷的月光,不停地流在她的全身,淋湿了她的面颊,朦胧了她的双眼,直到他的身影完全被夜幕笼罩。

好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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